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你的事重要吗?你都受伤了。”沈怜担心她下午的比赛。
她手掌内侧擦破了皮,红嘟嘟的肉裸露出来 。
浅月晕晕乎乎的直起腰,一手扶着自己晕乎乎的脑袋。
“没事就好!”浅月把嘴里的沫子吐了出来,摔的时候吃了一把土和草。
她拉拉袖子把伤口遮盖起来,“嘘!不准乱说。”
说话间,那个坐在轮椅上的人以经消失了。
那天她才知道那个人已经疯掉的二皇子。
沈怜被圣上召走,就只留下她一个人,渐渐的她也脱离人群。
过了许久,那草原处人也散尽了。她漫无目的走在一间又一间白色帐篷间。
她停下脚步——
这里是大殿下的帐篷……
忽然之间那边有侍卫瞧见了她,或许是因为她鬼鬼祟祟,且不面熟。
“那个谁?咱那里干什么?”侍卫向她的地方走来。
浅月慌了神,有一种自己暴露了的奇怪错觉。
管他呢?
先跑再说?
到处都是不知名的帐篷,也不敢乱进去。
眼看就离自己就十来步远。
她冲进了一间帐篷,进去后里面明亮的烛光闪着她的眼睛。
激昂澎湃的音乐在她耳边响起,看清后,是无数红青桔色的霓裳在她面前摇曳。
晕头转向之中她不知不觉就被卷向人群中。
“嗯?”蓝志羽率先发现这位不同寻常的少女。
“这个也是您安排的舞女?”他放下手里的酒杯,不太高兴的看着傻愣愣站在如花似玉的舞女中的浅月。
乐鼓声也停息。
白之细眯着眼睛,笑容瞬间落下,他眉峰轻颤,嗓音里带了几分斥责。
“你从哪来的?”
浅月见他没认出自己便开始随机乱编:“额……”
“报!大殿下!有贼人进了您这里,需要我来找出这个人吗?”侍卫真的就这样进来了。
“不需要。”白之不耐烦的样子让在场的人都不禁背后发凉。
“可……她……”侍卫发现人群中突兀的浅月,于是犹豫不决的说。
“本王的人你也敢指手画脚?”白之声色冷峻。
“哦哦!殿下当心。”
侍卫就是想抓她出来也不成,他可不想因为一个小小的事情惹了大殿下,然后人头落地。
“你刚才听到我说什么话了?”白之给浅月一种极强的危险感。“嗯?说话啊?”他手里割牛肉用的小刀在手上不断翻转。
散发出阴森森的光泽。
“咚!”白之手里的小刀竖直插在桌子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强有力的一声差点把浅月的心给震碎。
“林小姐——”白之小幅度的调整了坐姿,表情更加嚣张。
“我没有听到,我就是在这附近乱逛,乱逛!真的不知道殿下您在这里!我什么也没有听到!”她慌乱之中不知道该怎么把言辞说清楚,只能胡乱的说两句话。
白之拿起插在桌缝里面的小刀,在手中把玩,绿色宝石在灯火下明媚。
“那最好,你知道的。”白之低头观赏它。
蓝志羽一言不发,一个人吃自己盘里的吃食。
时不时观察一下情况。
“出去!”白之命人给他倒上酒水,“我们继续喝。”
蓝志羽担心的借过酒杯一饮而尽:“真的会没事吗?”
“哼,我亲自处理,将军放心,等我坐上太子的位置少不了大燕的好处。”他一口肉一口酒。
蓝志羽陷入沉思。
白之把手里的油用丝绸金香布擦了一遍,“来人,把这里,这些人都拉出去半个时辰后我要见到脑袋。”
舞女的哭叫声慢慢随着时间消散淡去。
大燕国君常常和白之有来往,白之拿出自己的钱财分给他,为的是就是让他在灭掉平京之前老实些,不搅和一对一的局面。
白之野心勃勃,解决掉棘手的问题就要轮到他们了……
他收了宴席,穿戴好猎服,对着侍衣郎道:“人呢?”
侍衣郎在他耳边道:“都在宝箱里呢!”
“叫韩明升派几个人,后面你知道该怎么做的。”他说的很隐晦。
侍衣郎替他把衣角整理好,点头:“是,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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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猎就在下午开始。
参与的人都是名门贵族的公子,一齐人站在那里,哪个不是风姿绰约?
白杜平一眼扫过去就见到了她——
他连忙问身边的沈怜:“你帮我看看那个是谁家的女娃娃?这娃娃张的和我们小柒一样啊!”他仔细的看着台下的人。
沈怜捂嘴偷笑,低头告诉他:“圣君眼睛可真好啊!这不就是林家林小姐吗?”她满心欢喜的看着站在阳光下的少女。
浅月今年也是报了名,是围猎长上极其少见的女子。
“啊?快叫她到朕面前来看看。”白杜平越发喜欢她了。
很快就见着了。
“林氏林浅柒参见圣君!”浅月拱手单膝下跪。
“哈哈哈快起来起来,真俊俏哇!好!”白杜平捋了捋白花花的胡子,嘴角上扬露出慈祥的笑容。
浅月:“嘻嘻。”
她早就知道林浅柒与父被贬期间经常会被哥哥带着出去跑马,所以她报名也不是什么能让人惊掉下巴的事。
“圣君您就看我怎么在这猎场上面大放光彩的,这第一名小柒拿定了。”浅月自信满满的拍着胸脯说话。
“哈哈哈哈哈……”这可把他老人家给逗乐了,人仰马翻的笑着:“啊!我们小柒真是飒爽英姿啊!去吧!注意不要把自己弄伤啊!”
浅月点点头。风轻扬把随风吹的散乱,软软的拂在面上。
“要是遇到危险了,让阿之护着你。”白杜平也开起玩笑。
“不老大殿下麻烦,我会当心点的。”
“好好好。”
走之前,沈怜朝她眨了眨眼,说了一句唇语。
应该是——“加油”
伴随着战鼓擂起,他们一伙如同箭离弦一般飞射去。
浅月猛地扬手,那马咆哮一声,顿时加速,向前冲去。
她身着华丽的戎装,肩上的锦缎披风飘逸于风中,风姿婉约,目光如烈焰般炙热。
她挽起雕弓朝四处乱窜的兔子射去,一箭又一箭。
不知不觉她已经猎杀了五六只兔子。
一阵风吹过伴随着另一位红一人的出现。
自箭篓子里抽出一根沉甸甸的铁箭,那张脸沾了水汽,越发露出某种温润如玉的英俊,一支剑如白红贯日,自高俯冲之下。
一匹梅花鹿就倒在血泊中。
“不打算搞点大的?”沈忘尘与她相逢。
他回眸一笑,再熟悉不过的脸怎么会让她认不出来呢?
浅月看他的脸痴迷,半天才反应过来:“好啊!你不准和我抢!”
这不机遇就来了!
在不远处就有一只
浅月勒起缰绳:“驾!”红色披风随风飘扬,掠起一片灰尘。
沈忘尘紧随其后。
不知不觉就进了林子,沈忘尘逐渐发现问题。
连忙叫她停下。
“浅浅!停下不能再往里面去了。”沈忘尘勒住缰绳。
“嗯?”浅月回头看向他。
从树林里蹿出十几个带剑的黑衣人,看不见脸,他们一个个的把脸也给蒙住了。
浅月抓紧缰绳不安的眼神看向沈忘尘。
可沈忘尘哪有时间看她,这波人估计就是冲他们来的,他第一个遭到攻击,他们两个都不擅长马上作战。
很快就败下阵来了。
落马。
他们身上都不曾带佩剑。
沈忘尘此时又不能动用法力,将墨雨拿出来见见光。
他咬牙坚持,身上的伤口不断流血,但他却不退不让,每一次挥出的拳头眼神中都透着坚定。
浅月武功底子还不错,可毕竟没武器,斗不过他们一群来追杀的人。
绝不恋战,该跑就跑。
沈忘尘拉着浅月的手一个劲的往前面跑,他们改变不了方向,黑衣人似乎要引着他们去哪里一样。
果然。
沈忘尘很快就发现他们无路可走了,身下就是万丈深渊。
浅月内心忐忑的看了眼沈忘尘,:“怎么办?”
沈忘尘看他们一步一步的逼近,他只能将浅月护在怀里,鲜血还在淌,一滴滴的印在浅月的衣服上。
他回头之间看见一个白点。
沈忘尘脑海中浮现一个想法,他确定后开始安慰她:“好了好了,不怕。”
“你过会儿抓紧我,一定要!”沈忘尘紧张的手里起了一层薄汗。
“你要干嘛?”浅月猜测他的想法。
“我们两个会摔死的。”浅月的五官扭曲。
沈忘尘环住她的腰就往悬崖下跳。
浅月的恐惧是连声音都不能来描绘的,强烈的恐惧迫使尖叫被按留在喉咙之间。
扑面而来的是窒息感和失重感。
“刺啦——刺啦——”
浅月仰头,只见他手里的剑差出石缝里面,摩擦时,火星四溅在黑暗中极其明显。
沈忘尘汗如雨下,他咬紧牙关,每个地方都在用力。
抚剑的手正是带伤的那只。
身体的剧烈疼痛顿时涌上来,额上的冷汗如同断线的珠子,顾不得疼痛,他必须坚持让他们停在台阶处。
不管后面怎么样至少不会丧命。
师尊对他的法力也是有界限的远不够他们两个人。
浅月口中的话在喉间就是无法说出口,她看着他这般痛苦,心都快碎了!
沈忘尘只能轻生哼唧:“嗯……嗯……”呼吸声在黑暗中无限制的放大放大。
双脚落地。
这下面真的有一个台阶,只是在下一刻,他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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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围猎已经过去三四个时辰。
结束时,大伙发现林氏兄妹不见了。起初只是以为他们跑的远了些,没赶上时间。后来是一刻钟——半个时辰——一个时辰——三个时辰……
怎么也不见人影。
一时间都乱套了。
沈怜焦急的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数着。
白杜平道:“林氏那两个还没有回来吗?”他垂了一下桌子“哎!真是的!”
“父王!”白之外面进来。
“我已经拍了几个人去找了,别那么担心了,他们很快就会回来的。”他道。
沈怜挨着白杜平,给他倒了杯水:“是啊!陛下别担心了,林浅柒自有吉人天相,会平安无事。”
“诶……”
“不早了,喝了这杯水陛下您就躺下休息吧!”沈怜把他从御凳上搀扶起来。
沈怜对白之道:“大殿下,若没什么事?明日再说可好?圣君陛下要休息了。”
她固然讨厌他,但也要给足他礼数。
“本也没什么事,只是见父王为了那丫头如此操心,很是心疼。”白之行李告退:“那儿臣就先退下了。”
沈怜简直就是受不了了他了,他隐隐约约感觉道林浅柒没有回来他心里倒是有一种安心感。
她便越发觉得恶心,心里发慎。( ・_・)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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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忘尘感觉自己睡了好长一段时间,整个人都是迷迷糊糊的,他摸摸自己额头,第一时间就是去看浅月有没有受伤,“浅浅?你在哪里?”
“我在这里!”
她的声音忽远忽近,总之不在他面前就对了。
“浅浅,你……”他发现他所处的地方并不是开始时那般乌漆嘛黑,这里反而亮如名堂。
是一个山洞。
他身下垫着些干草,他想站起来,眼前一片黑暗。
浅月端着一碗水来到他面前,她急匆匆的就把他按下去:“你要干嘛!才醒过来!你要是再晕过去我就这么办啊!”她语气里面带了一点点的怒气。
可在沈忘尘的耳朵里面却可爱的过分。
“知道了……”
“来吧!把水喝掉!”浅月把碗交给他。
沈忘尘看着手里的碗思考:“你上哪里来的碗?”
“嗯……那里!”浅月指了指身后。
她身后摆着许多平平罐罐似乎这里有人住过。
“这里有人住过啊!”沈忘尘看了过去。
“好多灰呢,我可是洗了好久才给你用的!”她很乖巧地说着。
“喝吧喝吧~我又不会给你下什么毒药之类的。”
她这一说……
“你不提倒好,提了我……就更加不敢喝了。”沈忘尘双唇刚刚碰在碗壁上,又拿开。
“……爱喝不喝,你到底喝不喝?”浅月伸手要抢。
时间久了,他嘴里着实很干。
沈忘尘点头:“嗯。”
“我和你说哈!这里能出去。”浅月和他坐在一起说话。
“你呀!说点有用的,既然都有人住了,怎么会没有出去的路呢?”喝了口水,嗓子都好多了,说话声音也是温柔极了。
“……呜”
沈忘尘突然觉得自己手臂不怎么疼了,就去看伤口。那处已经被包扎好了。
说实话——绕的很乱。
他看着伤口盯了好一会儿也不说话,也不看她。
“我不会这些东西。”浅月委屈巴巴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