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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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跑!”
就在众人松下一口气时,宇髓发现了妓夫太郎状态不对,大喝一声。但是已经晚了,无数的血刃爆发出来。宇髓天元猛地拽住靠近自己的炭治郎,善逸则被绯羽拽到了身后,一直默默无闻的祢豆子似乎感应到了危险,她的血鬼术瞬间爆发,阻拦了不少血刃,可是血刃还是波及到了远处的渡边悠泽几人,就连游廓也未能幸免。
最先苏醒的是善逸,炭治郎就是因为善逸的大呼小叫醒来的。
“炭治郎!”善逸满脸鼻涕眼泪,“我刚睡醒就全身疼得要命,怎么回事,是谁打的啊!好痛啊,我怕得都不敢看了。”
同样吵闹的还有宇髓的三位妻子。
“不要啊!”须磨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落下,“不要死!您别死啊,天元大人!我们好不容易活下来了,好不容易打赢了,我不要你死,不要!”
“鬼的毒该怎么处理,解毒药根本没用啊!老天爷你太残忍了!太过分了!”
宇髄天元的妻子们围在他身边,个个神情悲痛。
“不要着急,我有话要对你们说,”毒素已经将他的小半张脸都侵蚀成了紫黑色,手臂也是。
“老天爷您要是敢带天元大人走,我就再也不敬你了!”须磨的声音压住了宇髄天元微弱的声音。
“我绝对不会原谅你的!”
牧绪忍无可忍地冲须磨吼道,“你给我闭嘴,天元大人在说话呢!看我用石头塞满你的嘴,蠢女人!”她揪住须磨的头发,另一只手抓起石头往她嘴里赛去。
“你们都安静点。”好脾气的雏鹤也提高了嗓音。
“槙于欺负我...”
“等一等,隐马上就会来。”
“你们没事吧!”
伊之助和悠泽终于来了,他们的身上也或多或少挂了彩。
“老师呢?!”悠泽忽然感觉不对,“师父!”
‘绯羽!’
宇髓瞳孔微缩,胜利和活着的喜悦冲昏了他的头脑,没让他发现少了一人。此时的他也顾不得伤势了,要知道,绯羽不同于他,是没有抗毒性的!!!
“绯羽!”
“绯羽前辈!”
“绯羽先生!”
祢豆子是最先发现绯羽的,但等众人找到他时,透过被割烂的队服,众人可以看到代表中毒的黑紫色已经从肩膀处蔓延到了脖子,大腿处同样有一刀锋利的口子,而且绯羽的状态比宇髓还要差得多,他甚至还处于昏迷状态。
“绯羽,绯羽!”
宇髓感觉自己已经用了毕生的力气,但绯羽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都是我的问题,如果我的实力再强些,或许就没有机会让鬼攻击绯羽,如果我的反应再快些,或许最后的爆发就能被阻止。我不仅不能像炼狱一样保护普通人,连战友都保护不了。’
宇髓跪坐再绯羽身边,轻拍他的脸颊,希望绯羽还有意识,那样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祢豆子认真的看着面前的人们,用自己的双手拽住了绯羽的袖子,也拽住了他的生命。
鬼火再次燃起,笼罩了绯羽,也笼罩了一旁的宇髓。
宇髄天元的妻子们顿时满脸震惊,须磨冲过去抓起祢豆子带到一旁,“你干什么?你是什么人啊!”
“再怎么说火葬也太急了点吧!他还没死呢,怎么就放火烧人了!而且把天元大人也烧到了啊!”
但这不是往生的催命符,是人世的指引线。
宇髓的眼睛和嘴巴微张,他并未感到灼烧,反而一身轻松,绯羽身上的毒素尽数褪去,他也一样。
“姐姐生气了,要打屁股了!”须磨抓着祢豆子的肩膀摇晃。
“慢着,”宇髄天元出声阻止,“这是怎么回事?”他摸上自己的头,“毒素消失了!”
雏鹤她们呆愣了一下,然后一齐扑到宇髄天元身上,大哭起来。
“抱歉,让你们担心了。”他道。
“我想,是祢豆子的血鬼术烧掉了毒素,”炭治郎开口,“虽然我也不太懂是什么道理,”祢豆子哼了一声作应答,“但伤势不会因此恢复,还请不要乱动。您还活着就好。”
“居然还能帮我解毒,难以理解,”宇髄天元感叹。
“我去找鬼的头颅,只有确认他们死了,我才能放心。”
“万事小心。”
祢豆子背着炭治郎穿行在废墟之中。
“祢豆子,在对面,我闻到了鬼的血。”
炭治郎到了附近,先探出半个脑袋观察着情况,‘只有一片血泊?这是鬼的血。’
他丢出一颗石头打在血泊上,‘好,已经不会朝我攻击了。’
‘采到上弦的血了,’炭治郎将采到的血放进猫背上的包里,‘把它送到珠世小姐那里。’
“交给你了。”他揉着茶茶丸的头说道。
“祢豆子,往那边走,去那边看看。”闻到了味道的炭治郎伸手指了个方向。
‘鬼的气味越来越浓了。’
“你怎么被那两个小喽啰砍了脑袋!”
“这么说你都看在眼里,那为什么不来救我!”
还没走到近前,便听到了争吵声。
“我在跟两个柱打啊!”妓夫太郎道。
“那又怎么样,之前为什么没杀死他!打烂他的脑袋不就完了!”堕姬指责般的吼着。
“我一开始是想这么做的!”
“哈?那为什么那个柱会突然来杀了我!”
“这难道怪我,倒是你,为什么会被秒杀啊!”
“还不是因为你!”
“烦死了!好歹你也有上弦的名号,四个受伤的喽啰你倒是自己解决啊,白痴!”
‘他们还活着,而且还在吵架,只是肉体正在一点点溃散。’炭治郎眉头微皱。
“你才是白痴呢!”
“你说什么!”
堕姬眼眶里逐渐溢出泪来,“你这么丑,怎么可能是我哥哥,我怎么可能跟你有血缘关系,我们长得一点都不像!”
在她说这些话的时候,妓夫太郎直愣愣地看着她。
“你这没用的东西,除了强大之外就没一点好,一点都没有!打输了就毫无价值了!只能是个废物丑八怪!”
妓夫太郎喘息了几声,也怒道,“开什么玩笑,你一个人的话早就没命了!你知道我帮了你多少吗!你才是废物,”他瞳孔颤抖着,“弱小,一无是处,我居然保护了你这么久,真是打从心底后悔。要是没有你,我的人生哪会是这个样子!要是没有你该多好!”
堕姬看着兄长落下泪来。
“为什么我总是要处理你留下来的烂摊子!”
炭治郎从祢豆子背上下来,奔向地上争吵的两个头颅。
“你就不该生出来...”炭治郎捂住了妓夫太郎的嘴。
“别撒谎,”炭治郎声音低沉,“你其实根本没这么想过,都是气话,和好吧,你们可是彼此唯一的手足啊。没有人会原谅你们的所作所为,你们杀害的无数人都会憎恨你们,咒骂你们,不会有人为你们说好话,所以,至少你们之间...”他顿了一下,悲伤道,“不要恶语相向。”
堕姬张嘴大哭起来,“烦死了!不准你教训我们,臭小鬼!滚开,滚一边去!不甘心,好不甘心,想想办法啊,哥哥,我不想死,哥哥!哥哥,哥...”
“梅!”看着消散的堕姬,妓夫太郎下意识喊道。
‘我想起来了,我的妹妹叫梅,不是叫堕姬,堕姬这名字可真难听...’
敲了几下没人开门,门外的人拉开破烂的纸门,迎面而来的臭味和尸体令他转身跑走。
‘不,梅这个名字也很难听...’
年纪尚幼的妓夫太郎和母亲的尸体共处一室,死去多时的尸体招来许多蚊蝇在破败的房屋里飞舞。
‘你的名字是取自害死了妈妈的病名。我们出身在罗生门河岸,游廓的最底层,活着只会浪费饭钱的小孩子,从来都被人当成大麻烦,我好几次差点胎死腹中,出生后我也只是个麻烦,好几次差点被打死。但我还是活了下来,虽然身体虚弱得像枯树枝,但还是拼命活了下来。’
穿着整洁和服的女孩们向妓夫太郎不断丢弃着石子。
‘虫豸、蠢货、没脑子的孬种、废物,他们嘲笑我难听的声音和丑陋的容貌,一边骂我脏,一边朝我丢石子,仿佛世上所有侮辱谩骂,都是为我而生的。我丑陋又肮脏,身上永远满是污垢和皮屑,身上长着跳蚤,散发着恶臭。在游廓,美貌是评价一切的标准。因此我更是像被当成怪物一样,受人厌恶。肚子饿了,我就吃老鼠和虫子。’
妓夫太郎坐在角落,双手捧着什么在吃,身旁的镰刀插在一条蛇的头上。
‘玩具是客人忘带回家的镰刀。而让我内心产生变化的原因...’
女人抱着白发的婴孩。
‘是梅的诞生。’
还是人类的梅有着一头如雪白发,和谁看了都会称赞美丽的脸。
‘梅,那时候你是我的骄傲,小小年纪,就有了大人都比不上的美貌。我意识到自己很能打,便开始做讨债的活。所有人都厌恶我,畏惧我,太爽了,我开始为自己丑陋感到自豪,有你这么漂亮的妹妹,让我的自卑都一扫而空了。感觉我们今后的人生都将一帆风顺...’
妓夫太郎手里为妹妹带的吃的掉落在地上,沾染尘土。
‘直到梅13岁那年...’
他看着眼前的土坑里被烧焦的躯体。
‘梅用发簪把一个武士顾客捅瞎了,为了报复梅,他们把梅绑起来活活焚烧。当时我不在,干完活一回家,就看到你已经全烧焦了。’
妓夫太郎脸抽搐着,眼瞳剧颤,坑里被烧焦的妹妹还在动弹。
他抱着妹妹,痛苦地大喊着,“不要,不要,不要啊!不要收走她,”他对天空喊道,“你什么都没给过我,还要收走她吗!我饶不了你,饶不了你!把我妹妹复原,不然我管你是神是佛,都要杀光!”
背后突袭的一刀将妓夫太郎砍倒在土坑里。
“就是他吧?”一只眼被包扎起来的武士对身旁的女人说道。
“是的,就是他,非常感谢,总算少了一个麻烦,这人真的凶暴至极,让他去讨债却总是伤人,最近都不听劝了,”女人说着,“梅死了有点可惜,不过我找到漂亮的孩子,还会再介绍给您的,所以,这次的钱...”
“别急,我先杀了他再说。”武士横举武士刀。
妓夫太郎拿着镰刀从土坑跃出,翻过武士的头顶,一刀扎进女人的头颅,将她杀死。
“咦?”武士这才反应过来,侧过身。
“你...穿得不错嘛,干干净净的,皮肤也很光滑,”妓夫太郎蹲在女人身前,“肯定每天吃得饱饱的,睡在干净的被窝里吧。你生来就这样吧?住在能遮风挡雨的屋子里,真好啊,真好啊。”
武士面对着妓夫太郎的背影,举起了刀。
“你这种人,不过是丢了一颗眼珠子,就咿咿呀呀个不停...”妓夫太郎回身一刀,不仅将武士的刀砍断,也将他的脸割成了两半,“消停点吧。”
妓夫太郎抱着梅焦黑的尸体走在街道上。
‘没有人帮我们,一直都是这样,而我们的生活,也一直都是这样,从来没有人会帮我们。’
他抱着妹妹倒在地上。
‘开始下雪了,无论何时,一切都对我们毫不留情。为什么,不是说祸福相依吗?好事坏事就不能轮着来吗?’
“怎么了?这么可怜,”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我心善,看到了可不能不管。那个女孩马上要死了吧?”
眼前的男人有着白橡的发色,发顶像是泼了血,有着常人没有的彩虹色眼瞳。
他嘴边带着鲜红的血,左手抱着一个艺伎的头,右手抓着的女人小腿上有咬下来的缺口,并不像是好人。
“我分点血给你们吧,两个人都给,”男人眼中刻印有上弦贰的字样,“只要那位大人选择了你们,你们就能变成鬼。生命是很宝贵的,要珍惜生命,”他伸出手,“来吧,你们在变成鬼后,能否像我一样升到十二鬼月的上弦呢?”
‘我不后悔变成鬼,无论重来多少次,我都一定会选择变成鬼,我绝不放过幸福度日的人,绝对会变成妓夫太郎收走他们的幸福!不过,如果要说还有什么牵挂...’
眼前出现了一条岔路,一边通往阴暗的密林,另一边是充满阳光的道路。
‘梅,你不该和我过一样的生活...’
‘如果在一家更好的店,你就能做真正的花魁。’
‘如果生在一个普通的家庭,你就能做一个普通的女孩。’
‘如果生在富贵人家,你一定能成为文雅的大小姐。’
一幅幅画面闪过,定格在梅毫无阴霾的脸上,在这些幻想的画面里,都没有妓夫太郎的身影。
‘你性格直率,容易受人影响,是我把你教成这个样子的。在被人掠夺前夺走别人的东西,讨走该讨走的东西,这都是我教的,所以你才会刺穿那个武士的眼珠,如果你能顺从一些,或许命运就会完全不同。’
武士从袖中取出一只有着红梅的发簪,插在梅的发间。
‘我唯一的牵挂...’
梅摸了摸发簪,笑了起来。
‘就是你啊。’
“这是哪,是地狱吗?”妓夫太郎站在灰暗的空间里,打量着四周。
“哥哥,”妹妹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他转过身,映入眼中的是人类时的梅的模样,“好难受,我讨厌这里!我们这是在哪,我想出去,想想办法吧。”
“你...这模样是...”他垂下头,转头向一旁走去。
“出口在那边吗?”
“你不要再跟着我了。”妓夫太郎停下,没有回头。
“为什么?等等,我...”
“不许跟过来!”他怒吼着打断梅的话。
“我刚才说的话让你生气吗?”梅焦急地哭着道,“我道歉,原谅我吧,我从没觉得哥哥丑!我只是不甘心啊,打输了很不甘心,我不想承认因为自己输给了他们。对不起,都怪我没有做好,要是我能多帮一些忙,就不会输了。对不起,我一直都在拖后腿,哥哥,你听我说啊...”
光从梅的背后照过来,将两人划分成黑白两个世界。
“我和你已经不是什么兄妹了,我走这条路,你去对面,去亮堂的地方。”
梅朝妓夫太郎跑过去,扑到他背上。
“喂!”
她埋头哭道,“不要,我不要!我不要分开,绝对不分开!我要和你永远在一起!无论重来多少次,我都要当你的妹妹,都要当!不要讨厌我,不要骂我,不要留下我一个人。要是敢丢下我,我绝不饶你!”
妓夫太郎脸上没了装出来的表情,他放下想要拉开妹妹的手。
“我要永远和你在一起。”梅抽泣着,“过分,太过分了,我们说好的,你都不记得了吗?你都忘了吗?”
妓夫太郎睁大了眼,想起了曾经和梅躲在稻草里的雪夜。
[“我们在一起,就天下无敌啦。冷也好,饿也罢,都算不了什么。我们说好了,要永远在一起,绝对不分开。”
稻草下的妓夫太郎将梅抱在怀里。
“你看,没什么好怕的了吧?”]
妓夫太郎托住梅的腿,往上颠了下,然后背着大哭的梅往前方的火海走去。
火海燎过两人,妓夫太郎也如梅一样,褪去了鬼的模样。
炭治郎和祢豆子捧在掌心的灰烬散去,化作萤绿的光点飘向天空。
“他们和好了吗?”炭治郎喃喃。
祢豆子转头看向兄长,认真地点了点头。
炭治郎笑了起来,和祢豆子一起看向天空,“结束了,好累啊。”
隐的身影再次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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