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ifty eight

平静的“烟海”拱起一道柔滑的弯波，它很快沉下。声如溪流的“哗啦”水响，它消失不见了：齐同消失的还有怪物以及“假人”。

　　蒸气埋葬了景物：也可能，他们已不存在于先前的阳台，通通关在了这头虚目的灵异中。

　　无际的烟海保证了白岚足够的行动维度，但它带来的坏处大于这个。

　　“怪物很聪明。”江七七淡淡地赞美道。它居然把普通人也请进“灵异”了。虚目的灵异是针对启灵师设计的，吞噬未觉醒人它用不着这样浪费。

　　不过，利用启灵师的战斗既要杀敌，又要护弱者的好处，能为他们增加麻烦。

　　苏呑呑忐忑不安地眨巴着。如果是她可以解决的障碍还好。但棘手的事，这种水准的她只能不情愿地攻击，清晰但无用地思考，违心地保护常人，有条件时抱大腿。

　　自习的知识如今根本不够用。

　　“我们该怎样做。”鲨鱼并不着急。事实上她清楚解决方式，但她注意到这了个女孩。

　　——怎么办？

　　使用武器？可我不知道怪物的方位！

　　原地守候是最好的方法了……

　　不不不！

　　静观浪势？邪灵说不定也在审视我们计策的走向。

　　———

　　沉淀烟云的蒸浪循上，抓出成团的花“水”。生灵的视野无法眺望电饭煲怪的末躯，只能看到浑海某些部位扫动着。

　　这样的敌物自然构造复杂，单个大脑不会忍受这样的负荷，所以皮层中枢重点维持主部的理智，其他地方的运动单调。

　　接收到感应，白岚的瞳孔警觉地放大了。苏呑呑的意思，它大致理解为“迅速释放灵能”，而且宿主情绪成分焦虑。宿主的表达相当于命令式，但她的混乱透露出并不自信的心理。

　　因为这个要求存在疑点，白岚不得不断析正确性。

　　如果释放的结果是失败的，灵力会以雾气形态丧失。宿主的命令，应该是想使对方活动范围缩小，方便锁定目标。

　　但前提是自己有匹敌对方的空间释放，而现在他们拥有的空缺不能再少了。不过……

　　白岚移动脖颈，它朝茫茫无望的烟云掷了鄙夷的一瞥。

　　一边，苏呑呑很快发觉命令的漏洞，并且注意到异耳魇鸟煽动翅翼。她背后发凉地“咯噔”一下。

　　“别担心，你的想法在另一个角度是成立的。”江七七轻飘飘地眨眼，仿佛唤醒了澄眸一汪春泉：“白岚想到了，才这么做。”

　　少女仍然一头雾水。

　　雾散已经冒了苗，它不留余力地占据稀缺的地盘，并且……钻进了烟海？烟的水分子能给你留多少席位？除非分子更小。

　　——诶，分子更小？

　　灵异的容积膨胀，似乎忍受不了挤压，那只电饭煲小心翼翼地升至“海”平。蒸汽像乱窝的蚂蚁向开盖奔驰，烟海中央渐渐出现肚脐般的漩涡。

　　怪物重新出现，它并非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