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公司和大部分观众都把这个综艺定性为带有极强竞争意义的出道生存战,但明纪树在节目里却意外结识了比前十年的总和还更多的朋友。
在第一次团体表演结束后,山方佑里奈,也是对照组的Center,主动在录制结束后跟她问好。
“表演很精彩,我想和你成为朋友。”
还没换下表演服装,此时山方佑里奈还穿着那套带有洛丽塔元素的粉色蓬蓬裙,腕上和颈上都缠着白色蕾丝系带,眼尾处上了重重的闪粉,像刚从橱窗里跳出来的洋娃娃之类的角色。
明纪树对这突如其来的善意感到不解,她困惑地伸出手,犹豫是否要握上去。
山方佑里奈没有再给更多的时间让她思考,笑眯眯地主动把手放上去,然后轻轻晃了两下,“那我们现在就是朋友啦!我可以叫你纪树吧?或者小树?我比你大一点,我是夏天出生的,在七月十六,好几次都赶上夏日祭了,所以我妈妈说我是很幸运的孩子…”
直到已经先走一步的白石发现明纪树一直没跟上倒回来寻找她时,山方才意犹未尽的结束了交谈。
在分开前,她又将头探到明纪树胸口处,双眸弯弯,含着笑意:“今晚能够和小树成为朋友我很开心!”
明纪树从惊讶里回过神来时,那个粉色身影已经消失在前方。
白石依然沉默着,似乎没有要过问的意思。明纪树无端想起粉色蓬蓬裙上的一个棕色小熊挂件,明明只是被线缝上去的括符笑,看上去也是那么的开心。可它是没有生命的物品,无法对别人的揣度加以辩解,在这样糟糕的世界里,真的会有人一直微笑吗?
明纪树突然发现,最近她遇到日本女孩的频率,似乎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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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所有女孩都聚集在一间巨大的练习室里,聆听下一个舞台的要求:同样也是小组考核,但要求不能和上次的人员有超过三人以上的相同,赛制在强行让她们寻找新的伙伴。
明纪树叹了口气,收起想要和上一组继续搭档的想法。她站在后排,得踮起脚才能把视线越过大多练习生的头顶,明纪树张望着,想要看看昨天主动来找她的山方佑里奈在哪。
她以为对方是来预定下次团体表演的队友,但没想到当目光投过去时,山方正被四五个女孩围在中间,聊得很开心,大概已经在讨论表演曲目了。明纪树甚至觉得自己可以听见她们的轻盈的笑声。
说不清楚从何而来的失望感从脚底一直攀升到明纪树的胸口,她也分明的记得昨天的交谈里并没有任何的约定和承诺。山方在这件事里的角色完全无辜,只是明纪树习惯被追捧被围绕,她对自己的高人气假装视而不见,以此来粉饰这场出道秀的不公平性。
此刻虚伪的面纱被揭开,她一直都是傲慢的人。
白石也已经找到了搭档的人选,明纪树不得不重新适应了现在一个人的状况,她在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觉决定主动出击——金祉椿就站在她左前方,已经微笑着拒绝三个前来询问她的练习生了。
如果被拒绝,我就去找上次排名最低的练习生。
明纪树想好了被拒绝后的打算后才上前一步,轻轻拍了拍金祉椿的肩头,对方在一秒后就回过头来。
分不清是紧张还是别的什么缘由,明纪树直接省略了称呼和其他的敬语,脱口而出地只是干巴巴的问句:“你想和我一起吗?”
在很久以后,明纪树也常常这样问她,但是问号前却增加了很多个词,你想和我一起去吃饭吗?你想和我一起去逛街吗?你想和我一起去散步吗?
金祉椿通常只会以一个音节来回答她的询问,不管是“嗯”还是“不”,都是轻飘飘的、仿佛她抬眼就跳出来的气泡而不是用喉咙发声的。
但这是她们第一次对话,听到这样没头没尾的邀请,金祉椿皱眉,小狗一样的眼睛盯着明纪树,拒绝的话音即将吐出喉咙时被她临时截下,换了个答案:“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