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吏在灵柩前站了很久，他没有说话，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此时的心情是什么。
是悲伤吗？
但又不像。
那是一种更为复杂，更深刻的心情。
……殡天。
顾吏从没想过这个词竟然会出现在自己面前。
顾吏从没想过皇帝会死，至少不会在自己还留在这里的时候意外身亡。
但……真的是意外么……
冷静下来的顾吏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灵堂里，人来了人去了。
堂外，云来了云去了。
天色渐晚。
顾吏并没有继续在灵柩前待下去。
差不多半天多的时间，让他想清了一些事情。
楚皇帝不喜欢皇位。
只怕这次的“殡天”也是他计划中的一部分。
顾吏渐渐走远，距离灵堂不远处，传来几声略显拙劣的“猫叫”。
……
程云章顾吏？你怎么……
程云章顿住了，因为顾吏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从屋里出来的几人也瞬间做出反应。
纷纷摆出防御姿势。
顾吏见步谪他们从屋里出来后见到自己都是一脸警惕的样子，愣了一下。
自己不就去了一趟皇宫吗？
怎么去了一趟皇宫，天塌了？
顾吏？？？
像是看出了顾吏眼中的茫然和疑惑，步谪喊了声。
步谪（步哲前世）小心，身后有人。
顾吏身后那人听到声音吓了一跳，慌不择路的躲进了花簇中……
顾吏听到步谪的声音，回头看去。
只见花簇上凭空长出了两只脚……
顾吏？？？
自己是什么很好骗的人吗？
一个两个的都当自己是傻子是吗？
某人（我刚从那皇帝那边回来，他果然是假死……诶？你看什么呢？）
王小苗操控着自己的魂体“飘”到少年面前。
少年没说话。
某人（你在看顾吏？话说他确实是挺惨的……）
某人（什么都忘了，那记忆神树上他的记忆早就被刻意模糊了。）
王小苗叹了一口气。
？？？（你想说什么就说，别模棱两可的。）
少年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
某人（我能有什么要说的……你不要太敏感了……）
王小苗笑着，笑意未曾到达眼底。
？？？（……行，你厉害，你有本事就一辈子都不问。）
少年的魂体暗了一瞬。
只一瞬，又很快恢复正常。
王小苗自然没有错过少年魂体的这一变化，但祂就像是什么都没看到，装作无事发生，只是脸上的笑容逐渐扩大。
……
顾吏你是当我是傻的？
顾吏看着那花簇上凭空“长”出来的两只脚无语。
闻言，那两只脚动了动。
顾吏咱们出来聊聊，我保证不打你。
顾吏向慢慢围过来的几人使了个眼色。
几人慢慢向花簇靠拢。
几人将花簇团团围住……
楚御啊——
那人被提着脚，揪了出来。
没了掩体遮掩，那人的动作收敛了许多。
楚御……
几人把那人放了下来。
那人蹲在地上，瑟瑟发抖。
楚御……
我此时害怕极了……
顾吏看着楚御的这张脸，陷入了沉思。
这人长得和楚皇帝真的……
就算不能说一模一样，也能说有七分相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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