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风是组织里的成员,组织内部的高层对他十分信任,常将重要事务交予他处理。他的决策和建议在组织中往往具有很大的影响力,成员们也对他的指令积极响应。
翊风在组织里并非处于领导阶层,然而,他却是组织中当之无愧最具实力且令人心悦诚服的存在。
他没有那高高在上、令人瞩目的显赫头衔,却凭借着自身出类拔萃的过硬本领和令人瞩目的非凡业绩,在组织成员的内心深处稳稳地树立起了极高的威望。
可大家不知道的是,翊风实际上确是我的人。
处理完这些事,我收拾好心情给林羽发消息,“东西收拾好了吗”,然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却始终没有等到林羽的回复。
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虑,我毫不犹豫地给他打了电话过去。电话那头传来的却是嘈杂的声音,隐约还能听到医院里的呼叫铃声。“喂?”我试探着问道,却没有人应答。我的心瞬间揪了起来,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林羽?你在吗?”,此时,我身处安静的房间,窗外是一片朦胧的夜色,远处的高楼大厦闪烁着星星点点的灯光。月光透过淡薄的云层,洒在窗前的书桌上。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花香,那是窗台上那盆百合花散发出来的。
等了一会嘈杂的声音终于安静了些,林羽的声音终于从电话里传出,
“阿瑶,我在”
“怎么回事,你在医院吗”
“不是,刚才在外面汽车来来往往的”,林羽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那根本就不是汽车的鸣笛声,这家伙又想瞒着我。我心中暗想。房间外的小区花园里,蛐蛐在草丛中不知疲倦地鸣叫着,与偶尔传来的几声犬吠交织在一起,让这寂静的夜显得更加深沉。
“你现在在哪”
“我刚才收拾完东西,在外面散步呢”
“奥,散步和警察一起散步吗”,我轻轻挑眉,目光平静却又仿佛能洞悉一切。
“...!”,回过神才发觉警笛声愈来愈近,林羽沉默了几秒,然后小声说道,
“你放心,我能处理”,说完挂断了电话。
挂了电话之后,我走到窗前,望着外面黑漆漆的夜,蛐蛐还在不知疲倦地叫着,我再次拨通了翊风的电话...
......
挂了电话,我疲惫又无奈地望着周围闪烁的警灯,心中像是被一团乱麻紧紧缠绕,烦躁的情绪如潮水般一波波涌来。夜空中那几颗稀疏的星星,微弱的光芒在街边路灯的强光映照下,显得暗淡无光。
我立身于这条狭窄阴暗的小巷,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旧腐朽的气味,墙边那满溢的垃圾桶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警笛声尖锐地在耳边回响,仿佛要将我的脑袋生生撕裂。
一阵凉飕飕的夜风呼啸而过,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双手下意识地抱在胸前,却依旧难以抵御那丝丝寒意。刚刚与阿瑶的通话如同重锤一般在脑海中不断敲击,我深知她满心的担忧,可我实在不愿让她被我这些麻烦事所困扰。
想起在宿舍的那一幕,我刚踏入宿舍门准备收拾东西,舍友瞧见我的举动,立马阴阳怪气起来。
“林羽,你这么着急收拾,是不是要去找苏瑶啊?别做白日梦啦!人家苏瑶是星耀天际的千金,能看得上你这穷小子?你呀,不过就是人家一时消遣的玩物罢了。”他斜着眼睛,脸上的嘲讽意味十足,每一个字都像尖锐的刺。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腾起的怒火,只是平静地回了一句:“你少胡说八道”目光冷冷地扫了他一眼。
“哼,我胡说?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你瞧瞧你自己,你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人家那是高高在上的白天鹅,你呢,不过是一只妄想攀高枝的癞蛤蟆。”他撇撇嘴,一脸的轻蔑,那语气充满了不屑。
我紧紧抿着嘴唇,双手不自觉地攥成拳头,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出苍白的颜色,随后又缓缓松开。我在心里不断告诫自己不能冲动,继续沉默着收拾自己的行李。
这时,宿舍里的其他人也跟着瞎起哄。
“就是就是,苏瑶那样的女生,怎么可能真心对你,别做那些不切实际的美梦了。”
“说不定她就是一时无聊跟你玩玩,你还傻乎乎地当真了。”
“林羽,你别太天真,苏瑶可不是你能高攀得起的,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啥模样。”
更有甚者,竟然开始口出恶言:“我看苏瑶就是犯贱,才会跟你这种一无是处的人扯上关系。”
听到这里,其他人感到一阵唏嘘,毕竟因为苏瑶的身份他们没太敢说这个大小姐。
听到这话,我心中的怒火瞬间如火山般爆发,猛地站起身来,怒喝道:“你们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他们被我突如其来的愤怒吓得愣了几秒,短暂的安静之后,又开始阴阳怪气地嘲笑起来。
“哟,还急眼了,说两句都不行啦?”
“看来是被我们说中了,恼羞成怒咯。”
我咬着牙,额头上的青筋暴起,紧握着的拳头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再也无法忍受他们的侮辱,我挥起拳头朝着那个说苏瑶的人砸了过去。
一时间,宿舍里乱作一团。我像一只愤怒的狮子,不顾一切地与他们扭打在一起。他们也不甘示弱,纷纷还手。
拳打脚踢中,我感到身上传来阵阵疼痛,但心中的怒火让我顾不得这些。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要让他们为自己的恶言付出代价。
不知过了多久,我们都打得气喘吁吁,精疲力竭。最终,在其他舍友的拉扯下,这场混战才勉强停止。
我瘫坐在地上,衣服被扯得凌乱不堪,脸上也挂了彩。这时,有个舍友惊呼道:“林羽,你的头流血了!”我这才后知后觉,只觉得脑袋一阵眩晕。
舍友们都愣在原地,没有人上前扶我,只是有人还算冷静,赶紧拨打了 120 急救电话。等待救护车的时间里,我意识逐渐模糊,耳边是舍友们嘈杂的议论声和紧张的呼吸声。
不久,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医护人员迅速将我抬上担架,推进车内。车子疾驰向医院,我的思绪却还停留在刚才那场激烈的冲突中。
到了医院,医生和护士迅速把我推进了急诊室。消毒水的味道刺激着我的鼻腔,头顶的灯光晃得我眼睛发花。我强撑着意识,脑海里不断回放着舍友们那些侮辱苏瑶的话语,心中的怒火依旧未消。
经过一番紧急处理,伤口终于被包扎好。我躺在病床上,望着白色的天花板,房间里弥漫着一种安静却又压抑得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的气氛。身旁的吊水瓶里,透明的药水不紧不慢地一滴一滴落下,顺着细长的管子,悄无声息地流进我的身体。窗外的阳光透过半掩的窗帘,在地面上投下一片片斑驳零乱的光影。
此时已是夜晚,窗外的世界一片漆黑,只有寥寥几颗星星在遥远的天际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医院楼下的路灯散发着昏黄的光晕,偶尔有晚归的行人匆匆走过。远处的街道上传来车辆行驶的声音,更显得这病房中的安静愈发深沉。
我掏出手机看到了苏瑶给我发的消息,正准备回复她突然打电话过来,没多想我将手背上的针管拔了了下来,殷红的血珠瞬间从针孔处渗了出来,我却仿若未觉,接听了电话,我快步走出病房,穿过寂静的走廊,来到了医院门口。夜晚的风带着丝丝凉意吹拂在我的脸上走出病房到医院门口...
几位警察神态从容,不紧不慢地从车上下来,他们的步伐沉稳而笃定,缓缓朝我走来。
警察们的神情舒缓,其中一位说道:“麻烦跟我们走一趟,这件事得做个详细的笔录,把情况了解清楚。”我没有丝毫的慌乱,淡定地点了点头,然后自然地跟着他们上了警车。
到了警局,几位警察在我对面正襟危坐,表情专注认真。他们以亲切温和的态度展开询问,就像在与我平常交流一般,仔细地探寻着事情的每一个细微经过。我坐在那里,内心波澜不惊地回忆着事情的各个环节,一五一十、毫无隐瞒地回答着他们提出的所有问题。
做完基本的记录后,一位年长些、看起来经验丰富的警察身子稍稍向前倾了倾,对我说:“你的舍友们已经对自己的不当言行进行了深刻反思,并且主动表示愿意和你和解。这次的事件呢,大家或多或少都有些冲动,没能很好地控制情绪。往后啊,要是再碰到类似的状况,可得冷静应对,切莫意气用事,让冲突进一步升级。”
听到那些人愿意和解,我不禁紧紧地皱了皱眉头,脸上写满了疑惑。心里更是如同被一团迷雾笼罩,满心疑惑不解。他们之前可是那般嚣张跋扈,那一张张扭曲的面孔仿佛还在眼前,一句句恶语相向的话语仿佛还在耳边回响。怎么会突然之间就反思认错,还表示愿意和解了?这巨大的转变实在太过突然,就像原本汹涌澎湃的海浪瞬间平静得如同一面镜子,让人毫无防备,也让我一时难以相信。
然而此刻,我着实不想再去琢磨这些事情了。我的脑袋早已被这一连串的纷纷扰扰搅成了一团浆糊,身心俱疲。不管他们是出于真心还是假意,我都不想再去耗费心力揣测思量。我只想尽快从这团乱麻中挣脱出来,让自己能有片刻的安宁。
从宿舍拿回了行李后,林羽订了回老家月溪村的车票并给阿瑶留了条消息
“阿瑶,奶奶的病突然恶化,医生让我赶紧赶过去,我已经向学校请好假了,等处理好奶奶的事我再赶回来”
林羽带着沉重的心情,匆匆赶往车站。车子缓缓启动,他望着车窗外不断后退的风景,车窗外,一排排树木急速向后滑去,像是被无形的大手猛力拉扯。远处的山峦在朦胧的雾气中若隐若现,不断变换着形状。田野里,金黄的麦浪随风翻滚,一闪而过。偶尔路过的村庄,炊烟袅袅升起,却也在瞬间被抛在身后。
林羽就这样沉沉睡去,他那原本俊美的面庞此刻也难掩疲倦之色。高挺的鼻梁两侧泛着淡淡的青黑色,平日里红润且富有光泽的嘴唇此刻苍白而干燥,毫无生气。他那浓密如扇的睫毛不时轻轻颤动,眉头却依旧紧紧蹙着,形成了一道深深的褶皱。额头上那不久前打架留下的伤口,虽然经过了简单的处理,可此刻在睡梦中仍显得格外刺眼。那伤口周围的皮肤红肿着,还隐隐有着未干涸的血迹,犹如一道狰狞的疤痕,似乎也在默默诉说着他近日所经历的苦痛与磨难。这睡颜之中,透露出的不仅仅是深深的疲惫,更是一种难以言说的忧虑和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