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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悲痛欲绝昏过去

雨落下雾茫茫

魔界。

这段时日,舞蹈九的日子过得还算安稳,一日三餐丰富,除了偶尔在夜晚会受些小苦头之外,就是与洛冰河斗斗嘴、服个软,生活竟也颇有些滋味。

歌手九轻揉着隐隐作痛的眉心,问道:“算算时间,咱们来到这里有多久了?”

舞蹈九略一思索,答道:“大概已经有三个月了吧!”

歌手九轻哼一声,语气中带着些许不满:“都已经过了三个月,洛冰河却毫无动静,这岂不是说明我们当初的情报有误?”

舞蹈九亦有些忐忑,边啃咬着指甲边说:“或许是吧,但这三个月里,洛冰河的确改变了许多,说不定他已经放弃了攻打苍穹山的念头。”

歌手九却不以为然地反驳道:“别天真了,他定是在暗中策划什么更大的阴谋。”

舞蹈九手上动作不停,口中含糊不清地辩解着:“不要把每个人都想得那么坏嘛,或许他真的已经改邪归正了呢。”

歌手九对此嗤之以鼻,显然并不认同舞蹈九的观点。

他要是真改邪归正早就把你放了,还会关在这。

这话歌手九没有当着舞蹈九的面说出来,大概是不想打破这孩子天真的幻想吧。

舞者九吃完手中的糖糕,轻拍双手,目光中带着几分疑惑:“你说洛冰河明明才十五岁,怎么就长得这么高大了?”他将右手食指竖起,轻轻抵在下巴上,陷入沉思,“难道古时候的少年都这么早熟?或是魔族的生长规律与众不同,超越常理?”

歌手九接口道:“你脑袋被驴踢了!他那样还能算是十五岁?心思深沉得跟个成年人似的,说二十五岁我都信。”

舞蹈九:“啧。”

歌手九揉了揉脑袋:“洛冰河绝对不可能是个十五岁的少年,缩在清静峰里扮猪吃虎,他的目标是沈清秋,沈清秋一定知道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事情,故意瞒着我们,你小心行事。”

舞蹈九重重地点了点头,脑海中忽然闪过两张“天魔印”的画面。

他沉思片刻,忽然开口问道:“问你个问题,天琅君是上古时期的天魔,而竹枝郎的妈妈是天琅君的妹妹,那么竹枝郎自然是他的外甥。但洛冰河脑袋上也有天魔印,他又会是天琅君哪位亲人的后代呢?总不可能是他儿子吧?”

歌手九仿佛在看智障,直视舞蹈九的心底:“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轰——”舞九仿佛听见自己内心深处信念崩塌的声音,他嘴唇颤抖着,几乎不敢相信地说:“洛冰河的妈妈……不会是苏夕颜……”

“不,就是苏夕颜。”歌九平静地回答。

这一瞬间,舞九如同遭雷击般呆立当场,他首次深刻体会到何为违背伦理的乱伦行为,一股强烈的羞耻与震惊从心底涌起,脸颊上仿佛被狠狠掴了一记耳光,火辣辣地疼痛起来。

他原来是有这个猜测,虽然洛冰河和天琅君都长的极具攻击性,但两人的性格相差甚远,他可以当做是自己胡思乱想,这两个人怎么可能会有关系。但是谎言被直白的点破,让舞蹈九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你到底怎么了?”歌手九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异样,眼中满是担忧地问道。

“……快走……”舞蹈九的声音颤抖而低沉,几乎是在哀求:“离开这里……快……”

虽然不解其意,但歌手九还是迅速地拿出了随身携带的“日月露华芝”,在关键时刻可保一命。

他一把抓住舞蹈九的手,两人一同跃出了魔宫的重重壁垒。

舞蹈九从来没有跑得这么快过,起先是歌手九在前头领路,但很快,舞蹈九便反客为主,拖着歌手九向前狂奔。

“师尊?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忽然,一个威严的声音自四面八方传来,震得整个魔宫都在颤动。

但此时的舞蹈九,却像是失聪了一般,充耳不闻,只是拼命地跑着。

“沈九!”歌手九忽然喊出了这个名字,舞蹈九一愣,下意识地回头,只见一张泛着淡淡光芒的橘黄色符咒已贴上了自己的额头,遮住了他的视线。

“你先走,我随后就来。”歌手九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接着用力一推,将舞蹈九送出了险境。

舞蹈九只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眼角余光中,无数剑矢如同暴雨般朝他袭来,但就在那一刹那,一道冰冷的血光和一道耀眼的白光在眼前闪过,所有的威胁都消失无踪。

待他回过神来时,已摔落在穹顶峰偏殿的长桌上。

峰主们正在此日常闲聊,突如其来的“砰”一声巨响,以及随之而降的一团血肉模糊的身影,令在场所有人惊骇不已。

此时的舞蹈九形象骇人,半边脸颊被血泪浸透,右手却仍紧攥着一朵诡异的黑色鸢尾花。

“你……你怎么会受伤?发生了什么?”岳清源见状,心急如焚,几乎是第一时间冲上前去,手中拿着一方素净的手帕,小心翼翼地为舞蹈九拭去面上的血渍。

面对岳清源的关心,一直强忍着痛苦与恐惧的舞蹈九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情感,猛地扑向岳清源的怀抱,眼泪如同断线的珠子般滚落,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啊啊啊啊啊啊!!!”

岳清源呆立当场,面对眼前的情景显得手足无措,只能熟练地轻抚着对方的背,试图以最笨拙的方式给予安慰:“别……别哭了……”

舞蹈九显然受到了极大的刺激,全身颤抖不已,呼吸也变得急促而断断续续,最终在极度的悲伤中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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