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见

鹿嘟闲去警局做完笔录，回到家时，就看见两位熟悉的人在门口等着。

晚上的气温骤然下降到只有几度，他本就身穿单薄，寒意覆盖了他全身。

鹿老爷子被林止鱼搀扶着在门口等候。

老人虽头发花白，却比现今年轻人还有精神，周身散发着威严的气息。

林止鱼见鹿嘟回来就弯腰跟老爷子说。

鹿嘟闲走近向老人鞠了一躬，请他们进到屋内。

他们坐在沙发上，暖光灯照在他们身上，但屋内压抑严肃的气氛还是缩减不了。

“听说你那破车，今天突然爆炸了。”

警方那边消息不会很快传给鹿老爷子，鹿嘟闲知道他早早派人监视着自己。

老爷子稀人才，所以他并没有点出白晔铃。

“那不是破车，那是机车，您要是觉得派人监视我，很好玩，那您为何不亲自来呢？”

爷孙俩看着对方，似有火光显现，气氛变得更加压抑。

鹿嘟闲心中感谢着老爷子，但他还是接受不了，老爷子要一直派人监视着他。

他不会跟老爷子相处，更多的原因就是监视。

“我是为了你的安全，我们家的继承人只剩你一个了，你绝对不能出任何事。”

屋里再次陷入了沉默。

林止鱼赶忙出来打圆场。

“嘟嘟，鹿老爷子年龄大了，受不了第二次刺激了，他关心你也是正常的。”

说完对着鹿嘟闲挤眉弄眼。

鹿嘟闲叹了口气，顺着台阶下，道:“爷爷，我和你那群保镖没任何区别，我受过专业训练的，不会出事。”

鹿老爷子也不好说什么，跟鹿嘟闲聊了许多公司的事。

……

等他们聊完时，已经是深夜。

林止鱼将鹿老爷子搀扶着进了车。

他关上车门看着出来送他们的鹿嘟闲。

鹿嘟闲此时正在发呆，林止鱼揉了揉他的脑袋。

“鹿老爷子可能有点儿气急了一点儿，你别往心里去，他还是很关心你的，派人监视你，是为了保护你的安全。”

月光照在他们身上，真有一种小说救赎文的既视感。

但林止鱼是鹿嘟闲的亲人。

鹿嘟闲将他的手拿开，快速摇了摇脑袋让自己保持清醒。

“我知道，正因为我知道，所以我才没有去找出那些人，但是我就是很讨厌这种感觉。”

“可这一路除了爸妈，一直都是我自己救的我的自己。”

鹿嘟闲身上温柔的气息，变得很冰冷。

鼻尖红红的，犹如破碎美人。

“老爷子所谓的监视就是把我的情况汇报给他而已，我的死活那群人好像从来都没管过吧。”

“哎，其实也不是……”

林止鱼想反驳，但鹿嘟闲说的都是实话。

白家那小子他又不好管， 毕竟交朋友是他自己的权利。

鹿嘟闲吸了吸鼻子，眼神变得冰冷，柔和的气质以全消尽，疏离感从他身上冒出。

“止不用再说什么了，照顾好老爷子，谢谢。”

说完鹿嘟闲便转身离去。

林止鱼想拉住他的手，但最终还是没拉。

这也是后来，他没有成为站在鹿嘟闲身边大人的原因之一。

鹿嘟闲回到房子中，直去地下室。

他将地下室中的灯打开，里面不论是墙上还是桌子上，都有他和他父母的照片。

从小到大的照片都有。

而一旁的置物架上，还有不少用玻璃瓶盖着的遗物。

那枚戒指，摆在最中间，格外的闪耀。

他轻柔依恋的抚摸着那一堆照片，泪水也在缓慢落下。

他抽出一张椅子，趴在桌子上玩弄着戒指。

灯光洒在这位破碎的少年身上，白皙的皮肤在这一刻显得真的格外有美感。

戒指也在灯光的照耀下发着亮。

手臂接着少年的泪水，湿哒哒的。

恍惚间鹿嘟闲好像听到母亲常给他哼的歌。

他心里嘟囔着。

【又出现幻觉了呀】

寂静的夜晚，暖白的灯光，趴在桌上睡着的破碎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