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下午，江洵舟忙好回流爽阁。
看到云祺准备了各色点心，笑意盈盈地看着他，等待他品尝。
江洵舟端详着她的脸色，她的唇角挂着浅笑，可是那双眼眸里却有一层云雾般。
她哭过。
江洵舟知道她平日里都是素面，今日却上了精致的妆，跪在自己跟前侍奉着。
她有事求自己办。只是不知道是何事。
江洵舟不想在她身上浪费心思，因为他知道，这个女子的心事很好猜，一会儿就自己说了。
他随意的拿起刀叉吃了一口点心，味道不错，是自己从未吃过的滋味。
应该是用糯米包裹了什么水果泥做的，还带着一丝丝奶香味儿。
“味道不错。”江洵舟如实夸道。
然后慢慢吃着等她开口。
一直到用完了晚膳，云祺没有提一个字，继续殷勤主动替他宽衣沐浴。
江洵舟在云祺为自己脱下外套时，一把捏住她的手腕，问道：“说罢，有什么事？”
云祺跪下，低垂下头，一头乌发垂了下来，挺直了后背，哽咽道：“求掌印大人救我的两个婢女一命。”
原来是这事儿。江洵舟弯下身，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对上那双水雾弥漫的眼睛，问道：“你拿什么来换？”
云祺刚张开嘴，却被他堵了回去，“我不缺人伺候，你做的那几样小点心更不值两条人命。”
云祺的话一下全被噎了回去，看到他没有任何感情的双眼，心冷入冰，他当真是个没有任何感情的人吗？
云祺拼命忍住要掉下的眼泪，想着自己还能做些什么来打动他，或者其它的可以交换的事情。
就在这时，江洵舟松开了捏着她下巴的手指，轻轻地移动到她的眼睛旁，轻轻抚摸着。
“你这双眼睛生的极美，不如这样，一只眼睛换一条人命，如何？”江洵舟轻轻地说着，声音轻柔如羽毛，却让人不寒而栗。
此刻的云祺终于明白，为何人人都怕他了。
“不舍得？那便算了。”江洵舟松口手，直起了身。
云祺突然伸手一把拽住了江洵舟的衣袖，仰着脸直视着江洵舟的眼睛，满眼坚决地说道：“好，两只眼睛，两条人命。”
江洵舟微微皱眉，不知道是嫌弃衣袖被拽，还是不满云祺的这个决定，说道：“你是疯了还是傻了？”
“掌印大人，我没疯，亦不傻，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小桃小莲于我情同姐妹，为了她们二人，我愿意。”
江洵舟被气笑了，她竟然会答应用自己的眼珠子换两个侍女的性命。
他一把拉起她，来到一间屋子里，里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武器和工具。
“挑吧，挑一件你喜欢的工具。”江洵舟将她推到一排排的工具架前说道。
“这把刀如何？够锋利的。”
“这一个呢？好像有点小了。”
“这一个又尖又弯，好像很适合。”
……
江洵舟一件一件拿起在云祺眼前展示讲解一番。
一抬头，看到云祺脸色煞白地看着自己手中的道具，原来她还是会怕的。
“怕了？还来得及反悔。”江洵舟说道。
云祺摇了摇头，声音颤抖道：“我不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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