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水,户部尚书府笼罩在一片静谧之中。尚书大人房内,烛光摇曳,映得屋内的陈设影影绰绰。
杨夫人轻蹙着眉头,一边把头上华贵的装饰小心翼翼地拿下来,一边忧心忡忡地询问道:“老爷,贸然把计划告诉沈峥会不会太冒险了,如果他告诉皇帝怎么办?”
杨大人身着锦袍,面色从容,轻笑一声道:“夫人,历史上哪个登上帝位的人,是一帆风顺的?如果连这点险都不敢冒,那这件事我们也不用做了!”
杨夫人转头望向他,眼神中满是犹豫,说道:“老爷,其实凭我们女儿现在的地位和陛下的恩宠,以后太子之位十有八九也是我们大皇子,我们何必多此一举呢!”
杨大人皱了皱眉头,神色凝重,沉声道:“夫人,如果事情像你说的这么简单,我也不想铤而走险。只是嫣儿传回来的消息,陛下似乎已经在怀疑大皇子的身份了。你应该知道,一旦查明,等待我们全家的将是灭顶之灾。既然如此,不如放手一搏,尚有一线希望!”
“什么!”杨夫人惊得手上的梳子“啪”地掉落在地上,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这件事我们做的这么隐秘,不可能走漏风声啊,陛下怎么会怀疑啊!”
杨大人眯着双眼,眼中闪过一丝阴骘,冷冷地说道:“当年知道这件事的还有谁,一个不留,我们不能让元安的身份出现一点瑕疵!”
杨夫人咬了咬嘴唇,思索了一番后说道:“当年参与这件事的,除了现在还在太医院当值的董太医,其他我都让人处理了!”
“以防万一,董太医不能留了!”杨大人一锤定音,直接把他给定死了,语气中透着狠绝。
杨夫人面露担忧,焦急地说道:“老爷,董太医身为院正,恐怕处理他会惹人怀疑吧,要不还是再等等,或许陛下什么都查不到呢!”
“妇人之仁,这件事我会让人去处理的。过几天你进宫一趟叮嘱一下女儿,不要露出什么马脚!”杨大人嘱咐道,目光坚定而凌厉。
杨夫人抿了抿唇,无奈应道:“老爷,那一切都听您的安排。只是这董太医在宫中多年,人脉颇广,此事若处理不当,恐怕会节外生枝。”
杨大人冷哼一声,双手抱在胸前:“我自有分寸,会做得滴水不漏。夫人你只需顾好嫣儿那边,让她谨言慎行。”
杨夫人点点头,眉头依然紧锁,神色仍有些焦虑:“老爷,那万一嫣儿也被牵扯进来……”
杨大人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不会的,嫣儿聪明伶俐,定能应对。只要我们这边谋划周全,定能助元安登上帝位。”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轻轻的敲门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杨大人警觉地竖起耳朵,喝问道:“谁?”
“老爷,是我,管家。”声音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进来。”杨大人应道。
管家弓着身子走进屋内,低垂着头,躬身说道:“老爷,刚刚得到消息,沈峥那边似乎有了动静。”
杨大人脸色一沉,双眉紧蹙:“快说,什么动静?”
管家微微颤抖着,小心翼翼地回答:“沈峥今日下朝后,去了镇国将军府。”
杨大人眉头紧锁,在屋内来回踱步,陷入沉思:“镇国将军,如果沈峥露了风声,那此事愈发棘手了。”
杨夫人在一旁焦急地绞着手中的帕子,说道:“老爷,这可如何是好?”
杨大人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茶杯晃了几晃:“先不管他,按原计划行事。吩咐下去,让手下的人都警醒着点。”
管家应了一声,匆匆退下。屋内,杨大人和杨夫人面面相觑,心中皆是忐忑不安,只听得窗外的风声呼呼作响,仿佛也在预示着一场即将到来的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