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起,玄凌便决定,再是千难万难也要趟出来一条路,他要让千千万万个玉姚,都可以自由的,畅快的,肆意的笑。
只要是玉姚希望的,他都会去做。
玄凌想要做个明君,想要做个为百姓民生谋福祉的皇帝,玉姚说得对,既然是为天下子民,又何故抛开女子?
她们亦是他的臣民。
一系列的政令推行下去,果然不出玄凌所料,受到的阻力尤其大。
贵族豪门不耻,平民百姓认为女子出门做营生伤风败俗,丢了家里的脸面,亦是不肯。
可同样有许多人看见了希望,譬如孤儿寡母,孀居的寡妇,连自己都养不活,有了新的政令,咬着牙出门做活,竟也养活了自己。
久而久之,百姓便也不再那么抵触了。
可自诩贵族乡绅的那些人,自诩风流尊贵,怎么肯让家中女眷抛头露面,玄凌陷入了僵局,推行的律法又卡在了这儿。
每每焦虑的夜不安睡,玉姚看在心里。
她罕见的召了各妃去了仪元殿偏殿议事,众妃懵然听着玉姚说要办一所女学,由她与众妃们共同教授。
在座之人面面相觑,心里都有疑惑和不解,她们真的可以吗?女学真的能办的下去吗?
怀着这样的疑惑,众人无人开口,一时间气氛有些沉闷,敬妃率先开口,
“臣妾愿与为娘娘解忧。”
有了敬妃率先开口,随后妃子们都犹犹豫豫的表示愿以玉姚马首是瞻。
回宫路上,敬妃的婢女扶着她,“娘娘,您何故要答应?这可是吃力不讨好的差事……”
敬妃脸上带着笑容,“我本就是与皇后娘娘交好,娘娘有令,岂敢不从?再说了,娘娘与皇上伉俪情深,落了娘娘的面子,可够喝一壶了……我……”
敬妃说着理由,最后吐了一口郁气,颇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味,“我就是自己想去!”
摊牌了,不装了!哪有那么多违心的理由,真正的理由从来只有一个,她想过一过不一样的人生,去试一试自己的梦。
人人只道她端庄温婉,又风趣,不争不抢,谁人知道她最纯粹的梦想呢?
她想去试一试,不论结果。
玉姚主张,玄凌支持,女学很快兴办,只是鲜少贵族女子,玉姚便一拍板子,收了众多平民女子,日日授课。
起初上了一段时间后,便筛选出好几批,一批继续学习深奥的书本知识,一批则是只交一些浅显易懂,并不太过深奥难懂的问题,并着人自己挑选,让安容华等人教授她们不同的技能本事。
玄凌悄悄来看过玉姚几次,听着女学生的策论,看见玉姚的安排心里就大抵明白了,玉姚笑着说道,
“或许可以出个女状元了呢。”
玉姚笑着,玄凌明白,玉姚是给这些女子机会,让她们入仕,而其余在此道上并无天份的女子,便教她们技能本事,让她们未来可以开铺子,自己养活自己,不需要靠着男人,不需要再面对,失去了夫君,就天塌了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