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范闲恍惚了一下,随后鲜血涌出口腔,那张漂亮的脸已然苍白如纸,他不记得当时的场景了,只记得仿佛天地都安静了,只有他的嘶吼与向那人跑去的动作。
第一次,他四肢百骸都被疼痛覆盖
李承泽“范闲,你终是输了,只有我可以杀死我自己,咳咳。”
范闲不知道作何反应,他甚至没有流一滴泪,头痛欲裂,浑身都疼,他扶不起已然倒地的李承泽,绝望让他几近崩溃,他爬向他,可那漂亮的眸子噙这泪,一点点失去华彩。
饶是此刻,再看见李承泽,他的身体也不由自主颤抖了一下,抓着衣服的手甚至都有些无力。
范闲“ 你倒像个没事人似的。”
李承泽“有什么事,不过是死过一回罢了。”
李承泽的语气故作轻松,但是来自范闲怀抱的温度不由地让他沉沦
可这人仅仅是轻轻一抱便松开手,在李承泽片刻的失神中一件白衬衣被扔到他头上。
范闲“穿这个吧,这是我高中的校服,还有裤子,这条裤子你应该能穿你这头发得剪掉。”
李承泽“不行,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头发不能随意剪。”
范闲“那你要像个女孩子一样留长头发吗?”
说这话时范闲还在脑海中联系了下二殿下长发散落的样子,好像还不错…
李承泽“这里男人不蓄发?”
范闲“ 一般不蓄,他们几个留长头发会被人当成变态,而你,会被人当成女生。”
李承泽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范闲这话他不爱听!
李承泽“你放肆!”
范闲“还有你这说话方式也得改改,这里可不能说别人放肆,大家都是平等的。”
范闲抓住李承泽的手,拉住白衬衣的下摆,给他挤上一颗颗扣子,李承泽被人伺候惯了,哪里会自己穿衣。
范闲“穿衣服你得学,说话更得学,你现在是个小学生,所以要叫我老师。”
范闲这话是在李承泽耳边说的,热气扑到李承泽的面颊上,让他直接红了耳朵,难以置信的看着范闲。
李承泽“神经。”
等他出来,另外几个人已经穿好了衣服,但是就是有点惨不忍睹谢必安还算精明,一身黑衬衣黑裤子穿的板正,李成儒穿了一身休闲装,只是稍微有点窄,范思辙那身shi黄色的T恤衫。
前后里外都穿反了,标签勒在喉结上,像是要给他打了个价卖了。
太子坐在一边,似乎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
只不过人群间,未见李承平,范闲疑惑,便离开房间去找。
李承平面色很差,范闲找到他时他正坐在阳台上,独自看着夜景。
李承平“师傅。”
见范闲来了,他意欲起身,但却被摁了回去。
范闲“怎么,不开心吗?”
范闲有时候会想,他是不是从来都不了解身边的人,不然也不会莫名其妙被人算计死。
李承平“ 没有,师傅。”
李承平扯出一抹笑,起身随范闲进了房间。
睡觉时间,如何分床倒成了问题,范闲家是标准的三室一厅,父母留下这套房子给他,虽没有多豪华但也很温馨。
书房是榻榻米,范思辙和李承平两个人挤挤也能睡,北齐公主已然和李成儒郎情妾意早已订婚,自然一个房间也没问题,剩下的人…
范闲“谢必安,你去睡客厅。”
谢必安弯头一脸凭什么?
范闲“李承乾,你也去打地铺。”
李承乾“切,凭什么我也去?”
李承乾一听这话立马不高兴,虽然他此时此刻还有些懵逼,但让他打地铺怎么可能,他可是堂堂太子。
范闲“这是我家。”
李承乾“那本太子征用你的房间了。”
范闲“做梦吧,梦里什么都有,还以为自己是皇子太子呢!”
随后他又看向李承泽你跟我睡这屋。
李承泽有些懵,抬眸看向范闲。
李承平“不行!”
谢必安“不行”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抗议:
李承平“凭什么二哥跟你睡!”
谢必安“凭什么殿下跟你睡!”
谢必安“二殿下适应我伺候,别人伺候我不放心”
李承平“二哥与我兄弟同心…兄弟…算了算了,反正我们是兄弟,睡一屋没问题!”
最后李承泽看着床上横七竖八各不相让的三个人,终于爆起青筋喝到。
李承泽“都给我滚出去!”
不过,他们最后也没有离开房间,而是在床边打地铺,夜里范闲教李承泽用卧室里的厕所。
范闲“弄到这个地方,然后摁这里,懂么?然后洗手把这个推到一边,就会有水,这边是热的,这边是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