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话 为什么？

话被打断的扉间怔愣地看着那个被他判定为“白痴”的孩子，他看着那个看起来白生生的奶团子露出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宇智波烬我不想再作为战场杀器去杀死谁了，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宇智波烬我是个懦弱的胆小鬼

宇智波烬明明说了要保护和哥哥和弟弟的，可只是上了两次战场就已经厌倦了、就想要逃避了

宇智波烬哥哥可是比我更早就面对这些了，哥哥明明比我更辛苦

宇智波烬我应该更努力才对，只有更努力才能把哥哥从那个地狱里换出来，才能帮到哥哥，才能保护还没有上战场的弟弟

宇智波烬可是、可是……

扉间看着那个小团子抱住了自己的双膝把自己团成一团，细碎的呜咽声从喉腔里压抑着散出

宇智波烬我想不明白啊

为什么保护兄弟就要杀死别人?

为什么必须把自己变成战争武器才能保护自己在意的人?

不断变强就是为了去杀掉更多的人么?

到底怎样才是对的，怎样才是错的?

六岁的孩子思绪混乱，甚至开始前言不搭后语，但千手扉间已经明白了这个奶团子一样的家伙在说些什么

这是个已经被名为战争和杀戮的荆棘死死扯住脖子的孩子

他的父亲没有教导他如何接受死亡和残酷就把他随意扔在了战场上当做威力恐怖的武器使用

看起来和瓦间差不多大的孩子…扉间记得的，瓦间第一次上完战场回来整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三天才被大哥和他安抚稳定

但这个孩子似乎比较倒霉，没人给他指一条出路，他的父亲用一句话把他送入了死局，让他误认为自己存在的价值就是“战争和杀戮”，自此不断陷入痛苦的泥沼，永远无法挣脱

千手扉间喂，烬

扉间强硬地捧起了少年埋入膝盖间的脸，然后看清了那张挂着泪水的面容

千手扉间我跟你说啊，没谁是为了战争而生的，想保护兄弟也没错

千手扉间可是这个世界烂透了，大人们都是傻瓜，被所谓的仇恨蒙蔽

千手扉间把一个个无辜的孩子牵扯进上一辈的恩怨，自此永不得安宁

千手扉间烬，你要做的不应该是责怪自己，而是反抗所谓的大人

千手扉间如果不想战争继续下去，不想再迷失在痛苦里，你就要找到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

千手扉间在战场上杀死敌人只是被迫的行为，不想做的话就试着去改变它，而不是否定自己

千手扉间因为别人的选择而否定自己是傻瓜的行为，因为害怕就选择以死亡来逃避是懦夫的举动

千手扉间你既然这么强，有没有想过用什么办法阻止战争呢?

千手扉间只要迎来和平，就可以把你哥哥从残酷的绞肉场拉出来，可以让你弟弟不再踏入血腥的地狱了吧?

千手扉间我大哥就在固执地追逐那种可以不让弟弟踏上战场的和平喔

宇智波烬很清楚扉间的意思，是大人们固执地要将仇恨继续下去，他们这些孩子不过是族与族之间仇恨的受害者，只要阻止这种仇恨，就可以结束战争

他从一开始就明白这个道理，可是明白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到又是另一回事

那个通往和平的路太过艰苦，艰苦到人才刚刚起步就要精神崩溃，他们要在一次次血腥的杀戮中保持自我，要逼迫自己忘记仇恨，要抛出性命，还要找那条根本看不见方向的路

少年黑色的眼珠里全是茫然，他找不到出路也看不见希望

在这个平均寿命只有三十岁甚至还在下降的年代，“和平”就像是个虚幻的梦

千手扉间烬，有杀戮是正常的，因为世界上总有坏人

千手扉间但那种因所谓的祖上仇恨而绵延下来的无穷尽的报复是错的

千手扉间我们要做的就是否定那种单纯因为所谓的不知道已经持续了多久还将要持续多久的仇恨所造成的杀戮

千手扉间烬，你的天分才不是为了「杀人和战争」而存在，是为了保护和正确的杀戮而存在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