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终生未娶

"泉奈——"宇智波斑看到弟弟这边出事，也顾不上和柱间的相斗，飞身赶了过来，满心痛楚。

千手扉间还想上前查看少年的情况，却遭到了宇智波斑的怒骂:"滚开!别想再靠近我弟弟!"作为宇智波一族族长的长子，他早已见证了太多族人的死亡，却依然保持最初的善良，渴望和柱间一起为了和平而战。

可，泉奈，已经是他最后的亲人了。泉奈自始至终都是一个善良纯真的孩子，他是他最爱的弟弟。他的其余三个兄弟姐妹死的时候没有哭，甚至他的父母过世时他也强撑着没有流泪，可是，"为什么上天要连我最后珍视之人也要夺走啊——"

宇智波泉奈面色惨白，良久终于虚弱地睁开双眼，颤巍巍地握住兄长的手。"哥哥，你让扉间过来吧，临走之前，我还有些话与他说。"泉奈的声音已经细若游丝，嘴里重重地吐出两口鲜血，宇智波斑只有趴在他耳边才能勉强听到。

"好，你说什么哥哥都答应……"宇智波斑披头散发，泪眼模糊地握住弟弟瘦弱的手。他心里早已明白，弟弟因为那么多亲人的死亡精神早已崩塌很多次了，原本细腻温暖的小手早已变得瘦骨嶙峋。

"泉奈，你为什么那么傻……"扉间上前一步，哭倒在泉奈的腿上。

"扉间……我从前以为……我早已放下了最初我们的那份感情，可是……我却突然发现……我根本做不到……"泉奈的眼里也满是泪光，他吃力地抬起手，想要最后一次抚摸扉间的脸颊，扉间见状急忙爬上前，把泉奈瘦弱冰冷的小手放在自己的脸上。

"泉奈，你别说了……你会好起来的，你一定会好起来的……我们……我们一起去族里的医院治疗好不好?就这样，我背着你，我们走快点……泉奈，你不会死的，你绝对不会死的!"千手扉间崩溃地哭道，却见泉奈已经缓缓地闭上了眼睛，身体也越来越冰冷，终于没了生息，"泉奈!你不要走!你不要抛下我!"

"我们明明说好，要一起活到最后的，泉奈，难道这一切你都忘了吗?!"扉间无助地抱着宇智波泉奈早已凉透了的尸体，崩溃地吼道。

"斑，停战的事——"千手柱间上前一步道。

"我会回去好好考虑的。"宇智波斑冷冷地说道，转身小心翼翼地抱起弟弟，弟弟身上已经伤痕累累，他不想他再受伤了。

安顿好所有后事后，宇智波斑才来得及翻开泉奈最后的遗书，纸上只有短短的几行字，却道尽了宇智波泉奈一生的痛苦:

"毫无疑问，我是一个失败的人。我没能像哥哥一样给家族带来光辉的战绩荣耀，没能在幼年时保护受到残害的弟弟妹妹，甚至到最后也没能向挚爱的人诉说我的真心。

明天就是我们一族和千手一族最后的死战了，我知道自己将和曾经那位挚友对战，可我早已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哥哥，我对不起你，我是个不负责的，只想着自己死了能保住扉间的性命，却忽视了你今后的孤独寂寞和痛苦。哥哥，你能够原谅我吗?

扉间，我对不起你，我不知道自己又是什么时候爱上你的，所以，你也爱我吗?好可惜，到死也没能有机会说出我的心意。扉间，我是个自私的人，我怕我承受不起你死去的痛苦，就把活下去的机会机会让给你，或许这更多也是当初梧桐树下的约定吧。

扉间，哥哥，还有柱间哥哥，你们都是很好的人，至少我觉得你们比我更值得活下去。因为我觉得自己什么都做不好，什么都没有你们做得完美。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们每个人都要幸福地活下去，不要因为我的死而难过。"

宇智波斑最后还是同意了结束战争，选择了和千手一族共同合作建立了木叶忍村，这更多是因为斑终于明白战争和平曾经也是泉奈的心愿。只是直到他死去，他也终于没有允许千手扉间去泉奈的坟前看望。

千手柱间死的时候，他的朋友宇智波斑也早已死去，很多那个年代的忍者也已相继死去，知晓当年二代目千手扉间有着一个宇智波的爱人的人已经所剩无几。只是千手扉间依旧没能去看望泉奈，宇智波一族已经宣布了禁止他进入宇智波墓地的公告。

泉奈死后，千手扉间终日活在失去挚爱的痛苦和悔恨中。于他而言，宇智波泉奈是他心中永远的白月光，是他这辈子永远都无法忘却的人，他再也不会爱上除泉奈外任何一个人了，那个位置永远是属于泉奈的。千手扉间因此终生未娶，不知情的人们都道他是排挤宇智波因而逼迫那些宇智波族人移居到村子边缘，让他们担任木叶警备队也是为了招村里人的仇恨，却不知扉间并没有想那么多，他只不过是害怕见到和泉奈相似的写轮眼会感到崩溃，想弥补那些为此受伤的宇智波族人才给了他们一些村中的职位。

他一直都想复活曾经的爱人，因此耗尽半生发明了强大的秽土转生之术，却终究没有踏上最后一步，选择了放弃。泉奈活着时已经吃了太多苦，如果他在天国已经过的很开心了，扉间不想因为自己的自私让他重回人世感受这世间的苦难。

在第一次忍界大战中，金角银角在雷影与火影的结盟仪式上突然掀起政变，雷影当场死亡，而扉间在逃亡过程中为了掩护自己亲爱的学生们活着离开，不惜亲自作为诱饵引开残暴的金银角兄弟。虽然他拼尽全力终于杀死了银角，重伤了金角，自己却也早已奄奄一息。

"我一定……要……撑住……，泉奈……我……一定……要……再见……你……一面……"

谁也不知道二代目火影大人是怎样做到在那种艰难的情况下一步一挪地慢慢爬回木叶忍村的，只知道他最后已经是九死一生的状态了。

"泉…………奈…………"

那天夜里，寒风刺骨，猿飞日斩、志村团藏、宇智波镜、秋道取风等千手扉间的三十多名至亲学生齐刷刷地跪倒在宇智波一族正堂的外面。

当时的宇智波族长沉重地叹了一口气，木叶忍村所有的人无一不为此动容唏嘘。或许他们到死也不会明白，那个二代目火影最为神秘的挚爱白月光，竟是他最"讨厌"的宇智波一族的人。

"泉奈，我来陪你了。"千手扉间终于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重新踏入了那片静谧之土，他从没想过泉奈长眠的地方终究还是他们初遇的那棵梧桐树下。

梧桐相思，再别离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