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被层层密密的枝叶分割成金色的光影,斑驳杂乱地落了一地,暖色染上了医务室的落地窗,竟生出几分岁月静好的错觉。
这是整个陨渊监狱最温柔的地方,唯一拥有茂密的绿植的地方,位于二楼最左端的“陨渊医务室”。
“好了。已经打了DMR滴液,这三天伤口不要碰水。”安莉洁看着检查报告,对紫堂真说道,“下次还是小心一些,这里的铁器都用药液改造过,划出血来就很麻烦了。”
安莉洁是陨渊监狱的狱医,女Beta,狱医主要是负责犯人发情期的控制和一些其他疾病,在发情期上Beta狱医就比其他性别的有优势,不会受到影响。
安莉洁本人学历也很高,唯一能与她媲美的就只有法医卡米尔。她为人温和,顶着一张天使面孔,就连最十恶不赦的恶徒也对她比较友善。
甚至有很多人喜欢她,各个性别的都有,隔三差五的往医务室跑。搞得典狱长不得不令,非重大疾病不得去医务室,实在要治找卡米尔。
“ 知道了。”紫堂真望着昨晚为了取子弹而故意划开的伤口,垂下眼帘,看不清情绪,“谢谢医生。”
安莉洁从药储箱里取出一管点滴,“把这管消炎的药液打完,你就可以回去了。”
紫堂真点头表示知道,安莉洁手法熟地打好了吊针,与此同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看了眼内容,又望了眼刚刚打好的吊针,有些为难道:“我有点事,副典狱长找我,你一个人可以吗?”
“没事,医生你忙吧。”紫堂真微微闭上了眼,光洒在他那张无可挑剔的脸上,美的如同顶级插画师绘制的剪影。
陨渊监狱不可能放任犯人独处于牢房以外的地方,很快就有狱警来监视。
紫堂真甚至都没睁开眼,狱警佩利已经推门而入。
“你受伤了?”警官特有的敏锐涌上佩利心头,他微眯起了眼,仔细打量着紫堂真。
“嗯。”紫堂真神情恹恹,一幅不想说话的样子。
“怎么伤的?”
“被桌边的铁丝划到了。”
佩利眉头紧蹙,似乎对这个回答很不满意,他厉声道:“我劝你实话实说,昨晚你的GPS定位无故消失了,你做了什么?”
紫堂真似乎早已料到,眼都未睁开,正欲开口。
“昨晚不是信号被屏蔽了吗?也不只有他一个人定位消失吧。”熟悉的嗓音在门后响起,悦耳又勾人。
佩利望见来人,不禁皱眉:“赞德?没记错的话,你现在是嫌疑人吧。怎么到处闲晃?”
赞德仍是一幅我行我素的样子,口吻慵懒:“我生病了,我来医务室,没问题?”
佩利:“……你这怎么也不像是生病的样子,走路带风比我都稳。”
赞德忽然虚弱起来,语调隐着痛苦:“我头痛,是一阵一阵的。”他的桃花眼透着憔悴,似乎还有水光闪动,一手撑着门,脚步似乎踏在空中一般忽轻忽重,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绞痛难耐。
佩利吓到了,伸手扶住他,赞德还差点绊了一跤,佩利看他痛的厉害,赶忙带他到床位上坐好。
“你……你没事吧?先忍耐一下,我去叫安莉洁过来。”说完风一般冲出医务室的门。
待他走远,赞德跟换了个人似的,一跃而起上了门。全程过程流畅,动作迅速,比正常人还敏捷几分。
紫堂真仍是闭目养神,给了个客观的评价:“戏精。”
赞德撩了撩额前发丝,对他这个评价相当不爽:“这叫职业素养。”
紫堂真:“……”没听说特警还需要戏精这个素养。
赞德并没有在意,而是一幅欲言又止的样子。
紫堂真早就知道他在顾虑什么,淡淡地开道:“监控已经被屏蔽了。”
赞德这才彻底放松下来,认真地说:“我真怀疑你是特工了,这么敏锐,啧~”
紫堂真一手搭在床头,轻敲了下:“说正事。”
赞德忽的弯起了唇角,靡丽艳绝:“要不你猜猜,你觉得我要说什么呢?”
紫堂真睁开眼,翡色的眼眸冷淡迷人:“为什么要帮你呢?”
赞德笑的更艳丽了,像一束灿烂盛放的红玫瑰,
“不帮也行啊,只是你要和帕洛斯解释昨晚不睡觉和我这个嫌疑犯在一起干什么了就行。”
他的语气暖昧,像是在哄人,可传递出的情感却冷硬至极。
紫堂真没接话,似乎在思考是帮他损失小还是与帕洛斯去扯皮更轻松。
“行。”紫堂真答应下来,“希望我们能合作愉快。”
“那是自然。”赞德自恋道,“也不看看是和谁合作。”
紫堂真:“……”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吗?
“另外呢,我其实很想问一个问题。”赞德道,“你是怎么把刀带进来的?陨渊这么严苛的检查也没查出来吗?”
“我没有刀啊。”紫堂真疑惑道。
“嗯?那昨晚你架我脖子上的是什么?”
“铁桌上的铁片,必要时可以当刀片用。”
赞德:“……”
紫堂真修长冷白的手指轻轻敲着床头,眸底的情绪模糊不清。他似乎在考虑着什么,眼眸幽暗深沉,明明在明媚的阳光下,却看不见一点儿光亮,他轻启薄唇,声线勾人:“我们先得打听一些情况,今晚十二点,再去会会那个东西。”
赞德血色的眼眸闪过一丝杀意,“再好不过了。”
———————————————————————
跪求点赞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