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团离开后,我搜集了它生前所有的照片,一张张冲洗出来,挂在墙上,仿佛这样就能将它留下的空缺填满。我沉浸在失去的痛苦中,无法自拔。
目光空洞地扫过这个世界,我握紧了手中的刀,准备让身体的痛苦取代心灵的空虚。我没有了你,这个世界对我来说,已经失去了色彩。
梦(突兀地出现)你这么做,不觉得太极端了吗?
我(咬牙切齿)我的选择,与你无关。
梦你的悲伤,正是我力量的源泉。
我无话可说,因为它说得没错。自从我陷入抑郁,噩梦就不断纠缠着我。
那么,我究竟该怎么办?
一股强烈的睡意突然袭来。
十年前,我在北京六环外的郊区拥有一片乐土。那里并非因景色迷人而让人流连,而是因为那份难以忘怀的快乐时光。
此刻,我站在那片熟悉的土地上,夜色中,那久违的家门映入眼帘。但未知的是,这次的离别将是短暂的还是长久的。
我正要踏进家门,院门却被打开,一队警察出现在我面前。
我(惊愕)你们怎么会来这里?
警察们无视我的问题,径直走进我的家,将我的家人带走。我惊恐至极,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紧闭双眼。
再次睁开眼时,我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又是那个梦在作祟!
窗外依旧一片漆黑,而我已毫无睡意。
梦这个梦,你觉得怎么样?
我(沉默以对)。
梦我是你永远无法摆脱的阴影。
这个飘渺的意识体竟敢如此嚣张,我冷笑一声。
想控制我?真是天大的笑话。
不知何时,我又陷入了沉睡。
手腕上有一道见骨的伤痕,不停地往外冒血水。
苍蝇一直被人厌恶,然而它们的卵正堆在我的伤口里。孵化得很快,一条又一条的蛆虫从卵中爬出,撕咬着我腐烂的皮肉,喝着我的血水,我的手腕肉眼可见地鼓了一大圈,随时可能炸开。
我无助地缩在角落,什么都做不了,因为——
我死了!
虽然恶心,但还好只是一场梦。
天光大亮,我走出卧室,忽然听到一声猫叫,顺着声音看去,竟发现一只简州猫在屋内。
母亲(兴奋地)看,我从外面捡到的猫。
一个小时前……
母亲(提着早餐经过)。
猫(好奇地闻了闻早餐袋子)喵呜,喵呜。
母亲(轻轻抚摸猫头)。
猫(蹭进母亲怀里)。
它仿佛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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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紧紧抱着猫)失去的,终将回归,你伤不了我。
梦(低沉地说)但这,仅仅是个开始。
不管怎样,失而复得的感觉,总是能奇妙得让人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