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厂那里现在一直往外冒黑烟,象征工厂的繁荣,里面的工人没日没夜的工作,生产出一辆又一辆拖拉机,奇怪,生产出那么多拖拉机,到底卖给谁呢?镇上没多少人买的起这个。
父亲不愧是父亲,他早就料到这个情况。首先,他改造工厂的时候其实已经有点晚了,市面上已经有些大厂开始造拖拉机了,只是原料有点缺乏,父亲也没有做什么白手起家,打造自己的工厂,把别的工厂打下去的白日梦,他早就开始合作,别的工厂合办,说是造拖拉机,其实是做内燃机,他只要把东西卖给合作厂就行,他只负责生产。
因为父亲的头脑,工厂一直经营的不错,查尔家里也有了一辆拖拉机车。父亲这几天在学着开呢,母亲在一旁看着。
查尔还是老样子,好像外界的变化与她无关,要说有什么变化,也就是现在放学不是只去风车了,有时也去牧场,去看一看那个老人,向他学习怎么吹口哨,以及摸一摸羊。
老人很客气,每次查尔来时也不觉得被打扰,他反而还很高兴呢!不光教查尔吹口哨,还教她砍柴,她个子那么小,拿起斧子砍柴时倒是一点也不含糊,只教了一次就学会了。大概是知道自己的技艺也不会在有什么人会学了,所以老人教的格外认真。后来,老人有时候也让查尔自己去喂羊,因为可以摸羊,查尔也就不说什么怨言了。
“砍柴的时候要注意腰部,用力不当可能会伤到腰。”
“喂羊的时候注意拿远一点,它年纪也大了,眼神不好,小心咬到你。”
……
查尔在老人这过得还是挺开心的,老人也是一样。只是大多数时候,老人都是坐在石板上,手里拿个杆,眼神直直的看着工厂,看着从工厂里冒出来的黑烟,不知道在想什么。查尔也是,坐在地上,手里摸着羊,眼睛看向别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爸,你坐在那里干什么?”一个中年男人走过来,他应该就是老人的儿子。
“放羊呢,还能干嘛。”
“你怎么还拿着这几头羊不放?不如赶紧卖了,我现在在工厂,比以前在别人家里当家政好多了。”
“我除了放羊还能干嘛?一天到晚没事干,不能找点事做?”
过了一会,男人才注意到查尔,不等老人介绍,男人就认出她了。
“啊,是查尔啊,没想到你会来,你父亲怎么样?我这里有一些新买的茶叶,你要不要?”
……
…………
不等男人反应,查尔立马溜走了,看都没看他一眼。
“哎,你看看你,把人家弄走了。”
“这孩子本来就怪,不能怪我。可也比之前我工作那里的孩子正常点。”
“你又提了。”
“没办法,印象深刻。大户人家就是不一样,关系就是乱,那里的孩子都特别早熟,说出来的话比大人还狠呢。”
“好了别聊了,小心被人看到。”
“知道了,你也别放羊了,回家,我给你泡茶。”
……
…………
查尔回家的时候,发现桌子上没有饭,去房间里一看,母亲正在照顾父亲,好像是开车时没注意,不小心摔着了,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只是要躺个几天了。母亲在一旁,拿了个面包给查尔,她也很识趣了离开了。
离开时听到了里面的声音。
“咳咳咳……”
……
呜 !随着工厂里吐出最后一缕黑烟,工人下班了。布什克拿着自己的破包,没有立马往家赶,而且想去镇上买东西,给母亲带点吃的。等买完回家的时候,天已经有点黑了。
他一个人走,风一吹,草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窸窸窣窣”
“嘶……”
也不知道从哪里走出来几个黑影,把布什克团团围住。
“呦,布什克,要回家吗?手里拿着什么?”
“是从别人那里偷的东西吧?你又偷了什么?”
“我没偷!我花钱买的!”
“买的?你哪来的钱?别跟我说是工厂发的,谁都知道你的票是偷的!不然你哪来的机会进工厂?”
“票都是偷来的,这钱也就不是你的了。”
不管他怎么护着自己的包,还是被抢走了,他们拿走了面包,也拿走了剩下的钱和票。
“哦,原来票长这样啊。”
“你连票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凭什么说我是偷的?!还给我!”
“你试试啊。”
“嘭!”眼前一黑,头上受到重击,他一下子就倒了,眼冒金星,头晕晕的,想起身,但立马又是一脚,没办法,一点办法都没有,他连人都没办法看清,何况还击?
“呸!”有人在他身上吐了一口口水,是谁他不知道。
他茫然的爬起身,手在地上乱摸,因为天黑了,他什么也看不见,也可能是被打的看不见。
没有,什么都没有。
包,票,给母亲买的面包,什么都没了,就那么一会,什么都没有了。
布什克不敢回家,不敢见母亲,不想见那个永远温柔注视他的眼睛。
布什克躲到风车附近的栅栏里,躺在那里。
他们是谁?抢走他票的人是谁?是学堂里的人吗?但听声音不太像。长相呢?记不清了……
对了!眼睛!
为首的男孩眼睛是蓝色的,他的头发颜色也是很浅的颜色。
蓝眼睛的人不多,找到应该不难。
没错,现在先睡一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