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那之前，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你说。”
吴栗坐在椅子上，托着腮，“我时常会忘记，我和你其实还只是小学生而已。”
诺尔婷并不发表意见。
“我不擅长这种对敌的东西，所以，这次你会赢得很轻松。”吴栗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你最好别在我面前和一个先知一样长吁短叹的，要问什么直接说。”
“不不不，反派被打到之前，总该有一段时间是用来讲述自己的不易的。”
诺尔婷深吸一口气，微笑望向吴栗，“那你说啊。”
吴栗翻了个白眼，“你这么聪明，没看出来我在酝酿情绪。”
“现在知道了，白眼哥。”
“……你之前说的，是真的吗？”
“哪个之前？咱们这几个轮回下来掰扯好几十句了吧。”
“你挺没有耐心的。”
诺尔婷点了点头，“你说得对。”
“你这是认可我的话还是不认可？”
“吴栗，捉弄人很好玩吗？”
“我只是不想让你赢得那么爽快，”吴栗干脆走到诺尔婷面前，坐下，“我这个人有时候可自私了。”
“一点犹豫都没有的也不算是人了。”
吴栗咧开嘴笑了，“这么说，我还算个人？”
“我上一句话补一点，连鬼也不算，”诺尔婷歪着头望天花板，“这样就足够严谨了。”
“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诺尔婷回过头来看着吴栗。
对方在笑。
“以前看这句话可难受了，觉得人生在世不过一瞬……现在看这句话也可难受了，”吴栗把眼睛凑向诺尔婷，“人要真的，死了什么都不知道就好了。”
“……”
“可这个世界为什么会有鬼呢？”
“……”
“诺尔婷你给我说！”
诺尔婷将身上的绳子解开，两只手撑起自己的下巴，“鬼魂，是生前有怨念才会产生的。这里的怨念不只是恨……还有爱，都一并算成了遗憾。”
吴栗站起身来，在房间里面徘徊。诺尔婷只是看着他，等着他慢慢接受这件事情。
“那我问你，鬼魂该怎么办。”
“会由特殊的人净化，消除怨念，再入轮回；但……如果在这期间遭受了什么使得灵魂受创，轮回成功的概率会相应减小。”
“那成功的最低概率是多少？”
“……80%，这是正常成年人的标准。”
“你会净化吗？”
“我可以学，我家里面有人会这个，”诺尔婷不自在地揉了揉鼻子，“你是想要让我净化三（11）班的所有人吗，包括你？”
吴栗沉默了好久，终于答道，“包括我。”
诺尔婷有些诧异，“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这件事的，但灵魂，还是生与死的灵魂进行互换，应该会很困难。我不是什么审判者，你要留下来我也没意见。”
“把我净化了吧。”
“嘶……这样一看，你比我正义多了。所以说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在你第一次问我的时候我就说过了，我不知道。”
吴栗和诺尔婷面面相觑。
还是诺尔婷咳嗽了一声，率先打破沉默，“其实我现在有点懵，不太理解为什么我……额……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太草率了吧。”
“不算，”吴栗朝着诺尔婷笑了笑，“因为你不是第一个这么做的人，你的前面，有过无数的先行者。”
“你能联系上韩沫吗？”
“能，我想净化的时候，邀请她过去。”
诺尔婷眨眨眼睛，眼球四处乱飞，“我猜她应该不想看这种场面。”
“我也觉得，但是我希望她过去。我想让她看见勇士杀死恶龙……她不亏，比起我来要好多了。我可是在这场戏中扮演十恶不赦的大反派，”
吴栗笑得烂漫。
“而她，顶多是一个帮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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