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生魔和叶鼎之终于赶到了洞月湖，此时大雨滂沱，他们撑着伞站在湖边，雨生魔遥遥望向湖对面的那一栋竹楼。
“云儿，还记得上路前我对你说的话吗？”
“哪一句？”
“看好我这一路的每一剑，除了最后一剑，不然，功亏一篑。”
“可是我不想错过这一剑。”
叶鼎之微微张动嘴唇似乎在说话，豆大的雨滴敲打着雨生魔的伞面，遮掩住了他说话的声音。雨生魔侧耳静静地听着，随后，微微一笑。他望向湖对岸，说不清是不甘还是释然，或是两者皆有。
“我的傻徒儿啊。”
叶鼎之还想要说什么，但这时，远远的一个声音响起，在雨声中格外缥缈：“早寒临洞月，轻素卷帘烟。”
有人涉水，款款而来，如履平地，她身穿绿衣，姿容绝色，是烟凌霞。
“雨生魔，你不该来的。”
“要打就打，说什么废话。”
雨生魔纵身一跃，一剑劈下，一剑一刀相碰，真气荡开一层气浪，叶鼎之站得远却也不得不运起真气来抵挡。
两人的身影交缠在一块，大雨渐渐停下，烟凌霞大刀已折，衣襟上血迹斑斑。
她抬起头。
“我输了，可你却要死了。你求的，不应该只是南诀第一高手的虚名吧？”
雨生魔笑了笑，嘴边溢出血，“我从来没说过我要的是这个虚名，只是世人都这样认为，那就这样认为吧。云儿。”
叶鼎之从后面走了上来，他脸上泪水纵横，已然说不出话来。
“我让你不要看这最后一剑，你到底还是看了。”
“不必哭了……我的身体早已被魔攻反噬，吉时没有今日这一遭，我也是熬不了多久的。”
雨生魔摸了摸叶鼎之的头，长叹了一口气，表情温和。
“我这一路，出了十三剑，每一剑都是对你的指点，也是我身为师父，最后……能为你做的事情。我让你不要看最后一剑，是不想让你步入我的后尘，但，既然你看了，便要当得起那一剑的传承。”
叶鼎之哽咽着点了点头。
“我给你留意了一封信，信上有一个地址，你跟着地址去取一样东西，那是为师留给你的礼物。”
“北边有个老头子，你师父一生都打不赢他，你一定要争口气，打赢他的弟子。”
雨生魔后退一步，深深看了叶顶枝一眼，转身踏浪而去。
“再见了，我的徒弟。”
“江湖人不知道我雨生魔从何而来，我亦不想让江湖知道——我终于何处。”
叶鼎之呆愣在原地，一直望着他师傅消失的地方，不肯收回目光，他泪如雨下，脸上的泪痕未干，又再添新痕。
沈如霜站在远处，她来的晚了些，仅仅看到了最后雨生魔对叶鼎之说的那两句话。
叶鼎之矗立在河边，就像一块石头一样僵硬，仅仅从背影就能看出他的悲恸。
她将眼前飞舞的蝴蝶收了起来，缓步走了过去，叶鼎之沉浸在悲痛之中，直到沈如霜来到他的身后，他才发现有人。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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