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傍晚,白祺萱正一边啃着素包子一边等着母亲打水回来,谁料这水没等到,等到的竟是母亲慌慌张张的冲进家门。
黎安粟萱儿,快!躲到床底下!一会儿无论你看到什么都不要出声,听到了吗?
黎安粟是白祺萱的母亲,不到三十的年纪已经生出了白发,在焦急的情绪下,她显得更加苍老。
白祺萱怎么了娘亲!发生了什么,萱儿害怕。
白祺萱此时不过是七岁的小孩,即使心智是十八岁的成年人,面对如此情景也免不了慌乱。
黎安粟不怕,不怕,快!藏起来!快啊!萱儿听话!快点藏到床底下!
这时,剧烈的砸门声响起。
苏媛黎安粟你这个小贱人,快给我开门!我知道你跟你的孽种躲在这,再不给我开门我就砸了你这破门!
白祺萱慌的一个劲的往床下爬,看到女儿躲好黎安粟才安详的坐在一旁的桌子前,等待着苏媛破门而入。
砰!的一声,房门被几个壮士撞开,苏媛脚下生风似的快步跨进这间小茅草屋,生怕多踩一会儿脚就脏了。
苏媛哟~贱婢怎么看起来这么憔悴了啊,可不似八年前长的狐媚子样勾引老爷了!
苏媛掐住黎安粟的下颌,掐的她脸都变了形状。
黎安粟老爷近来也是顺风顺水吧,我看大夫人您也是不减当年的风韵。
苏媛贱婢!你还敢提老爷?我的孩儿现在可是宣政司的司首,陛下身边的红人!我是老爷的正妻我儿是老爷的长子,你又是什么东西?给二房当个婢女你还有脸勾引老爷!你生的那个孽种呢?
苏媛对着黎安粟左右开弓,那张憔悴的脸上又多了许多憔悴。
黎安粟大夫人有大公子了,还怕我这小小婢女跟您抢风头不成?何况我的孩儿只是个女娃,大夫人把心思花在她身上,不如多提防些二公子
苏媛二房只是个破种花的,她的儿子怎可与我的孩儿相提并论?我就是看不惯你这个贱婢,老爷的血脉让你传承真是污了!你给我去死!!
苏媛把黎安粟狠狠推倒在地,转身对身后的壮汉做出了“杀”的手势,随后快步走出了茅草屋。
那些壮汉都是何府的护卫,黎安粟在他们的手下都没听到几声惨叫就被活活打死了。
苏媛真是晦气,那个小孽种才七岁离了你这个贱娘看她怎么活下去,很快你们娘俩就能在地府相遇了,哈哈哈哈!
苏媛带着人离开了,白祺萱躲在床底下瑟瑟发抖,听到那个女人如此侮辱娘亲她攥紧了拳头却又无可奈何,那伙人走了许久她才哆哆嗦嗦的爬出来,看到满口鲜血的黎安粟她再也忍受不住,崩溃的大哭起来。
白祺萱娘亲!!我一定,一定为你报仇!!
可她一个小小的女娃,即使有再大的能耐她也无处可使,白祺萱在脑海里整合了一下穿越前看的古代言情小说里面的情节。
白祺萱我先去原都看看,没准还能遇到哪个大户人家的公子对我一见钟情呢,宣政司应该就在原都,这样可以打探到这个杀死母亲的女人到底是谁。
白祺萱在床榻的褥子下面找到了黎安粟存下的银票,她每日卖包子卖了七年只存下了五十两银票和一些零散的铜钱。
临走时白祺萱洗了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好歹打扮了一下,把家里所有的包子打包好,带上母亲用来防身的匕首和所有的钱上了路,即使她并不知道原都究竟在哪。
走了一天一夜,白祺萱累的筋疲力尽了,她看的不远处有一个寺庙,准备去寺庙借宿。
她累倒在寺庙门口,被一个好心的小和尚收留,吃了一顿饱饭,她在小和尚口中打听到原都在北边,现在这里是江洲的南部,完全走反了,要去原都还要经过湘洲和川县等地区,就算是坐马车也要两三天的时间。
白祺萱啊啊啊啊,这么倒霉吗?坐马车都要两三天,我一个小孩我走着去?太荒谬了。
白祺萱愁的睡不着觉,她索性就在寺庙里瞎转悠起来,忽然听到两个人的谈话,内容里面好像提到了原都,她小心翼翼的蹲在门口听着。
原来屋里的人是徐洲的地方官,陛下不知要做什么,召集了全天下的文武百官一同进都面圣,他们也是途径此寺来借宿的。
白祺萱哈哈哈哈,这不是让我掏着了,真是天助我也,我一个小孩子想去原都,装装可怜卖卖惨说点瞎话,他有什么理由拒绝我?
果然不出白祺萱所料,在白祺萱是一系列操作下,那官看小女孩太可怜竟真让她上了马车。
事情可不是随着人心这样发展的,刚走到湘洲边界,不知从哪杀出的一众黑衣人竟趁着休息的功夫劫住了马车取走了所有人的性命,白祺萱因为正在灌木后小解又捡了一条命。
白祺萱真是人生无常大肠包小肠!这个时代杀人这么随意的吗?呜呜呜呜,我才七岁啊就见证了两起命案,这也太可怕了。
小孩在林中漫无目的的走着,带的包子早已经吃完,饥肠辘辘的白祺萱感觉自己要被饿死了,秋天末的风很凉,又冷又饿的小孩视线逐渐模糊,终于她再也没了力气,晕倒在落叶堆里。
白祺萱娘亲,我不能给你报仇了。
努力的小孩总是被上天眷顾的,白祺萱被一股暖意唤醒,她睁开眼看到身上盖着软软的被子旁边还放着暖炉。
她一下坐了起来,看到屋子里没人后爬下床,捧起桌上的茶壶就喝了起来。
喝完后她呆呆愣了一会儿,环视着周围的陈设,在床榻旁边的找到了她的小包袱,她连忙打开包袱看了看,匕首也在,小布兜里的银票和铜钱也一分不少。
白祺萱看来这个捡我的人还挺为人正直的,至少没有乱动我的东西。
白祺萱把包袱收拾好,爬上了床,一转头发现一个长的像算命的中年男人正看着自己。
晴云你醒了?
男人目光柔和的看着眼前小小的一只。
白祺萱你是谁?这是哪里?
晴云这里是白淙山,我是晴云。
白祺萱你是算命的吗?
晴云算命的?我像算命的吗?
白祺萱像!
晴云我是白淙山的宗师,跟徒弟们下山打猎看你一个小孩趴在林子里,就把你带回来了。
白祺萱宗师……?你是大侠吗?!
晴云嗯,算是吧。
白祺萱你可以教我武功吗!
晴云这…我还从来没收过女弟子,还是这么小的女弟子。
白祺萱师父!受徒儿一拜!
晴云哈哈哈哈,你这个小孩还挺聪明的,我就破例收下你吧。
白祺萱谢师父!
白祺萱跪在床榻上给晴云磕了一个头。
晴云好好好快起来,告诉师父,你叫什么名字?家在哪里?为什么一个人在林子里?
白祺萱我叫白祺萱,我没有家了……
白祺萱越说越委屈,水汪汪的大眼睛渐渐笼罩上泪水。
白祺萱萱儿从小没有父亲,娘亲一个人在江州扶养我长大,她被来自原都的人害死了,只剩萱儿一个人了,萱儿想去原都给娘亲报仇。
听了白祺萱的遭遇晴云脸上生出一些心疼,又有些惊讶,一个这么小的孩子自己一个人从江州来到这里,换做是其他小孩,没有双亲自己一个人可能几天就饿死了,可白祺萱却能自己一个人跨过如此远的路途,可见她非同一般。
晴云萱儿,虽然师父不太希望你去报仇,但是师父可以教你一些武功,以后用来保护自己。
白祺萱萱儿一定跟着师父好好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