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爬到山顶,看清建筑模样时,苏忱之才发觉他们这是来寺庙了
似乎来寺庙都是心有所求或想要祈福的
想着苏忱之不禁看向马嘉祺,他也刚好侧过身来,拿起纸巾给她擦汗,眸中仿佛盛满细碎的星河
眼前人,温柔得不像话
擦完汗马嘉祺便牵着苏忱之走进寺庙
当屈膝跪在拜垫上时,苏忱之突然感到一阵头晕,身体微微前倾靠在合十的双手上,脑海里闪过一帧帧画面,模糊的声音响起
“一切结果皆有因,事物若在手中攥得太紧,反而受其伤害”
“过往已逝,二已为一”
“且行且慢,且行且看”
苏忱之没来得及从震撼中醒来,人已经被一股力量带起来
马嘉祺阿忱,你怎么了?
马嘉祺的眉头紧紧蹙起,握着女孩手腕的手不断收紧
刚刚怎么唤都唤不醒她,现在睁开眼又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苏忱之没事……
苏忱之的身体抖得厉害,像受了伤颤动翅膀的蝴蝶,让人心忧
马嘉祺反应快,很快带着她到可以休息的地方坐下,两只手扶在她轻薄的肩膀上
马嘉祺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听出话里话外的担忧,苏忱之终于缓缓回过神,视线渐渐清晰
她仰起头,晶莹的泪滴从眼角滑落,砸在她手背上溅起泪花
马嘉祺愣愣地看着女孩哭红了眼,每一滴眼泪都好像用力砸向他的心脏,疼得他快要无法呼吸
他终于想起要给女孩擦眼泪,手指轻轻抚过女孩微烫的脸颊,喃喃出声
马嘉祺我让你这么痛吗?
自从苏忱之生产后,她无数次崩溃,无数次的无声哭泣都像在对马嘉祺说,他从来就没有让她感受到结婚后的幸福
每一次都是利刃,割在苏忱之心里,也在马嘉祺心里划上一道又一道伤痕
每次他都会问自己,到底为什么要让她这么痛苦?
马嘉祺心疼,心疼女孩有苦从来都是自己承受,心疼她产后抑郁承受了两年都不曾要放弃这个家
可是怎么办呢,她不敞开心扉,就永远无法治愈
苏忱之想起来了,全部都想起来了
想起她抱着马骁喂母乳时的崩溃,深夜怎么也等不到枕边人的难熬,还有无数次泪流
想起她怎么和马嘉祺从恋爱到结婚,想起他一次又一次的叹息
苏忱之已经分不清自己是17岁还是27岁,但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现在既痛苦又释然
27岁的沉郁似风暴席卷着17岁的明媚,风雨过后,唯剩明朗
苏忱之没有再流泪
她双手环在马嘉祺脖颈,轻声道
苏忱之马嘉祺,我不痛
苏忱之一点都不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