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家整个宅子还不如云染自己的院子大,伺候的人也少,到处透着寒酸的气息。
如此大的落差,云染虽然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却仍旧不免产生巨大的失落感。
母亲悄悄安慰她:“你梦见那位驾崩,成真了,你不是还梦见裴谨洐日后成宰辅之人吗?那肯定也会实现的。将来你就是一品诰命夫人。所以,如今你现在连这点委屈都受不住,日后如何担得起一品诰命的名头?”
“将来,不但有大宅院,还有前拥后簇的仆人,高高在上的位置,这样想,心里是不是就舒服了?”
云染听了母亲的话,终于止住了哭声,擦了擦眼泪说道:“女儿知道这些,只是一时无法适应罢了。让母亲担心了。”
宅子小,没有正院偏院之分也就罢了,自己带去的四个丫鬟挤在一间偏房里,也暂且不说,云染和裴谨洐住了最大的一间正房,裴氏就住在隔壁那间屋子!
新婚之夜,裴谨洐都没有给自己亲热,云染不禁把原因归咎于隔壁老虔婆身上。
更离谱的是,新婚第二日一早,那老虔婆就来到自己的屋子,直接在喜床上翻弄起来!
发现喜帕上并未沾染血迹,老虔婆骂骂咧咧说了好多难听至极的话。
云染从未听过如此难听的话,那些话又粗鄙又下流,简直不堪入耳!
她整个人被气得发懵,站在一旁不知道反驳一个字。
裴谨洐晚上过来安慰她,让她别跟老人家计较,夸她懂事孝顺,没有顶嘴,然后就搂着她哄了半夜,云染才在他的体贴之中睡去。
能有如此贴心的夫君,就算婆婆再恶,自己也不怕。
而裴谨洐却表面上说着贴心的话,内心深处却在想,自己这个大排场娶进门的妻子,这么着急与自己同房,是想让自己给肚子里的野种找背锅吧?
自己就是不配合,看她日后如何遮掩自己的龌龊之事。
只是,待到几日后,裴谨洐还是与云染行了房,有了夫妻之实。因为他需要侯府助力,必须得维护好夫妻关系。
因为心中有憋屈之气,在云雨之时,动作便显得粗暴了些。
云染看到平日里温文尔雅的男子,到了夜里化身豺狼般模样,心中极为诧异,不敢相信为何会这样。
裴谨洐最后终于停下了动作,云染早已被痛的脸色发白。
当裴谨洐看到身下一摊血迹时,心中一愣,难道是她的初夜?
不对,大户人家不知道有多少阴私手段,指不定她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方法才出现这个情景,自己不能被表象给骗了。
他收起自己乱七八糟的心思,做出一副体贴的模样,说道:“对不起,没有什么经验,伤到了你。”
然后伺候云染沐浴。
云染被疼的撕心裂肺,差一点就灵魂出窍了,听到自己夫君这句话,瞬间自愈!
大户人家的男子,十几岁便有了通房,还有一些为娶正妻之前就纳妾的,而自己的夫君,竟然跟自己是初次,这种宝藏男竟然被自己遇到了,心里甜蜜的不行。
侯夫人不舍得自己女儿住在拥挤的小房子里,便想让侯爷寻一处宽敞的宅子,让他们搬去住。
云染自然是不同意的,裴谨洐是娶亲,不是入赘,若是这样做,怕是会伤了裴谨洐的自尊心。
而侯夫人却说,他们小门小户的人家,能住上大房子,高兴来不及,怎么可能会想那么多!
云染想了想,也觉得是这个道理,住进了自己家的宅子里,那个老虔婆肯定就没有底气在 自己跟前耍威风了。
母女两个说着话的时候,一个丫鬟大着胆子来报:“夫人,薛姨娘病得厉害,瞧着快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