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似站在病房外透过窗户望着在床上沉睡的江澜,眼中是数不尽的疲惫与心疼。
一个多月了,他只能趁着江澜睡着的时候像这样在外面看着他。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他明明是江澜最爱的人却遭到如此剧烈的排斥。
他的心好痛好痛。
江澜往常灵动鲜活的模样在何似的脑海里不断闪过,他只能挫败的垂头感叹命运的不公。
他的澜澜才二十三岁啊,为什么要屡遭磨难?他明明该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孩。
这时明宿雨也来了。
“何先生,今天来得这么早啊。”
“嗯,澜澜拜托你了。”
……
何似坐在病房外的排椅上等待,他不敢看江澜,也不敢看明宿雨。
或许,他不敢看的是明宿雨和江澜之间的亲密接触。
为什么明宿雨就可以靠近澜澜?
为什么明宿雨可以摸他的头握他的手?
为什么澜澜连看他一眼都排斥?
何似知道,江澜只是病了。他肯定还爱着自己,一定是的。
一定……
可他也要受不了了。
清醒的思维与无尽的嫉妒相对抗,他在痛苦的内耗中挣扎求生。
这样的僵局要如何打破?
与此同时的病房内。
“小澜,昨晚睡得怎么样?”
纵使他的声音如沐春风,简非也不想理他。
他似乎也在痛苦的挣扎中迷失了自己,大脑一片空白,早已没了思绪。
明宿雨习惯了江澜这种状态。
“小澜,说说话好不好?你最近太累了吧?”
沉默良久,简非终于开口:“说什么?”他该说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了。
“什么都可以,重要的是你自己,你的想法呢?”
简非沉默了,他揪住被子不放,似是有些焦虑。
“这样吧,告诉我你此刻正在想什么,想要什么?想做什么?”
宕机的大脑再次重启,无数关键词在他脑海里涌现。
回家?系统?江澜?
他的思绪似乎被一团线裹住,打上了死结。在抽丝剥茧之下,一张面部轮廓逐渐清晰,他扬起笑容温柔的说:“宝宝,快过来,来哥哥这里。”
“哥哥……”
“什么?”明宿雨有些激动。
“何似……我想何似。”
见他有了答案,明宿雨笑了起来:“这样啊,小澜。”
“想何似了对不对?要不要见见他?他也很想你呢。”
“见何似……不见,不要见他。”简非开始激动起来。
明宿雨察觉到他的情绪后赶紧塞给他一个解压球。
“别激动小澜,你想到了什么跟我说说好不好,你心中的顾虑都可以跟我说的。”
“我会帮你,小澜。”
“我……我……”简非不断的揉捏着手中的解压球,试图安抚自己的情绪。
“怎么办……宿雨……我要怎么样才能见他。”
“没事没事,小乖乖,很简单,你现在就可以。只要你说‘我想见何似’他立马就会出现在你面前。”明宿雨暂时没搞懂他的矛盾点。
“不,不是的宿雨,我现在见不了他……我现在这个样子,要怎么见他啊,求求你宿雨……求你帮帮我。”
听到这话明宿雨一愣,他忽然明白了一个点。
江澜明显清楚自己的问题出在哪,他清楚自己的状态如何。
事到如今,只要简非愿意敞开心扉,一切就不那么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