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诀路边。
树林边的野路上有一个茶舍。茶舍是个半露天的茶舍,茶水是寡淡粗浅的茶水。店家靠在柴垛旁打盹,碎嘴的茶客正围坐一桌,边磕着瓜子边唾沫横飞地说着近日传闻。
“听说了吗,雨生魔带着他那徒弟,走了小半个南诀。”
“那魔头似乎是要去洞月湖,挑战个什么剑仙的……好多高手都往那儿去了! 啧啧啧,昔日诗仙是'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今朝雨生魔'藏剑不露身,千里赴一战',不知能不能也成个后世的传说。 ”
“哈哈,看不出来啊,虞兄还有这等文采。不过听说雨生魔这次,凡遇拦路者,却是只胜不杀……”
“只胜不杀?哈哈,难道那魔头转性了?”
沈如霜坐在角落的一个茶桌上,冥蓠遮面,点了一壶茶,却半响都没有动,听到这些话,她目光微闪,抬手逗弄了一下飘在她身前的蝴蝶。
“小雅,他们要去洞月湖,你说我们要不要去呢?”
蝴蝶扑闪了一下翅膀,从她手里飞了出去,上下摇晃着。
“你的意思是去看看吗?那就,走吧。”
沈如霜在桌子上放下一块碎银,转身离开。
……
雨生魔和叶鼎之赶着路,叶鼎之一路上听着这些关于他和他师父的八卦,笑了笑。
“师父,你听听,你这次可算是招摇过市了,就差拿一面旗子插在身上,上书‘雨生魔在此’了。”
雨生魔淡淡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不过,师父啊,我们这么走下去,确定我们到洞月湖之前不会累死?”
“杀人之前需磨剑。”
穿过一片树林时,他们遇到了一个垂钓老人,那老人看着平平无奇,但他其实是南诀武学泰斗天玄长老。
“云儿,你先去后面树林躲一躲,我会一会这老头。”
“这老头很厉害?”
雨生魔笑说:“他杀你,不过一抬手尔。”
“那不如师父,师父连手都不用抬。”
雨生魔轻笑一声,待叶鼎之走入树林之后,他抽出了背后的伞,撑开来,信步走向湖边。
两人会面,天玄长老叹了口气。
“听老朽一声劝,回头吧。你这一路,只胜不杀,借水为剑、借花为剑、借叶为剑,就是从未拔剑,是在蓄养剑气吧。剑气养足,杀意养够,再一出剑,就是惊天骇地了。”
“你算是什么东西,我连李长生都敢打,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让我听劝?你以为你自己很聪明,别人看不透的,都被你看透了?”
雨生魔冷笑,在听到天玄长老苦口婆心的拿南诀武道来劝他的时候,他转过头,狠狠“呸”了一声。
“想拿南诀压我?痴心妄想,你若是执意要劝我,那我就只能让你死了,你敢吗?”
天玄长老紧了紧手中的鱼竿。
“你看你不敢,你根本不敢为了南诀去死,却还说的如此道貌岸然。如果你真的有你口中那么大义,你也就活不到今天了。”
两人唇枪齿杖,怒火爆棚,片刻后就打了起来。
天玄长老细细的鱼线猛地震颤起来,湖面时泛起涟漪,就像无端沸腾了起来。雨生魔反手将手中的伞用力插到了地上,整个湖面在下一刻又重归平静。
随后,一条一条的鱼浮了上来,肚皮朝天。垂钓老人的唇边缓缓流下一丝血。
“今日过后,天玄老人,就只是一个老人了。”
雨生魔拔出伞,重新收回身后的伞囊中,转身离开。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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