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好玩，”诺尔婷向对方摆了摆手，“987天，对么？我只大概记得这个了。”
“少两天，但或许是因为每个人呼吸停止的时间不同，”对方在笑，“但我依旧很高兴，非常高兴……我想你也是这样的，对吗？”
“也不算，”诺尔婷倚在墙壁上，“这个身体我很不习惯，你知道的。走上去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
“慢慢习惯就好，大家都会有这样的日子。”
“我不觉得，”诺尔婷抬头看了看天花板，又低下头来盯着对方，“我想，这么确信能把我骗过去，你应该还留了后手的吧，陈峰。”
诺尔婷的手瞬时搭上了对方的肩膀，将他的脸拉到灯光下，挑了挑眉，“吴栗？哈，我早该想到的。”
诺尔婷扣住吴栗的手，将他的头压在下面，一拳拳地砸着他的身体。
“面对韩沫的反常，你没有吃惊，没有害怕，只是一直在强调这是假的。如果我猜的没错，你这些天，被困在三（11）班的日子里，你除了变得谨慎、冷漠，你还学会了一样东西。一样你从前不承认的，就像你认为这个世上没有鬼的东西。”
诺尔婷喘了几口气，打累了。她松开了吴栗，任由对方慢慢挪到墙边支撑着身体，慢慢地讲起了整个故事：“你拥有了一项异能。你只能用这个去形容它，因为你的世界观再一次被它摧毁了，你看见时间在它的操控下无限延长趋于静止。”
吴栗的眼睫毛颤了颤。
诺尔婷走到吴栗面前，蹲下来，“你知道你不是它的主人，但是你想要去利用它……去救人。你是这么告诉自己的，但实际上，你剥夺了其他人的笑容——”
“我和他们又不熟，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啪！”诺尔婷干脆利落地打了吴栗一巴掌。
“你凭什么——”
“同时，你也剥夺了他们转世投胎的机会！你知道吗？”
吴栗不讲话了，他忽然抬起头来，直直地望着后面的楼梯口，“诺尔婷，你是叫这个名字对吧，我……我现在只有一个问题问你……”
“说！”
“……你是怎么发现时间在变慢的。”
诺尔婷气笑了，被对方蠢的，“其他人不知道也就算了。你离我这么近，没发现我一直在低头看手表吗？”
“看见了，”吴栗吸了吸鼻涕，又揉了揉了鼻子，“你没什么想问的吗？”
“把两个灵魂交换的方法是什么？”
“我不知道，”吴栗回眸看着诺尔婷。
几乎就在那一刻，诺尔婷面前的局势就斗转急下。
“诺尔婷同学……救我……”
吴栗手上的刀紧贴着韩沫的脖子，她很想讲话，却犹犹豫豫着不敢动。
“放心说话好了，”诺尔婷满不在乎地席地一坐，“他好不容易开始了新人生，应该不会刚出来就把自己弄牢里去。”
吴栗恢复了温和的笑容，“没想到诺尔婷同学这么不近人情啊。”
“你真是没上学太久了，”诺尔婷叹息着摇了摇头，“成语用错了，换成冷酷无情更好一点。”
“太中二了。”吴栗驳回了提议。
“谁知道呢？中二也是有中二的好处地……”
“你就不想着救她？”
“我和她又不熟，这和我有什么关系？”诺尔婷调整了一下角度，防止走廊的灯光幌着人。
吴栗眨了眨眼睛，“之前那个问题我回答不了，那现在我给你一个同等价位的情报，你再把这家伙带走，如何？”
“哦，跳楼价？”
“有要求的，确保这家伙，什么都别说出去，往后我们还是一个班的同学。”
“大概可以……情报呢？”
吴栗一把将韩沫推向诺尔婷，从后面的楼梯口一跃而走——
“我不叫陈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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