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长，到了。”
还没等谢雨青哄好徒弟，一行人就已到达冒灰烟的地方。
“这是在干什么？”众人站在离火源较远的地方，清楚的看见，这火堆里分明烧的是人。
一具具尸体被叠放在一起，那几具尸体像是刚加进去的，毛发很快被大火烧了个精光，皮肤被烤的焦黑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身体的器官着火，从里向外冒出火苗。
火中很快就只剩下一堆骨头。
一些弟子看到这一幕，似乎是能闻到那尸体灼烧之后的焦糊味，有的转过身吐起来，有的站在原地撑着，脸色憋的铁青。
唉，谢雨青在心中感叹，他第一次看到这种场景时，也是止不住的想吐，可是他不能。
他于是又转头看向萧道成，他的徒弟只是将头垂下，没有看那堆火，也没有任何反应。
这证明他的磨练起了作用。因为磨练，谢雨青还被人嚼过舌根，也对，毕竟谁家师尊整日不让徒弟打坐，而是带徒弟去看战争后的死人堆呢？
等火势稍小一些，谢雨青上前用佩剑挑了挑尸骨堆，这烧的还挺干净，一点衣服残渣都没留。
“这里面还有小孩儿的尸骨。”谢雨青面不改色道。
“这是什么祭祀活动吗？虽然不是真人，但是也太残忍了吧。”有两个女弟子小声讨论着。
“谢仙师，您是怎么认出来的？”彦灵修凑上前去，眼里满是崇拜的问。
刚才彦灵修也看过这些尸骨，这堆骨变形严重，有些头骨甚至扭曲到像是牲畜的骨。
“你师尊不教？也是，现在的仙士还追求雅。”谢雨青故作苦恼道，“要是我教你的话，你师尊不会说我带坏小孩儿吧？”
“我的名声已经很差了，真是苦恼，我连师尊都当不好。”这句话他倒是发自内心。
“不是的，仙师您很好。”
彦灵修说着再上前一步，却被萧道成用佩剑拦下。
一把未出鞘的剑拦在二人之间，彦灵修皱眉，停下步子。
“说话就说话，离我师尊远点。”萧道成脸色阴沉，似有不悦，语气都凶巴巴的。
“道成别闹。”谢雨青将他的剑往下摁摁，知道自家徒弟这是醋上了，乖徒儿总是爱吃醋，一定是太依赖师尊了，可不能这样。
彦灵修恢复微笑，他对着师徒两人微微颔首，道：“是弟子不知分寸，冒犯到了仙师，还有，萧师兄。”
“没事没事，你一定是求知若渴，等结束后，我将你师尊平日不教授你的教给你。”谢雨青比了个嘘的手势，“不过不要告诉别人哦。”
“师尊！”萧道成气的咬紧后槽牙，这句师尊像是从牙里蹦出一般，带着点恨恨的意味，他扭头就走，就差气的跺脚。
只留下谢雨青和彦灵修相顾无言。
“仙师，萧师弟那么恨我吗？我可是做错了什么？惹得萧师弟不快。”彦灵修垂着头问，语气委屈巴巴，不知眼里是否有泛泪光。
“没事，不关你事的。”谢雨青叹一口气，视线撇到一边，语气不知是真委屈还是怎的，他小声喃喃一句，“徒弟大了，在外面都不心疼师尊。”
“我们还是先找人吧。”
徒弟还得回去哄，谢雨青想着，回去就有法子哄了。
“你们是什么人？！”
一声质疑打破了宁静，这质疑声惶恐又震惊，就像是他们是闯入这里的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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