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朝堂之上,伊洛惜的心思似乎飘向了远方。她坐在龙椅上,眼神虽然坚定,但心神不宁。大臣们的奏报声在她耳边回荡,但她的注意力却难以集中。午膳时,伊洛惜只是简单吃了几口,便让宫人撤下了。她的食欲并不旺盛,心中的事情让她难以安心。黄昏时分,伊洛惜不知不觉走到了御花园。她抬头看着“御花园”三个大字,心中涌起了一股暖流。这里,曾是她和母后共同的回忆。“母后,为什么您总喜欢来这里呢?这里也没什么好看的,还不如出宫玩呢。”六岁的伊洛惜曾这样问玉皇后。玉皇后轻笑,刮了刮她的鼻尖,柔声说:“因为啊,只有在这里我才能自由地呼吸,因为清静。”那时的伊洛惜还小,不懂母后话语中的深意,只是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现在,她终于明白了。伊洛惜坐在亭子里的石凳上,陷入了深深的回忆。来熹轻声在她耳边说:“陛下,梁统领求见。”伊洛惜收回思绪,点了点头:“让他进来吧。”梁衍走进亭子,在伊洛惜身前单膝跪下:“参见陛下。”伊洛惜示意他起来,两人沉默了一会儿,伊洛惜才开口:“查出来了?”梁衍点头:“是查出来了。据说他有一个重病的母亲,大夫说有株仙草可助他母亲缓解病痛,他便去了山上给他母亲采摘,可能就是在返回的路上遇到了山贼。情报到这就查不出来了。”伊洛惜垂眸不语,过了会儿才开口:“他母亲呢?”梁衍沉默了片刻:“……没熬过去,便去了。”伊洛惜闭上眼睛,沉默了。“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伊洛惜说。梁衍没动,垂眸欲言又止。伊洛惜轻蹙了下眉头:“还有何事?”梁衍握了握拳:“陛下,属下觉得此事蹊跷,就算是他去山上采药遇到了山贼,可那些山贼也不至于抢夺一个身无分文的书生,陛下还是小心警惕为好,请求陛下让属下继续查……”伊洛惜目光一冷:“梁统领!”她的声音不算高,但听在梁衍耳里却是震耳欲聋。梁衍立即单膝跪下:“属下逾矩了,还请陛下责罚。”他的手攥得越来越紧,似乎指甲掐进了肉里。伊洛惜摆了摆手:“无妨,朕乏了,你下去吧。”梁衍:“是!”他转身走了,走出御花园时,手还是握着拳,带着满心的不甘和心酸。伊洛惜望着梁衍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梁衍的担忧不无道理,但她也有自己的考量。她需要更多的信息,更多的证据,才能做出正确的判断。夜幕降临,御花园中的灯火渐渐亮起,伊洛惜独自一人坐在亭子中,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思考和对过去的怀念。
梁衍的住处是一个简朴的庭院,院中种着几棵苍劲的松树,风过时,松涛声与剑气相呼应。他的剑,名为“寒霜”,剑身细长,剑刃锋利如冰,寒光四射,仿佛能割裂空气,剑柄处镶嵌着一颗蓝宝石,象征着剑的冰冷与锐利。当他回到自己的庭院,心中的不甘和心酸化作了剑舞的动力。他拿起“寒霜”,在院子里挥舞起来。剑锋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啸声,每一剑都似乎在诉说着他的不满和愤怒。他的剑法凌厉而准确,剑光闪烁,如同夜空中划过的流星。在一旁站着的几个禁卫军士兵,看着梁衍的身影,不禁深深叹了口气。其中一人刚想说些什么,却被旁边的同伴用胳膊肘轻推,小声提醒:“别说话,小心统领的剑递到你脖子上。”那人立刻抿紧了嘴,摇头表示自己不会再出声。不久,天空中电闪雷鸣,大雨倾盆而下,但梁衍似乎完全没有察觉,他的身影在雨中显得更加孤独和坚定。上级没有回去,其他士兵也不敢离开,只能站在原地,默默地看着梁衍。终于,梁衍低吼道:“都回去!”士兵们虽然犹豫,但不敢违抗命令,只得应声:“……是。”然后慢慢退去。偌大的院子内只剩下梁衍一人,雨声淅淅沥沥,拍打在地面上的声音格外响亮。但在这自然的声音中,梁衍的耳边仍然回荡着伊洛惜冷冷的那句“梁统领”。这声音如同一根刺,深深地扎在他的心里,让他无法平静。他继续挥舞着“寒霜”,雨水和汗水混合在一起,模糊了他的视线。他的剑法更加狂野,每一剑都倾注了他所有的情感。在这个雨夜,梁衍将自己的心灵和剑融为一体,试图通过剑舞来释放内心的痛苦和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