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刚朦朦亮,李承泽破天荒的自己早早起了床,谢必安只觉得松了一口气。李承泽今日要去看戏,所以心情格外好。
“必安,你说今日太子会是什么脸色啊”。李承泽戏谑的对着身后为自己束发的男子说道。
“昨日我们的人来报,太子乘着天黑去找了京兆府尹,结果言大人一直没走守在京兆府尹里面,太子碰了一鼻子灰”天生冷脸的谢必安都笑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言大人怎么也是三朝元老了,今日可有得闹了,我很期待”。束好发的李承泽心情大好,穿着外袍就上了马车去上朝了,破天荒今日没有踩点到。看戏怎么能不赶早呢。
朝堂上叽叽喳喳吵的庆帝头疼,言大人哭天抢地要求庆帝为自己做主,还儿子一个公道。太子更是连忙叫苦说是自己毫不知情,也哭了起来。李承泽没见过这个章法,瞪着个眼睛望着太子一脸“这也行”的表情。“够了”庆帝发了怒,朝堂顿时鸦雀无声,李承泽注意到了端王,他的脸色并不自然。
“京兆府尹,你来说,查的如何,何人报案,何人鸣冤,一一说道”庆帝的声音冷得吓人。
“回陛下,昨日是抱月楼的花魁白雪的老母亲在邻居周家儿子的陪同下来报案,白雪姑娘是周家儿子未过门的媳妇儿,两人已有婚约,白雪之前在春月楼卖艺,于三个多月前被抢到了抱月楼被迫卖身。周家老母状告抱月楼逼娘为昌,强抢民女”。京兆府尹跪在地上声音都有点颤抖的回答。
“哦,那礼部主司杜生和兵部的徐全是怎么回事,还有太子,又是怎么牵扯进去的,言家的儿子又怎么被打断了双腿,命悬一线的”庆帝不耐烦的说。
“回陛下,白,白雪就是伺候杜生大人的。徐大人在抱月楼也有个相好叫十娘,太子,太子的亲随和言家公子也在抱月楼有花魁伺候。昨日徐大人要强抢白雪姑娘过去扶琴,两位大人争执了起来,太子的亲随不知为何动起了手,吵闹之中打伤了言公子,其它大人,也有相应的花魁”京兆府尹声音都结巴了,这几位都是自己得罪不起的啊,吓得额头已经冒细汗了。
“陛下,老臣的儿子纵使不该去这烟柳之地,可罪不至死啊,陛下~老臣就这么一个儿子啊,如今命悬一线,老臣是要断后了啊,陛下,你要为老臣做主啊,陛下”言大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昨日老臣去京兆府尹询问情况,却遇见太子黑夜潜行至京兆府尹想要杀人灭口,彼此,此事若与太子无关,他如何会着急出手,他手底下人何至如此猖獗啊,一个青楼笼络如此大臣,若说背后没有人指使,老臣绝不相信,望陛下明察,如若陛下不还老臣和老臣儿子一个公道,老臣就不活了,陛下啊~~~”。李承泽只觉得,嗯,哭得真好啊。
“言大人莫要诬陷本宫,本宫实不知情啊”太子连忙急着解释,他倒是急了,虽说他藏得深,奈何自己亲随进去了,自己这个主子怎么都撇不干净。
“京兆府尹,抱月楼可查到了东家,这么多重臣都牵涉其中,天子脚下,逼良为娼,我倒要看看是何人如此猖獗”庆帝已经不耐烦至极。
“陛下,还未查到,微臣带人赶到之时,抱月楼的掌柜的已经焚毁了相关信息,人也不知所踪,微臣派人连夜搜查,只在城外不远处的破庙内找到了尸体”。京兆府尹颤颤巍巍的回道。太子听罢只觉得松了口气,脸色也舒缓了不少。
“这么说,抱月楼是死案了,好啊,好啊,我庆国有如此能人,了不起啊”庆帝有些发了怒。“杜生和徐全革职流放,太子管教下属不严,罚俸半年,禁足两个月”。庆帝说完,言大人还欲开口,只见太子连忙抢先谢恩“谢陛下,儿臣遵旨”。
“陛下”李承泽看这件事已经快尘埃落地开了口,“儿臣以为抱月楼的花魁既然是强抢来的,也都是可怜人,涉及朝臣,儿臣希望朝廷能出面好好安置那些可怜人”。
“好,就按你说的半,京兆府尹,你们是百姓的父母官,处理好这些事情,别生民怨”庆帝说罢,摆了摆手示意退朝。
这次虽然只让太子禁了足,但是朝中大臣对李承泽倒是赞不绝口,主要是撕开了礼部的口子,至于兵部嘛,自己的人还是会上去的。可是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李皇叔端王。
“皇叔,等等,今日怎么走那样快”李承泽总算搭上了这位手握重兵的皇叔。
“承泽啊,本王府中还有要事啊”李云端不自然的说道。
“皇叔,你以为抱月楼背后会是谁啊,这么大能力,笼络那么多朝臣啊,强抢民女,逼良为娼,真是胆大妄为啊”李承泽一脸无辜的问道。
“京兆府尹不是都查了嘛,不知道是谁”李云端打着哈哈,自己去抱月楼是太子带去的,他当然知道太子与此事脱不了关系,昨日听闻此事,已经连夜派人暗中去查逃的那名女子,可是没有查到任何信息,事已至此,自己也不敢大张旗鼓,可那个女子始终是个祸患,万一被有心之人翻出来,虽说事情不大,可自己与太子就撇不清了,自己又手握重兵,要是和太子扯上关系,陛下多疑,总是会心生嫌隙的。
“皇叔,可是在找一个叫秋月的女子”李承泽只觉得与其装傻,不如挑开了说。果然,李云端听见这话,脸上是惊讶慢慢转为狠厉。
“承泽啊,有些事情,知道的人多了反而麻烦,你说呢”李云端虽然淡淡的开了口,但是李承泽也不傻,当然听出了里面的意思。
“皇叔,你放心,我已经帮你解决好了。她早被我送离了京都,她这辈子都不会知道当初强迫她的人是你”。
“承泽啊,你真是长大了,懂事多了”
“皇叔,我和你是一家人啊”李承泽笑着说道。
“是,是一家人”李云端说着拍了拍李承泽的肩膀。然后就快步离去了。
李承泽知道,就这么一件事情,不可能让李云端支持自己,但是至少,他不会偏向太子了。看着演了那么久的戏,李承泽只觉得累,可是有什么办法,一旦你显得力不从心,那只会加快死亡的脚步。李承泽一脸疲态的走向了马车,谢必安见状连忙开口询问“殿下,怎么了”?
“无事,只是起太早了有点累”李承泽揉着眉心说道。刚想上马车,只见谢必安准备的脚踏,李承泽一脚踢开,谢必安立刻懂了,熟练的对着车后的小厮招了招手,李承泽踩着那人上了马车。不能心软,李承泽,你的命就该如此,你没有资格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