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宁静被一声突如其来的刺耳铃声所打破。
林珺晗从梦中惊醒,发现自己竟然在华梁办公的时候睡着了。出乎她意料的是,华梁并没有将她轻轻抱起送回原处,而是选择了让她继续留在房间沉睡。我们的华先生悄悄地走到床边,如同怕惊扰了她的梦境般,轻手轻脚地将她拥入怀中。那一刻,他仿佛拥抱了全世界,心中充满了温暖和满足。直到铃声响起。
华梁带着几分睡意的朦胧,缓缓从卧室中走出。路知紧随其后,轻手轻脚地坐在了华梁日常办公的椅子上。她静静地观察着,只见华梁的神情略显烦躁,一手摸索着接起了电话。
“喂?”
“哥,我拜托你打听的事儿怎么样了。”
华梁听到是弟弟的声音,无奈的叹了口气,倚靠在桌子上,对着坐在椅子上的路知轻声:“华桢。”
林珺晗一听是华桢就没了兴趣,也不想半夜回自己冰冷的被窝了,要起身接着回去睡觉时,华梁一伸手将林珺晗圈进自己怀里。
“晗晗,你等我一会儿。”
林珺晗无语的拍了拍华梁的手,示意他松开,又坐回椅子上打盹。
那边的华桢一头雾水,“哥?”
“你不问我啊,我还要告诉你呢,邓铭远惹上大麻烦了,你从现在开始跟他划清界限,否则你也会惹上麻烦。”华梁郑重其事的叮嘱华桢。
“什么麻烦?”
“啧”华梁有些无奈,“他被查出是共产党。”
“他来爸爸生日宴的那天,出门就被带走,党务调查处的人已经来过家里找爸爸,家里的所有人,都要接受调查。你嫂嫂她家也被党务调查处的人找了一遍。”
“谁把他带走了?”
“这很重要吗?”华梁的语调不由得抬高,可顾及旁边乖巧等他的林珺晗,又压低音量。
“我知道你以前老把邓铭远说成是你的恩师,但是以后这种话不要再说了,好吗?”
“他不可能是共产党,他曾陪伴先总理北上,又跟着委员长东征北伐,他有信仰有资历,他怎么可能参加共产党呢?”
华桢一脸不可置信的跟哥哥说,老师不可能是党务调查处那些人说的那样,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是啊,所以说他糊涂啊”华梁气得想让华桢此刻就出现在他面前,好晃晃这个弟弟的脑子,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大海的水。“放着大好的前程不要,非要去投奔共产党。”
“哥,如果他是共产党,那些人会拿他怎么样?”华桢一怔,担忧老师被抓后会怎么样,试探着问华梁。
“如果他真是共产党,他跟他身边的人都得掉脑袋。”华梁突然想到什么,“对了,我还要问问你呢,你到底是自己跑去上海玩的,还是邓铭远委托你干什么啊,怎么那天你们一见面你就跑去上海了?还跟你嫂嫂一起,给知知担心的几天没睡好觉,除了工作全在担心你,我今天去接她,比几天前去上海的时候还瘦了不少。”
“就是在家呆着无聊,想出来逛逛,晗晗还瘦了?我这几天都没看到她”华桢不敢说实话,有些心虚的转移话题,“对了哥,我在上海遇到了一个小孩儿,她家里出现了一些变故,如果我把她带回南京,我去舰队报道的时候,你们方便照顾一下她吗?”
这话给华梁震的慢慢站起来,有些不好的预感。
“你能认识什么小孩儿?是不是邓铭远让你去找的。”华梁的表情严肃起来,“华桢,我现在正式警告你,邓铭远在上海也有同党,你不光要跟他划清界限,他身边的人和事,你都不能沾染。如果你敢把邓铭远的人带回来,或者找你嫂子,让她心软替你收留,咱们全家都得受牵连。”
“就是随便遇到的一个小孩儿,我随口问问。”
“哥,如果老师是共产党,他在踏进华家的那一刻就知道脱不了身,你说他为什么还要进来?”
“共产党不是你能搞懂的,你不是还有一个月就要回舰队报道了吗,你想看电影,逛庙会,吃八宝鸭,糖醋鱼随你,玩够了马上回南京,不要半夜里瞎打听,听见了吗。”
“知道了。”
挂断华桢的电话,华梁瞥见林珺晗已安静地倚在椅上沉睡,她的小脸枕着双手,呼吸均匀而宁静。原本困扰他的烦躁情绪在这一刹那消散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内心的宁静与温暖。他轻轻地靠近,指尖轻触她柔软的脸颊,仿佛怕惊扰了她的美梦。然后,他小心翼翼地将她抱起,步伐轻盈地走向卧室,仿佛整个世界都沉浸在这份宁静与温柔之中。
将她轻轻放在床上,华梁细心地为她盖好被子,然后在她额头轻轻印下一个吻。他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她,眼中满是宠溺与温柔。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只有他们两人,和这份深深的宁静与爱意。
"我会竭尽所能,护你周全,直至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