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仍是四处闲逛,偶然走过一个破败的门口,老板摇着手中的扇子,向他们吆喝,“要不要看电影啊?”
曹烨回想起记忆中的“电影”,脸有些发烫,扭头看着梁思喆,梁思喆似乎不太自在。
梁思喆基本上明白这“电影”指什么,他不愿带坏身边的未成年,正想着找个理由离开。
曹烨却突然扯了扯他的衣角,“思喆哥哥,我想看电影,我们去买票吧。”
梁思喆只好带他去买票。
这地方外面看着陈旧,里面也不怎么样。
他们找到观影房间,里面设施老旧,座位仿佛蒙着层灰,空气都是滞涩的,只有巨大的观影屏幕令人稍有安慰。
电影一开始都是正常的画面,后来出现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
十五岁的曹烨对这些会感到兴奋、好奇,而拥有成年男性灵魂的曹烨,对此毫无波澜,但他仍然表现出青春期男孩的情绪,想看他的思喆哥哥作何反应。
记忆中的曹烨忘了当时梁思喆当时的反应,于是现在的曹烨努力捕捉他的每一瞬反应,试图填补记忆的空白,当然,也有一丝丝玩弄的心思在。
只见梁思喆面上依旧冷静,只是有些紧绷的嘴角暴露了他的紧张。
“思喆哥哥,你怎么了?”
“没事……”
“哦。”
电影内容越发露骨,梁思喆最终拉着曹烨离开了,中止了关于性的进一步认识。
他们走了一天,又看了一场电影,俱是疲倦难耐。梁思喆先去洗澡,良久未出来。
怎么这么久?曹烨有些担心,靠近浴室,里面已没有水声。曹烨突然明白他的思喆哥哥在干嘛了。
如果是成年的曹烨,可能会帮梁思喆解决,而现在的曹烨只是轻叩浴室门,一声声唤着,“思喆哥哥,你在干嘛啊?”
梁思喆的声音有些哑,“没事,我…马上出来。”
然后曹烨就看见梁思喆肩上搭着一条毛巾,满身水汽地走了出来,他的眼睛不太清明,微眯着,嘴唇发红。
曹烨喉结上下滚动,咽了咽口水,随即走向浴室。
夜幕降临,天空中缀着几颗星。
梁思喆熟练地爬上窗台,曹烨紧随其后。
蓝宴在夜里总有些嘈杂,不知哪来的K歌之王总是不吝展示自己的歌喉。
而爬到楼顶,万物寂静下来,耳边只有徐徐的风声。
“今天要弹什么呢?”
梁思喆看向曹烨,“魔鬼的颤音?”
“好呀!”曹烨很快地回答。
多么幸运,他还能再次看到十七岁梁思喆弹吉他。
风还在吹,吹动两人衣角。修长的手指轻拨木吉他,悠扬的乐声宛如潺潺流水,在墨色的夜晚静静流淌着。
在这个安静、详和的夜晚,曹烨像以往那样,双手勾住梁思喆,怕他掉下去。梁思喆仿佛摄人心魄的妖,一颦一笑都带着钩子,引诱着曹烨掉入名为梁思喆的陷阱。
更黑的夜来临了。他们各睡一张床,在同一个房间各怀鬼胎。
梁思喆在想浴室里的事是否被发觉了,他感到一股涌的尴尬,希望旁边的少年还是单纯点。又想到楼顶上的风、吉他,心里被难言的暖意填满,他开始怀念这个少年,毕竟他不太可能拿到小满这个角色了。他想,曹烨是更适合的人选。而他需要找一个凉爽的清晨,默默离开,带着来时的梦想,背着那把旧吉他。
只是……他会有点舍不得曹烨。
“梁思喆。”“你睡了吗?”
少年爽朗的声音响起。曹烨蹑手蹑脚地走下床,来到梁思喆床边,默默注视他的睡颜,在漫长的沉默里,曹烨俯身,小心地吻了他的唇角。
梁思喆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曹烨又蹑手蹑脚地回到床上。
过了很久,偷亲的人睡了,均匀的呼吸声传来。被亲的人在黑暗里睁开眼晴,捂住快速跳动的心脏。
曹烨睡了个好觉,睁开眼时,怀里的人动了一下,也醒了。
梁思喆睁开惺松的睡眼,像无数个清晨那样,亲吻曹烨的额头。
看着眼前之人,曹烨明白自己回来了。
“我做了一个很有趣的梦,你想不想知道?”
“是吗?我听听。”
“我梦见……我回到了茵四,和你一起住在蓝宴,你还没当上梁影帝呢。
“哦,那请问男朋友有没有趁人之危,吃我豆腐呢?”
“当然没有啦!”
梁思喆揉了一把他的头,然后穿好衣服,两人一起走下楼,在专属于两人的家里吃完了一顿平凡的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