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肩第一次见小姐是在吴山居,当时是夏天最热的时候,坎肩穿的清凉就去找吴邪说盘口的事情。
进去四合院,喊了几声不见有人来,吴邪那院子中间有个躺椅,坎肩躺了上去,没注意到来人,直到闻到一股冬天早晨霜雪的味道,睁开眼就一个姑娘拿着茶水,穿着白色的旗袍,旗袍上面是蓝色的花朵,晕染开。
身材也很好,坎肩看的有些脸热,别看脸。
“我哥还没来,休息一会吧”江南水乡温软的调子。
坎肩拿起茶刚喝一口忍不住去看那姑娘,看的入神不小心洒了出来。
坎肩急急忙忙就开始擦,有些懊恼看入迷了,耳朵都红了。
“你怎么笨手笨脚的”那姑娘出声了,坎肩擦水渍的手顿了一下。
抬眼就看见那姑娘满是笑意的眼睛,长发在阳光底下泛着金灿灿的光,整个人像无意落入人间精灵。
“小五,放假了”姑娘止住了笑声然后一路小跑到吴邪身边。
“哥,你来了,这个弟弟找你有事”说着指了一下坎肩。
吴邪宠溺的摸了下姑娘的头顶“跟朋友去玩吧,哥哥处理点事情”
姑娘听完就离开了。
第二次是吴邪执行沙海计划,盘口老板不在,底下的人蠢蠢欲动,吴二白命令让他去保护吴鸢。
那是那个姑娘的名字。
盘口闹哄哄的,进去中间的屋子就看见主位上坐着那个姑娘,姑娘眼睛红彤彤的,坐在副位的几人一脸不屑。
“小三爷去那里了,这不是一个小姑娘待的地方”下面的人开口就是满满的恶言。
吴鸢拿起茶杯扔到地上,瞬间周围都安静了。
坎肩看见那小姑娘扔杯子的手抖的厉害,身体也是,小姑娘一咬牙说出来。
“我哥不在,这里就是我的地盘,更是吴家的地盘”
底下有人出声“那不行啊,我们就只认小三爷啊”
姑娘抖的更厉害了,眼眶也红了,但是还是稳稳的坐在那个位置上。
“小姐,你说你长的这么好看,不如…”
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惨叫声,坎肩拿着弹弓朝副位的人招招手。
血流了出来,看样子是眼睛瞎了一只。
“二爷说了,小姐就是盘口的主人”坎肩一出来底下的人都正襟危坐,出言不逊的的那个已经被人抬了下去。
结束后,其他人离开,坎肩站在吴鸢旁边,吴鸢哭出声音来。
很久之后,吴鸢带着哭腔问“给根烟”坎肩听完愣了一下,然后拿出烟就递了过去。
吴鸢不会,抽了一口被烟呛的咳嗽,坎肩有些好笑,自己点了一根。
“小姐,烟吸进去要吐出来”坎肩说着就抽了一口。
“谢谢你,我会成长起来的”小姑娘脸上有泪痕,但是神情很坚定。
小姑娘一步步摸爬打滚站在那个位置,而后消失一段时间。
回来的时候,眼睛里泛着异常的光芒。
那个时候黎簇躲进了吴家老宅,霍有雪带着人来要人,两拨人僵持不下,这个时候吴鸢进来了。
坎肩差点认不出来吴鸢,穿着深棕色的风衣,紧身黑色牛仔裤,嘴里还叼着烟,有些吊儿郎当。
“哟,这么热闹啊”温软的调子不见,反而有些地痞流氓的音色。
吴奶奶认出吴鸢,表情有些错愕,霍有雪也有点不敢相信眼前人是吴鸢,吴家真正不问世事的是五小姐,但是现在眼前这个是那个传说中的吴鸢吗。
“你们今天要把人交出来”霍有雪丝毫没有尊重吴奶奶的意思,吴鸢抽了口烟“你会不会尊重人啊,你家没人教过你吗”。
“小五,好了出来吧”吴奶奶发话,屏风后面的人走了出来。
吴鸢见到黎簇烟都掉了然后惊呼“我靠,你是我哥私生子”
不怪吴鸢震惊,谁看到黎簇就会想到以前的吴邪,太像了。
“孩子,你姓什么”吴奶奶出口开始询问黎簇,黎簇先说他姓吴随即看向吴奶奶。
“不,你姓吴,你叫吴小毛”黎簇对着霍有雪重复。
“你们吴家会指鹿为马,我们也会抢人”
说着霍有雪已经带人冲了上去,吴鸢拿出枪直接抵在了霍有雪脑袋上,神色也变了。
“这里是吴家,不是你放肆的地方”呵声,那些人停下了动作。
“霍老板,来的路上喝了点酒,这要是手一抖,摁错了怎么办”
霍有雪脸色好不精彩,“你敢动我,霍家不会放过你的”
吴鸢笑了“你先冲进我家,要抓我家的人”
霍有雪被这小丫头气的脸色通红,但是枪还架在头上,霍有雪觉得这小姑娘没胆量动手,给手下人使了个脸色,那手下刚到黎簇身边就直直倒了下去,吴鸢脸色有些不好。
“霍老板,你觉得我是在跟你开玩笑吗”
霍有雪显然是没料到这小姑娘会真的开枪。
黎簇觉得不愧是蛇精病的妹妹他娘的跟那蛇精病一样。
这下是彻底得罪霍有雪了,吴鸢的枪还在霍有雪脖子上,人群中出来一个人。
“小姑娘火气别这么大”一道男声。吴鸢看到来者,翻了个白眼,把枪放下,又点起烟抽了起来。
霍有雪看到张日山,就知道她今天讨不到好处。
“张日山看到吴鸢表情有瞬间的不悦,过去一把拿掉了烟”吴鸢破口大骂。
“神经病啊,抢我烟”吴奶奶瞪了一眼吴鸢,吴鸢马上闭嘴。
霍有雪也很识趣的离开了,但是在心底狠狠的记了吴鸢一笔。
“别跟你哥学”说完张日山就准备离开了,吴鸢瞬间炸毛。
“靠,你管老子”吴奶奶起身拿起拐杖就重重敲了一下。
吴鸢收敛了,张日山觉得他见这姑娘几次就可以上天了,本来他的脾气不外漏但是自从遇到这姑娘就每次都被气的不行。
还有一次是被汪家抓住,等吴家找到吴鸢的时候,只有微弱的呼吸声,坎肩当时呼吸都停止了,几个人看见吴鸢一时之间都有些沉默,那是一条很长的刀伤,一直到锁骨处。王胖子眼眶有点红,解雨臣也是,旁边的张日山有些不忍。
“撑住,小五撑住,我们去医院”一路上几人都在跟死神较量。
吴鸢的心跳渐渐弱了下去,几人更拼命的跑了,眼看情况不对
张日山只是说了一句话“吴鸢,吴邪还没回家!”
“有心跳了!”坎肩大喊。
“吴鸢,吴邪的计划刚开始,你是最重要,不能出事情”
心跳快了起来,到了医院吴鸢就被拉去做手术了。
留下的只有坎肩还有王胖子,其余人都回去了。
“小五出事情,吴邪会疯的”胖子是这样给坎肩说的。
后面手术的医生出来“病人很顽强,你们送来的也及时,但是出血量太多,能不能醒来就看她的造化了”
坎肩有些不相信,那是他第一次哭,王胖子眼角有泪。
这么多年王胖子早已把吴鸢当做自己的亲妹妹,看着她从温婉的五小姐变成了小五爷。
最后吴鸢醒来了。
“坎肩,你哭什么”吴鸢刚醒,声音还有一些沙哑,看见坎肩在旁边哭好奇出声。
病房里陆陆续续来了很多人,吴鸢还是还虚弱,苍白着脸。
一脸的病态,解雨臣拿着向日葵摆到了床头。
“吴邪的收网计划快了,养好伤就出院吧,不能耽误”
张日山开口了,其他人觉得现在说是不合时宜的,但是确实是这样。
吴鸢笑了笑“会长,我没死是不是很不高兴啊”
张日山嗤笑,看着病床上病态的姑娘,觉得有些无聊。
“我还有事,先走了”
后面是解雨臣假死,坎肩随着吴鸢来悼念。
吴鸢穿着一身黑,进来后恭敬的插上香,看见张日山在那下棋,起了坏心思,拿起蝴蝶刀就过去,然后刺了下去,可惜被张日山躲了过去。
“哟,对不起啊,会长,手滑了”其他人一听这话,脸上有点挂不住,谁可以手滑成这样。
底下的人都不敢惹那姑娘,跟条疯狗一样见谁咬谁,不怕死。
陈金水那次不怕死截了一批吴鸢的货,吴鸢带着人直接找上门,那疯子来的时候就带着坎肩,拿着枪,杀了很多底下的伙计。
“陈金水,我的货可不是你想拿就拿的”
说着就离开了,盘口那惨样,就算是陈金水见了也不忍直视。
现在是得罪了个遍,但那小姑娘跟没事人一样。
现在霍有雪跟陈金水两个还想吞下宝盛这么大的企业。
“吃这么多,不怕撑死啊”语出惊人,张日山听到这小姑娘这么说就知道那两个人要完了。
后面霍秀秀拿着U盘进来了,那两个人不说话了。
“秀秀姐,回来了啊”
“小五,好久不见啊”
两人还在悠哉悠哉的打招呼。
过了几天,吴鸢喝的醉醺醺的回来,坎肩勉强把她扶进屋子。
吴鸢穿着低领的衣服,坎肩又高,看下去风光一览无余,坎肩咳嗽一声别开眼。
那天晚上不知道是谁先开始的,早上醒来二人已经滚到一起,吴鸢醒来拿起烟抽了一口,当着坎肩的面穿衣服然后离开。
“下次帮我清理,谢谢”说完就离开了。
从那个时候开始二人就达到一种诡异的默契,一个眼神就可以亲吻,而后滚到一起。
“这里由我接手,从此以后我就是五爷”
这是吴鸢的原话,坎肩拿来戒指戴了上去,看上去像在求婚,如果旁边没有死人就更好了。
每次吴鸢转动手戒指就像在给他诉苦传递思念。
后来遇到张梧州,坎肩第一次想杀了一个人。
每次见到那家伙围在吴鸢身边就想过去揍一顿,但是不能,那家伙有用,吴鸢好像对张梧州兴趣很大,喜欢张家的麒麟纹身,因为吴鸢也有一个纹身,只不过那个是来遮掉伤疤的。
后来二人还是滚到了一起,坎肩那天被气疯,跟张梧州打了起来。
吴鸢看见什么都没说,最后坎肩出声“小姐,你不喜欢他吧”
“掺杂着太多东西了”坎肩明白吴鸢是什么意思。
他的爱不是纯粹的,是有利益还有肉体上的快感,不是灵魂深处的爱意,真的爱一个人是灵魂的爱,但是坎肩喜欢肉体的刺激,吴鸢精神亢奋,那几年除了烟还有酒能麻痹他的还有肉体的欲望。
坎肩有些后悔,如果当初能明白就好了,但是现在已经不可回头了。
雷城之后,吴邪的肺病好了,铁三角正式定居在雨村,吴鸢管着盘口的大小事,只不过不是短发而是长发了。
“小姐,从一开始我如果真诚一点,你会不会喜欢我”
“我也曾希望有人在深渊之中拉我一把,但是没有人”
“说到底,你们几个从一开始目的都一样,张梧州的利用,你追寻肉体的快感,张日山更不用说了”
坎肩只是看见吴鸢轻飘飘的描述。
“我们说到底都是在利用对方而已”是的,他们几个从始至终都是利用,目的已经不在单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