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纪末,在魏歉男的那个年代里,不生孩子脊梁骨是会被戳破。潮流的丁克可是耻辱的,是被钉在耻辱柱上的表现,情深绵绵也抵不过世俗的改变。
她的名字没有什么深意,表面的含义就是她欠妈妈一个男孩,如果不是她弟弟就不会夭折了。她喂一岁的弟弟吃丸子,噎死了弟弟。
她无数次的想更改这个名字,但始终没有做。
魏歉男上初中的时候,妥妥的叛逆少女一枚。她骨子里从来都不是好学生,外婆年轻的时候白天要上班进瓦厂,没有多余的时间管教魏歉男。如此无人管教变更加助长了她放肆了性子。
她初中就辍学了,逃课抽烟打架谈恋爱,她就跟着一群人瞎混社会。这样做的结果是,她怀孕了只能未婚先育嫁进了苏家,这样的名声传出去不太好听,婆家并不太看得起她。
魏歉男生苏喂的时候很艰难,她不仅没力气还有难产大出血的迹象。婆婆不同意剖腹产并加以阻止,只是因为剖腹产要多出四五百块的费用。
如果那些冰冷的仪器,要是伤害了她的宝贝大孙子怎么办?
她还听说,女人刨腹产后面还需要很长时间的恢复期。小小的一只独苗苗可不行,她的儿子苏烈已经是独苗苗,她还想要两个孙子呢。
医院手术里的医生才不管家属说的是什么,这样紧急的情况下,产妇的生命危在旦夕。
他们虽然要遵守医院的规定,但是也有职业操守的,但是他们心里很清楚,生育选择产妇向来自己说了不算。
经历了九死一生的代价,是个丑巴巴的女孩,拼尽全力的想养好身体,可是她却再也不能生育了。
婆婆结果护士手里抱着小孩,打开一看是个女孩,激动的心情在这一刻,也没有了好气儿。
婆婆看不惯魏歉男不断嘲讽说“她下蛋的母鸡”。
不断教唆的苏烈,
“她一进门我就不同意,这下全玩完了哎哟。”她坐在地上,无力的用手掌拍着打着地面,撒泼打滚,让她演绎的淋漓尽致。
婆婆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让他趁着年轻休掉原配,再娶一个新老婆。
苏烈原本对这些话并没有听进去,但是时间长了以受到感染,自己没有儿子认为是她的错。
在婆婆的窜错下,他们夫妻俩之间更三天一大吵,五天一小吵。她一边坐月子,一脸崩溃的照顾小孩,她心想要努力工作再也不要受气了。
她将小小的女儿裹在包袱里,放在摩托的篮子里,把送去了自己的妈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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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抢救的手术结束了,终于转到了普通的病房里。
看色脸色苍白虚弱的妈妈躺在病床上,她瞄了一眼远处的呼吸氧气瓶,生命仪器的指标线在屏幕上滚动着,她有一股念头她要杀了她。
她拿来毛巾,接了一盆温度适宜的时,就给妈妈擦擦脸,然后带着哭腔喊妈妈,想让她赶紧醒来看看自己。
护士小姐姐看到这个举动,都在夸她的孝顺懂事。
“小妹妹,你的妈妈脱离的生命危险一定会醒过来的,”护士贴心的安慰说。
“知道了谢谢你。”她乖巧的点点头说。
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偷偷拔掉了妈妈的氧气瓶。
她用手指尖触摸了一下,妈妈的身体终于没有了温度。她抱着演戏要演到精髓的态度,她沉沉地趴在病床上睡了过去。
第二天小护士照例查房,却发现001号床的病人已经全身冰凉死了。
她只是一个实习生,遇到这种情况慌乱不已,赶紧打了报警电话,然后摇醒了一旁正在沉睡的她。
睡得迷糊的她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不相信这个事实,啪啪啪眼泪就滚了下来。
这个案件的结果,经警察的调查发现确实很可疑。
“小同学,你知不知道你妈妈什么时候没有了呼吸?”调查案件的警察严肃地问道。
“我不知道,”她无奈的摇头。
“咳咳,为什么你妈妈的呼吸器会掉,房间里只有你一个人,”警察在这时提出了案件的关键疑问点,
这里只让他感到不解的地方。
“我,我……我可能是我睡觉不老实,”她磕磕绊绊的说,
“你真是好样的,”对于她的回答,警察办了这么多案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意识到是自己的无措举动害死了妈妈,她一脸不可置信然后捂脸哭泣。
随着动作,她的袖子漏了出来。眼尖的警察发现了这个不起眼的细节,从外面喊一声叫了一个女警察过来,替她撸袖子发现这个小女孩好像受到了家暴,她的身上随处可见的都是新伤加旧伤。
她小小年纪的演技不错,无辜的样子确实骗过了警察。
警察不能强行撬开她的嘴,给她找了专门的心理医生,在心理医生的安慰和鼓励下,她才开口将她身上发生的各种事件娓娓道来。
警察听了全部经过,看着眼前面无表情的女孩,都无一不感到震惊哥心疼。
这个案子很快被接过去,况且苏喂还不满16岁,且在受到了家庭父母没有责任心恶劣的非人的家暴的程度下,很难想象,她幼小的心灵究竟是受到了什么样的创伤。
在政府福利院的支持下,她有始有终读完了整个初三。
她怀着紧张的心情走进了中考考场,好不容易考上了普高,和宋亚轩在一个学校。
对于心理医生敲击心灵的话,她一句话也不说,死死的保住自己心里的秘密。
她的脑海里想起,爸爸的威胁只要她说一句多余的话,他会把这些事情都散播出去。
她确诊了中度抑郁症,只要闭上眼就可以看到周围人对她无情的嘲笑,说她是一个下贱的婊子,垃圾,贱人,一切下烂的词语用在她的身上。
她握着手中的录取通知书,手指微微颤,上高中需要不少的费用,她拼尽全力的在暑假里勤工俭学,量凑齐学费和自己的生活费。
很巧和的是她和宋亚轩分在了一个班,她在班级里是一个小透明,她把宋亚轩当做榜样的光,追随他来到了这所高中。
她像初中一样,小心翼翼地向宋亚轩求教着书本上的知识。
宋亚轩总会竭尽自己的所能,看在初中的面子上,给她讲解着。
她的成绩一下子排到了年级里前20,沉浸在喜悦里的她,不知道这些给她带来了各种争端,甚至惹来杀身之祸。
她会上课的时候偷看他,少年姿态狂妄不羁,他有的时候是课间补觉,躲在没有监控的角落里抽烟,猩红的烟,散着点点的烟圈被夹在他的指间,悠闲的样子。
有时候宋亚轩是在操场上打着篮球,在运筹帷幄之间你来我往抛撒着汗水。
苏喂会站在篮球场外面的线,打球结束的时候,她会拿着一瓶矿泉水低着头头路,不偏不倚地撞到他的身上,然后留下矿泉水撒腿就跑。
他没有受到干扰也很乐意,每当自己转过头回望时,苏喂瞪着他,然后悄悄地移开的目光。
自己这个初中的小同桌很有意思,小白兔的外表却露着狐狸尾巴的心,她怎么要装作一副不认识他的样子?
如果她喜欢陌生人,既然这样的话,他愿意陪她玩,陪她玩到底这个游戏。
苏喂不知道自己的小心思,在宋亚轩的面前已经被完全的暴露了。
如果被揭穿的话,她一定会尴尬到自言自语,脑补各种被抓马的场面。还真的是想想就尴尬。
魏歉男死后,苏烈便更加逍遥自在。
“死婆娘该打欠打,看你还管不管得住我?死的好哇死得妙。”他得知消息的时候,恨不得拍手叫好。
魏歉男的死葬并没有举行什么仪式,挖了个坑就埋掉了尸体。苏烈呸了一口唾沫,顺便拍拍手上的泥土,这个主意是他想出来的他觉得十分省事儿。
成天喝酒闹事,不干工作,他自然也被用人单位辞退了。
自己的女儿不听他的指使了,怎么打都不听。他气得要死,在他看来这有什么的,女人他妈的就是矫情。
趁着她放学的时候,他跟在后面不发出任何声音,发现有几个同学跟着她。
他拦住了那些打扮混混模样的女同学,从她们口里得知了想要苏喂身上的黑料。
他笑了笑露出了常年吸烟喝酒黑黄的牙,这种轻而易举来钱的机会,他可不能放过,
他就想到了一个点子,随即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把自己所知道的关于苏喂的经历,全都爆料给了她们。
拿到钱的他惊叹不已,没想到现在的高中生零花钱还真的多。
他醉醺醺托着脚步,又一次地走向了那个麻将馆。
苏喂按部就列的上学,这一天她发现大家看她的眼光都很不对。
她的绯闻传出来了,各种各样的流言蜚语,甚至她的照片在各种群里已经席卷全校。
她再也尽不下心去努力的学习,老师和学校也找她谈话,劝导着她要学会自尊自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