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染的婚期与云祺入宫是同一日,时间紧迫,侯府赶紧催着媒人去裴家商量婚事。
裴母懵了:“这么急的吗?”
媒人自己也觉得时间太赶了,心里思忖是不是这侯府嫡女有什么隐晦的事情?
可那是侯府,自己有啥问题都不是问题,必须赶紧利索的给办好就行了。
所以,在裴家面前,她也压着心虚说道:“时间是紧了点,可是那天是好日子,而且是钦天监算出来的好日子,皇帝都要在那一日纳妃呢!”
“时间虽然紧,但是您放心,侯府那边准备的嫁妆足足的,绝对不会寒碜的!”
听到这里,裴母的脸色好看了一些。
等媒人走了之后,裴母等到儿子回府后,立马唤道跟前说了婚期的事情。
裴谨言也是一愣。
裴母在一旁喋喋不休:
“他们把婚期就给定了,还这么急,该不会是那大姑娘遇到什么事情了吧?”
“难不成是那大姑娘与人暗结珠胎,让咱们家给做大冤种?”
听到这里,裴谨言脸色猛地沉了下来:“母亲慎言!人家姑娘的清誉岂可容你随意编排?难道母亲想与侯府变成仇家?”
裴母见自己儿子突然发脾气,吓得立马噤声。
裴谨言看了一眼自己这个没有多少见识的母亲,又心下不忍,语气缓和了一点,说道:“以后母亲莫要再说这种话,咱们小门小户人家,若是与侯府这种人家成为仇敌,下场只会凄惨。”
裴母听到这话,也算觉悟了一点儿,脸色瞬间惨白,忙点头应下:“以后娘再也不说了,一个字都不会说了。”
裴谨言转身回了书房。
回到书房后,他手里翻着书,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刚才裴母的每一个字都狠狠地敲进了他的心里,其实刚才自己并不是因为母亲的话而变色生气,而是因为自己在知道相看对象换了人的时候,心中就疑窦丛生了。
虽然一开始并没有正是相看,但是他知道,自己议亲的人是侯府庶女二姑娘云祺,因为自己的出身绝对入不了嫡女的青眼,侯府也不可能把嫡女下嫁给自己这个寒门子弟,且尚无功名在身。
安国侯府嫡长女,才冠京都,容貌出众,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让侯府换了相看对象?
只有一个情况,那就是这个嫡女身上一定有一个问题,并且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斟酌了半日,裴谨洐也想到了事关女子清白的问题。
自己的母亲心直口快无城府,便毫不忌讳地说了出来,而自己实际上也早已猜测到了这情况!
想到这里,他的手紧紧地攥着手中的书,青筋暴突!
没有男人可以容忍自己娶一个已经没了清白的女子,而自己,一想到自己的家世和前途,只能选择咽下这口窝囊气……
侯府二姑娘的影子再次浮现眼前,可是再好看有什么用呢?不受宠的庶女哪有被侯府视若珍宝的嫡女好?
等成亲后,侯府为了让自己女儿过得好,必定会出于愧疚而给自己一些补偿和助力。
自己若想走到仰不可及的位置,必定要承受常人不可承受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