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奇函早已无法集中注意力。
后面三组的内容他看不下去,一时间甚至有了想要退出节目录制的想法,他就算砸锅卖铁把最心爱的摩托车给卖了,也要凑齐违约金。
但他不敢赌,他怕输,怕自己这辈子再也见不到杨博文。
左奇函看着一屋子人互相起哄,留给他的空间似乎越来越小,他想要将自己圈起来,保护自己快要被挤压到不能呼吸的肥,心脏一阵不歇的狂跳,似乎在警示着他赶快逃离,否则他很快就会在所有人面前出糗。
左奇函知道网上现在估计有不少关于他的负面评价了,就冲着上回他甩开杨宝梧的手,差点将人摔倒这件事,足够杨宝梧的粉丝用唾沫星子淹他一阵子了。
左奇函很想逃,不论哪里,只是此时此刻,他需要一个人带他走。
杨博文行了行了,既然大家都饿得慌,我和师姐先去厨房给你们准备饭菜,你们继续。
不知何时,其余三组人的“甜度爆表”Vlog都已经播放完,左奇函略显疲乏,看着杨博文和蔺浅一前一后进了厨房,再看看其余的人,轮流着用手柄打游戏,彼此加油,也有适时的嘲讽、挑衅,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像他在国外时,与俱乐部的队友们打了胜仗回来一般,可这一切却又那么不显得真实。
夜幕笼罩,客厅只开了几盏昏暗的装饰灯,大家玩的不亦乐乎。左奇函看着因为担心抽油烟机的声音太大会影响大家所以关掉的厨房门,那里隐隐约约透出光线。
杨宝梧左老师也来玩呀!看你们以前在国外赢了比赛也会聚在一起打游戏!
杨宝梧抓住左奇函的胳膊,虽然她对于左奇函的称呼还是那样礼貌生疏,但行为从始至终都是那样的大胆,生怕有人跟他抢左奇函似的。
左奇函不了,这会儿头又有点晕……
杨宝梧啊?怎么了?是当时的后遗症吗?
左奇函停顿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杨宝梧说的话。
曾经他在一场比赛中被下黑手,摩托车摔了出去,左奇函整个人也都撞上了包围场地的护栏上,头破血流,意识仅仅维持到救护车来的前两分钟。
对他下黑手的那个人也好不到哪里去,这算得上是自杀式的下黑手了,不是因为两个团队之间有纷争,单纯是因为对面的美国佬向来看不惯华人,背着他们团队给左奇函下黑手,没成想这次竟没把握住度,把自己也给搭了进去,现在还在局子里待着。
自那之后,左奇函时常头痛,无论何时都十分紧绷,有时就算第二天比赛,他吃多少褪黑素和安眠药都辗转反侧,似乎褪黑素和安眠药都对他不起作用,唯有比赛之后他才能倒头就睡,一睡就是十个小时起步,队里也不得不把庆功宴一推再推,等到左奇函完全整理好状态才开party。
看着一客厅人担心的模样,左奇函朝他们笑笑,嘴里说着安慰他们的话,说只是累了,想要休息,叫他们吃饭的时候也不必要叫他,便顺着漆黑的楼梯往上走。
左奇函心里清楚,这波操作免不了导演组后期过度解读,再加上网友们莫名其妙的脑洞,左奇函已经能够想象得到网上的舆论风向了。
漆黑的环境笼罩着左奇函,左奇函片刻走神,险些绊倒自己,一个趔趄,抓住了一个房间的门把手,抓住了门框好不容易站稳,门也被他推开。
左奇函实在是头痛不已,关上房门,又摸黑往前走,找到了自己的房间,把自己丢在了床上,如同一张薄溜溜的纸片放在了床上。
——
兰州下雪啦,不知道山东有没有下雪,今年过年还想回去
你们呢?你们在的城市下雪了吗?
“银匙藻井,粉香梅圃,万瓦玉参差。”- 张可久《太常引·姑苏台赏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