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姑娘在此稍等,小的送菜过去,立马过来,辛苦您等一下,前面不远就是酒楼了。”
“嗯,好。不着急。”
她嘴上对小哥说着,心里却巴不得小哥耽搁些时间,自己好看看许多年不曾见过的亲人。
林望希循着府门看去,心里一一开始辨认站在府门外的几人。
外租母、外祖父、大舅舅、二舅舅……旁边各站着一位端庄大气的美妇人。那两位该是两位舅舅的家眷。
林望希凭这模糊的记忆,脑袋里不断描绘着几人的样貌,试图将他们牢牢刻在心里。
外祖父的背已经有些弯了,脸上挂满了岁月的痕迹,不过还能看出年轻时的风骨。外祖母眼睛紧闭着,脸上挂着沉重的哀恸,大舅舅和二舅舅两家,则是站在两个老人旁边,辅助着两老人上香。
再向牌匾处看去,心中莫名一阵担心和心疼。
天府国不许私设灵堂,况且自己是宫中之人,皇室公主。
“小哥,这相府怎么还设起灵堂来了。”林望希满心担忧,生怕外祖父一家再受牵连。
小哥推着车子走来,也看得出她是个纯良之人,便耐心宽慰她:“林小姐不必担忧,公主功德深厚,皇恩浩荡,皇上体恤相爷和夫人年老思念心切,这才下旨准设分堂,将来牌坊也可留在身旁做念想。”
“那便好,我也是听闻相爷一家一生清廉,这才担忧,希望民间不能再失忠良。”
“林姑娘倒是个格局坦荡之人,小人佩服。”小哥说着,已然忘记了手中还推着的车,只顾拱手表达对林望希的敬意。
林望希不好意思嘿嘿一笑,只是脸上好像更多有些担忧,笑得比哭还难看。
独轮车咕噜咕噜地开始挣脱束缚,直直地朝着一个正在地上捡东西的小男孩身上。
小哥看到即将来临的悲剧,这才开始惊叫起来:“啊,遭了遭了。”忙跑上去追。
林望希心下一惊,看着小哥已经跑出去的身影,显然,以小哥的速度是万万追不上上独轮车的,她不想悲剧发生,所以下意识地掏出羊皮绳,想要套住车的把手。
她心一横,将羊皮绳尽数勒在自己手中。
那独轮车惯性极大,又加之手臂处有些还未痊愈的疤,她只得用手掌心和手指使出力气,直到手指勒出淋漓的鲜血来,独轮车这才歪歪斜斜地停住了。
小哥心有余悸,不过看到没事后,才稍稍松了一口气,不过这阵势,他一时不好怎么办才好,便呆呆愣在原地。
小男孩吓得哇哇直哭,变了脸色。远处捡风筝的丫鬟听到哭声这才急匆匆赶来。
“小少爷,没伤着吧,奴婢该死,奴婢该死。”丫鬟跪在地上直哭。
很快,小男孩的哭声吸引了人群围了过来,相爷府中一个年轻的女子这才飞奔出来,挤进人群,将哭泣的孩子抱在怀中:“解儿不哭,解儿不哭。”
她忙查看了孩子,发现没什么大碍,便把孩子抱在怀中安抚,轻轻摸了摸头,这才将头抬起来,有些微微愠怒地想看看肇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