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臣义愤填膺,朱家为手之人更是如此,唾沫星子喷了满地,一个人便说了一柱香的时间,
“甄氏女乃二嫁之身,依大周律,不抱节守志也就罢了,竟然不安分的勾引帝王,实乃女子之耻!”
一时间大殿内寂静可闻,玄凌本还可有可无的听着他说自己不讲礼法,可听见他开始侮辱玉姚,甚至妄图用礼法世俗来压死玉姚,心中的暴虐再也控制不住了。
可朱家之人尤嫌未足,还补了一句,“此等女子,实乃荡妇!该填井沉塘才是!”
朱家之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看着满殿朝臣噤若寒蝉,畏畏缩缩的样子,一时间竟然飘飘然的生出一种众人皆醉我独醒,唯有我朱家之人不惧帝王直言进谏,
他甚至都美滋滋的开始幻想着自己青史留名勇谏帝王的美名了,完全忽视了玄凌看死人的目光。
玄凌坐正身子,眼神冰冷的看着朱家之人,一字一顿,
“填井沉塘?”
朱氏昂首挺胸,“对!”
“呵”
玄凌冷笑一声,从龙椅上起身,走下御阶,从御前侍卫身上抽出佩剑,一抹寒光照亮了玄凌的脸,森寒似罗刹,面无表情,一抹热血喷洒在金銮殿的红漆柱上,玄凌的脸颊上也无可避免的沾了一些。
那朱氏之人甚至没反应过来,便倒了下去,不可置信的捂着脖子抽搐,似乎不敢相信玄凌当真敢在金銮殿动手……
他可是太后母家之人!这还有言官史官,他为了一个女人就不怕自己遗臭万年?!可再多的不甘心也就此伴随着他呼吸的停止一并消散了。
玄凌面色森寒,单手执剑,剑尖指着众朝臣,上面的鲜血“嘀嗒嘀嗒”的滴在地上,一汪鲜血流了满地。
“诸位,再敢诋毁皇后,便不会再这么轻易揭过了,朕会让你们知道,何为生不如死。”
玄凌见着众大臣一言不发,噤若寒蝉,只有零星几人颤颤巍巍的告罪,
“微臣不敢!”
有了人带头之后,剩下的人也识相的跪下告罪,玄凌唇角带着一抹讽笑,轻飘飘的看了一眼纪录的史官。
史官面色惶恐,不知所以然,接着面色紧张,麻溜的拿起笔划去了今日记载,颤颤巍巍的说道,
“后端嘉淑婉,今朱氏臣,不敬君后,自觉无颜面对,自刎与金銮殿上。”
玄凌不屑的嗤笑了一声,谁在乎他的死法,他只在乎玉姚,哪怕只是起居注,他也不允许上面出现一星半点的不好。
他的玉姚,一直都是天底下最好的女子,不容旁人诋毁。
玄凌丢了手中的剑,兵器砸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玄凌的侧脸上鲜血流了下来,玄凌从袖中掏出手帕,看到手中那方浅粉色绣着芍药的花儿,玄凌的脸色霎时间柔和下来。
他不舍得用玉姚的手帕擦去那样脏污的血,又珍惜的放入自己胸口处,妥帖收藏着,李长见状,极有眼色的上前给玄凌递了帕子。
玄凌慢条斯理的擦去脸上的血污,忽然觉得无趣起来,他有些想玉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