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忱之想问清楚,却被马嘉祺一把牵起手,似是制止她的动作
于是她就只是跟着马嘉祺看向男店长
沉默了许久,在苏忱之几乎想说算了的时候,店长终于应下来
只不过像是经历了无尽的痛苦一般,嗓音哑得与刚才全然不同
店长跟我来吧
往花店深处走去,一路上种着苏忱之熟悉无比的花,在小径尽头望到了那个贴满便签的墙
应该是怕便签脱落,每一个便签都被小心地用胶布粘着,看起来无比坚牢
店长就在这上面了
店长语音刚落,马嘉祺就一把取下了落款为苏的便签
苏忱之惊讶
苏忱之你怎么知道这是我的?
马嘉祺你和我说过
马嘉祺没将便签给苏忱之,而是递给了店长
转而低头探到她耳畔轻轻低语
马嘉祺这是店长写给你的,不是你写的
苏忱之恍然,难怪她一点都想不起来写了什么,不过说到是店长写给她的,倒是想起了一些
好像写着愿她健康,幸福
当年苏忱之很喜欢那个店长,几乎每天放学都会去花店看花,和店长聊天,久而久之两个人就熟悉起来了
说起来那店长莫名吸引她的点,是她身上似有似无的沉郁感,在她那个年纪令她感到宁静
店长我记得她和我说过,这是她唯一给人留下的祝福语
终是压抑不住呼之欲出的疑问了
苏忱之试探地问出口
苏忱之以前那个店长姐姐呢?
男店长苦笑
店长十几年前就抑郁症去世了,所以我才把花店搬迁,每一年换不同的城市,完成她以前的心愿
这个回答令人唏嘘,也让苏忱之的胸口莫名有些郁结,总觉得堵着一口气
但更多的是惋惜
······
他们在花店待了一上午,听着男店长回忆他和女店长的过往,以及她重度抑郁导致的死亡
一顿午饭,苏忱之吃得索然无味,整个人总有种不适的感觉,心里闷闷的
这样的情绪总让她觉得很熟悉,又有些陌生
女孩的所有反应被马嘉祺尽收眼底,他默默地揽住她的肩膀,像是给予她能够依靠的臂膀
好在她的情绪没有失控,或许这没有医生说的那么严重
马嘉祺这一趟的目的可以说很明确,就是想知道当苏忱之接触到"抑郁“这两个字会是什么反应,想让她慢慢接受
所幸,他的女孩似乎比他想象中要坚强
马嘉祺阿忱,什么都可以当烟尘过尽,只有身边的人才重要,要努力活下去,对不对?
苏忱之脑海里猛然闪过她在产房里筋疲力尽却差点和孩子一起命丧黄泉的画面,直到听到孩子哭声的瞬间,昏迷前马嘉祺颤抖着在她耳边说着话
接着她陷入了无尽的黑暗,被嘶吼着的狂风撕裂成破碎的一片又一片
慢慢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