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也管不了,随他们去。
衙门给了温家父子二人应有的罚,赔了三千两银子,温二爷被逐出夏氏城,永不再夏氏城的人,至于温路,张于清没死,罚的不重,但还是赔了四十两银子。
也算是恶有恶报。
“那个谁,过来搭把手!”
张于清转头望去,两个男子扛着卷成一团的草席,草席里有着被白布包裹的东西,看不出里面装着什么。
望了望四周,没有别人,便上前帮忙。
张于清好奇问:“里面装着什么?”
其中一人答道:“谁知道呢?从红莺院来的,也许是茶具之类。”
“怎么可能?这东西这么沉。扶好点!快掉了!”
城外乱葬岗。
周围尸骨被随意丢在这里,几只怪鸟正争夺着一颗眼珠,张于清不禁身体一颤。
这东西为什么要扔这里?
张于清疑惑地问道:“为什么扔这里?”
“不知道,张奶奶说的,还说要扔里面一些。”
一股恶臭味传来,令人作呕。
两人突然停下,其中一人道:“兄弟辛苦一下,这地方我们不敢深入。”
张于清怼道: “你们不敢,难道我敢?”
有一人掏出二两银子,塞进张于清手里,紧接着扭头就跑,嘴里喊道:“这是辛苦钱,祝你好运!”
张于清嘴抿了抿,深呼吸一口气,鼓起勇气,扛着这东西走。
可走了几步就停下。
这应该也算里面一些吧!不管这么多,反正没人,浅浅做一个缺德的人。
张于清看着草席里的东西愣神。
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扒开草席,再翻开白布,是一个死人,张于清额头冷汗冒出,却没有大喊大叫,瞳孔骤然紧缩,那死人是张于清寻找的妹妹张怡凡。
张怡凡手里紧紧抓住两张纸,打开手心,拿起纸,展出来看,上面写着:
双亲已死,投奔林府舅舅家,却林府的人要杀我。
展开另一张纸,是林府的人为何要杀她的原因:夏氏城还是乱时,家母拿走了娘家的家产与家父私奔,便结下此仇。
张于清眼神无神的看着最后一句: “人死,仇消,不必怨林府,此为遗书”。
沉默半晌。
张于清撕碎纸,看着张怡凡,回想那五年安逸的生活,都不再复返。
如果张怡凡没有看见自己,就不会死,他没有家人了……
他本来就没有家人,五年的时光很长,忘了自己是是寄人篱下,忘了自己是穿越者。
抬眼再望乱葬岗,早已没了恐惧,安葬好张怡凡的尸体后,张于清再次来到林府,来到与秦夏年初遇的地方,还给钥匙和令牌,领好应有的工钱。
未对秦夏年说任何一声告别。
夏氏城门前,摘下银戒,自此离开夏氏城。
张于清独自走着,好像忘收拾自己的东西了,罢了,不拿了,他就拿了一把伞来夏氏城而已,应该不会下雨。
空中下起大雨。
“……”
张于清苦笑几声,连天都跟自己作对。
没事,淋不死人!
冰冷的雨点滴在头上,身上,脸上。
雨渐渐大起,衣服越来越湿,抹去脸上的雨水,漫无目的地前行。
头顶没了雨水滴落,可眼前的树枝还在不停抖动,雨声依旧在延续。
抬起头,一把陌生的伞悬在头上,微微侧头看,是李玉示。
他问:“你伞呢?你之前不是拿了伞吗?”
张于清淡淡道: “落在宿楼了。”
“你去哪?”
“不知道。”
“回长观镇吗?”
张于清摇头:“不回。”
李玉示拉着他手,“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他的脚步加快,张于清想要挣开他,却被死死抓紧,“你带我去哪?”
李玉示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