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不停的下,顺着屋檐流淌到下水道。它虽像把刷子,把世界从里刷到外,却是永远刷不干净世界角落的罪恶。雨像面镜子,它无时无刻不在印出世界黑暗的影子,但人们却是一次又一次将它忽视。又是一年里的雨季,那些罪恶是就此改变,还是变本加厉,这就不得而知了。
观南深深叹了口气,知道妈妈接下来的一周都不会回来了。“在家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与他人发生争执。对了,不要再与那个叫扶风的人玩了。本来成绩就不好,再……”妈妈在电话那头不停的唠叨
“好,我知道了。”观南明明只有十三四岁,正值青春年华,但她在路上打电话时却散发出一种与年龄不符的特殊气质。
雨水从天空倾泻而下,形成了一幅模糊的画面,将整个世界都笼罩在一层朦胧的色彩中。春雨绵绵,湿透了她的外衣,也湿透了她沉默的心。
电话这端一片寂静,而电话那端似乎变得急躁起来,开始大声喊叫。
女孩加快了脚步,踩到地上的水洼,黑色裤脚被水溅湿。雨珠顺着乌黑的发丝流到她举起接电话的手臂上。
“喂?你哑巴了吗?你不要觉得妈事情太多,我是为了你好。”
“妈妈……我觉得……我不像你。这是从性格和外貌两方面发现的。”观南勉强挤出这句话,然后挂断了电话。
观南长的和她父母很不一样。柔顺的长发慵懒的盘在后脑勺,清灵双眼、小巧红唇,淡然的眼光里有著浅浅的哀愁,那哀愁是与生俱来的,即使是微笑时候,忧愁仍存。皮肤就像做工极好的白玉一样,白皙中透着一丝红润。白色的外衣松松垮垮的搭在肩上,一条黑色的紧身裤勾勒出细长的双腿。
观南从小接受着关于自己外貌的言论。
有人夸她母亲是好福气生了个漂亮娃娃;有人说她母亲跑去跟野男人死混孩子都不知道是谁的;有人说观南是在医院抱错的孩子,一点都不像父母。
她时时刻刻都在想,自己是不是拐来的,毕竟这个家并没有一点家的味道。
自然,她现在又想到了这件事。她没做停留,只是继续加快速度的走。
等观南走到家门口,漆黑的楼道像有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
她莫名感觉心里发毛,加快速度把门打开钻了进去。
外面的雨已经停了,天空悬着一轮巨大的月亮,冷漠的光辉把人间照得像一出悲惨的话剧。
客厅的木制茶几上胡乱堆着几张成绩单,几张揉成了团。这些揉成团的成绩单不是没考好,反而都是九十七,九十九的试卷。
观南浑身湿透了,但没有所作为。
我是孩子?不,我只是他们迈向成功的工具。
观南突然意识到自己发呆了好一会儿,回过神来起身开灯,按下开关后却还是漆黑一片。
“嘶~停电了?”种种猜忌和忧思,都在她不安的心绪里翻腾不已。
她不清楚是跳闸还是欠费,或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观南想打电话询问母亲,却发现打不通,信号中断。
没办法,只能自己去外面的电表看看了。
由于整个房间一片漆黑,视线受限,观南只能摸索着靠墙慢慢向门口移动。
就在推开门的瞬间,有人用手肘紧紧勒住了观南的脖子,一块湿手帕迅速捂住了她的口鼻,观南很快就失去了知觉。
“这是哪里?”观南再次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身处在一间教室里,里面空无一人,窗外一片明亮的白光,几乎看不清里面的景象。头顶上的吊灯不停地闪烁着,似乎随时都可能熄灭。
她走向前方的黑板,路上堆满了揉成一团的废纸。她打开其中一张试卷,发现全都是零分,让人感到沮丧。这里到处都是废纸,很难找到一个可以停留的地方。
黑板上一尘不染,就像新的一样。当观南的手指触摸到黑板时,原本干净的黑板上写满了辱骂她的字。
“弱智。”
“爱做作的狐狸精。”
“恶心不要脸。”
“晦气。”
……
“不,不是这样。”观南感到慌乱,用手擦掉黑板上的字。
然而,字可以被擦掉,但曾经的伤疤如何遗忘呢?
擦掉的字很快又重新出现,就像有自己的意识一样,甚至开始在黑板上移动。
观南感到头疼欲裂,无奈地蹲坐在地上,那些文字似乎深深刻在她的脑海中,无法摆脱。
地上的纸团聚集起来,像潮水一样汹涌澎湃,似乎要将她吞噬。
观南顾不上头疼,急忙逃跑。然而教室的门被铁链拴住,无论她是拍还是砸,门纹丝不动。她的手臂渗出鲜血,滴落在地上。那些纸团闻到血腥味,似乎更加兴奋,变成一头猛虎向她扑来。观南绝望地回头看,那头虎张开血盆大口,将她吞噬。
她背部的骨头仿佛全部折断,疼痛难忍。
纸团中回荡这细小的杂言碎语。
“恶心死了,戏精。”
“你不配活着,去死吧”
“你活着就是在浪费社会资源。”
那纸团越聚越多,直到将教室填满。
“真的不是那样,你们听我说。”
哐的一声,天花板塌了下来,梦醒了。
观南睁开眼,眼睫毛上闪着晶莹的泪珠。她躺在一个铁质的大型狗笼中。笼外盖着白布,布上还黏着黑色的泥。里面所有的光,全靠那一点缝隙透出来。
笼中有一个狗盆,盛着发霉生虫的大米,散发着一股恶臭味
笼底什么也没铺,坐在铁棍上有点硌的疼。
她不知道这是哪,也不知道自己要遭受什么
观南的眼睛无光,手指止不住颤抖。她没有害怕,也没有抱怨只是有点麻木的坐着。
自己的背部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很多伤,还在隐隐作痛。
在学校也好,被拐卖也好。只不过是从精神暴力变成肉体暴力而已。
“妈的,怎么就染病了。又卖不了钱!”一个充满怒意的中年女子的声音在头顶炸开。
突然白布被掀开,观南猛的一怔,将沉重的头抬起来。
来人是一个留着利落短发的女人,蜡黄的皮肤,厚重的双下巴,脸上还有一到疤。
笼子被打开,那女人粗糙的手抓住观南的手腕把她从笼子中拖出来。
观南重重摔在水泥地板上,胳膊肘划破了皮。
她还没来的及抬头,就被一脚重重踹倒在地。她手里拿着一条长长的皮鞭重重的打在观南身上泛起一条条血痕,白色的外套被鲜血染红。那鞭子在空中张牙舞爪再一下下落到她的身上皮肉绽开,血肉模糊。鲜红的血液顺着额头流到眼睛,她那双眼睛前是一片血红。
观南在被打的奄奄一息的时候又被扔回狗笼里
背上传来阵阵疼痛,深入骨髓。观南靠坐在角落,几乎要喘不上气,奄奄一息。
只觉得浑身冰冷,周身疼痛,仿佛被看不见的野兽撕咬着,四肢百骸都承受着无法忍受的疼痛,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眼前的景象逐渐变得模糊,大脑的意识开始慢慢消散。
再次睁眼,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她不知到又昏迷了几天。几乎浑身上下都是被鞭子抽出的伤痕。
本来观南还想在装晕一会儿,可一阵哭声传入耳里,搅毁了这个想法。
她疲惫地往旁一看,对上一双惊慌的绿眼睛。
“你是观南/扶风?”两人异口同声的问出。
一个惨淡的笑容,在扶风的脸上浮现而出。“看来我们哪都能碰见。”
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瀑布似的头发披在肩上,额上浅浅的齐刘海轻轻摇曳。干净的茶绿色衬衫和那白皙的长裙诉说着她来这的时间多么短暂。
在观南认真注视扶风时,那只罪恶的手抓住了扶风的头发。
扶风那双惊恐的绿瞳激发了观南仅剩的保护欲。
观南扑过去,狠狠咬住那布满疤痕的手臂,一种铁锈味充斥整个口腔。
那人吃痛松手,大叫一声,一巴掌把她打到一旁,狠狠攥住观南的手腕将她拖了出去。
这次,她拼命忍住疼,观察起这个房间。
这是一间狭窄的房间,一百平方米不到,瓷砖地上放满了大大小小的纸箱。
[现在基本能判断这是一楼,墙上有窗户。从光线来判断,它直接通往外界,晚上可以从窗子翻出去。可是怎么打开笼子……]
突然,观南被那人一脚踹到一个小包裹前,她一看标签,那是一盒图钉。因为这间屋子里都是各式各样的纸盒,所以这一小盒图钉很不起眼。
又是一鞭下来,观南急中生智将那个包裹抵在额前,抽下来时假装没拿住,扔向笼边。
虽然是更猛烈的毒打,但同时也换来了她们俩生的希望。
等再被扔回去时,遍体鳞伤,全身就置身火海,疼痛似乎要将她洞穿。
观南躺在笼里,她看见扶风那双绿眼睛变得浑浊,她看见那双眼眸变得湿润,她看见一颗清澈的泪珠划过。
“乖,不哭,我找到出去的路了,我们能出去了”观南伸出手,摸向了扶风的脸,佛去了她的泪。
她仿佛疼痛减轻了,自己喜欢的人没受伤,心里的愉快油然而生。当她感觉到扶风在抚摸自己的背部时自责的抽泣时。她笑了笑“没事,不痛。你要是觉得不安心,那就摸到安心为止吧。”
“我们一起逃出去吧。”
待到夜深人静时。观南将白布掀起一块,左右观望,确定四下无人遍开始找白天扔的图钉。
所幸扔的不远,图钉盒子也小,轻而易举的拿了进来。观南将图钉的尖插进锁孔里,有规律的转动几圈,轻轻一推,笼子就打开了。
房间里很黑,除了那扇窗,其他什么也看不见。
观南将窗子打开,废了一些时间,那窗子很旧了怎么拉也拉不上去。
等扶风从窗翻出去,确认安全后,观南紧随其后。她们在一条相当窄的小巷子里,一个劲向前跑。
夜晚的繁华城市里,高楼大厦林立,一片灯火通明。
在路上,她们看见了流浪汉卧宿街头,富人在霓虹灯下彻夜狂欢,警察在面对凶案时拍手叫好,抢夺穷人的钱财……
摩天大楼逐渐消失,幽静的田野在眼前呈现。
观南紧紧依靠着扶风,眼泪止不住地流淌下来,她不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地,感到非常害怕。
观南安慰道:“没事的,这应该是一个桥洞,现在已经安全了。我们在这里过夜,想办法报警。这个地方和国内不太一样。”
尽管相对来说这里是安全的,但是阴风阵阵,寒冷刺骨,让人感到不舒服。
他们把干草扒开,勉强躺在水泥地上,以地为床。
观南侧过身去,紧紧抱住扶风的腰肢,头靠在扶风的肩膀上,呼出的热气洒在她的脸颊上。扶风不知道是因为困意,还是她们俩彼此喜欢,竟然没有反抗,甚至翻了个身,面朝着观南。
双方的深情都隐藏在夜幕中。
次早,鱼肚色的天空中飘着红紫的彩霞。大片大片的朝阳从东方燃烧起来了,东方天空像一片火海,灿亮而壮观,那朝霞的云层像一片片一层层重重叠叠的红色鱼鳞,不一会儿又都变成了金色的鱼鳞。
观南和扶风本来就没睡好,现如今就算是这般闪耀的朝阳洒在脸上,她们还是睡的昏昏沉沉的。
在辽阔的草原上走着一个身穿西装的男人,一顶金发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一脸络腮胡。他似乎看见了观南和扶风,朝这边走过来。脸上那表情就像闻到了一股十分难闻的味道。他拿着一根镶着银的木棒,拍了拍她们的脸。似乎用手直接接触她们是一件很招人厌恶的。
“Hey, wake up, you can't sleep here.”
(喂,醒醒,你们不能睡在这。)
观南和扶风被迷迷糊糊地拍醒,眼神迷离的看着面前人。
“This is my private scenic spot, outsiders.”
(这是我的私人景区,外来人员。)
扶风英语不好,自然听不懂。观南立刻反应过来,张嘴说:“Sorry, esteemed sir. We are not aware and promise to leave immediately.”
(抱歉,尊贵的先生。我们并不知情,保证立马离开。)
那先生收回木棍,捋了捋那油的发亮的金发,仰着头哼了一声,似乎是想体现自己的贵族风范。但在扶风看来,那是一个很做作的动作。
扶风站起身来,一句中文脱口而出:“先生,这是哪个国家?”说完后,她惊恐的捂住嘴。
那人狡黠一笑,唇角轻扬,两个隐约的酒窝里,凝着莫名其妙的揶揄之意。他那并不高的笑声里,藏着一份令人捉摸不透的诡谲。
他用着一句不流利的中文,缓缓说到:“哦,美丽的姑娘们,这里是美国呀,我带着你们去见大使馆吧。”那人是笑着的,但那笑容却让人觉得不安。
扶风明显察觉到了那人的不对,想带着观南离开,但被那男人推着向前走,他力气很大,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
她们被推进了一辆黑色的小轿车里,局促的坐着。车缓缓的开动,她们不知道自己又会被带到哪,自己还能否回国。
观南在观望着窗外时,忽然看见了飞过了一张印着她们俩照片的海报。她以为自己眼花了,毕竟她们又不是什么名人,怎么可能出现在海报上呢。可车辆继续开动,竟驶过了一面贴的密密麻麻的悬赏令。上面印着观南扶风的照片,价值一千美金。
观南反应过来为什么那人对她们那么好,这是被当摇钱树了!不过,那海报是人贩子弄得,到时候估计他得不到钱,还会把自己搭进去呢。
观南秉承着好人做到底的心态,提醒那人:“Driver, don't get yourself involved. That poster is fake. You might as well let us go. You still have a life.”
(司机,你可别把自己搭进去了。那海报是假的,你还不如把我们放了,你还有条生路。)
司机没有回答,而是加快了车速,甚至窗外的景物都变得模糊不清。
观南望了一眼迅速移动的地面,下定决心后,他推开车门,紧紧握住扶风的手,跳了下去。
观南在水泥地面上滚了几圈,随即迅速站起身来,紧紧拉着扶风,拼命地奔跑。
那车因为这个变故,一时控制不好方向,一头撞向了马路旁的便利店,撞死砸死了不少人。现场哭的哭,喊的喊。引起了周围人的旁观,那司机也被从楼上掉下来的巨大招牌砸死了。
再说到观南和扶风,一路逃跑,冲进了一片小树林里,沿着碎石铺就的幽静小径而行,露珠在草丛里闪烁晶莹的光彩,耀人眼目。阳光透过翠绿的树叶缝隙稀稀落落的撒下假如她们能停下来就会发现这情景是多么美,可惜她们不能,她们只能拼命地跑。她们穿过荆棘树丛,到了一座被植物侵蚀的石桥上。这桥摇摇欲坠,下方是湍急的江水。因为这两边都没有什么人家居住,这座桥就慢慢被人淡忘了。
她们在桥的另一边漫无目的走,忽然定睛一看,一幢具有乡村风情的精致别墅散落在葱茏树木的掩映之中,置身其中恍如远离所有的都市尘嚣,宁静幽远的感受令人神驰。
说来也是巧,这栋别墅虽然破败不堪,但基本设施齐全,煤气也能开,至少不会冻着,饿着。观南和扶风两人打算在这待上几个月,等这件事被世人淡忘,她们再像大使馆求助。就算回去会被判刑,但总比漂泊在异国他乡要好很多。
在安顿好之后,观南开始观察这个房子的布局。这个房子不算是阁楼,有两层,其中包括两间主卧室、一间客房、一间厨房和两间卫生间,还有三个书房以及一个杂草丛生的花园。
观南思考了一会儿,最终决定睡在客房。毕竟,如果主卧室里有什么这栋房子主人给她们留下的“惊喜”,她们连治病的钱都没有。
进入客房后,观南意外地发现房间非常干净。床上虽然落满了灰尘,但没有发霉和污渍,地板上也没有大团的垃圾。衣柜里还放着崭新的被套。整个房间比观南想象中被遗弃很久的房间要好得多。
观南让扶风整理被褥,自己出去挖一些野菜顺便看看附近有没有淡水。前主人留下的那些剩饭,是能确保吃了会对她们生命有威胁的。
观南没有去来时的那一边找,因为她观察过了,那边基本上以蘑菇居多。自己又认不全蘑菇品种,她可不忍心看着扶风遭罪。
不过另一边明显更加充满生机,观南惊喜的发现她竟然还听见了泉水声。这代表附近有水源,她们至少不会渴死了。她朝着声音的源头寻找过去。
远远望去,树梢枝头艳丽无比,和天边的云霞相互映衬,更显绚烂多彩,令人心醉神迷
行走在笔直平坦的林荫大道上,但见两旁树木枝叶繁茂,参天古木高耸入云,花香飘荡。
在这班美景的映衬下,世界仿佛迎来了短暂的和平,和谐而又美好。
在小道上走着的观南总是是看到了水源
这是一条小溪,阳光洒在水面上,泛起波光粼粼的涟漪。水质清澈,能清楚看清水底的鹅卵石。
这不仅有丰富的水源,能吃的野菜也不少,一个天造地设的福地,观南自然是喜不自胜,装了半桶水后急忙回去告诉扶风这个好消息。
扶风那边虽然没有什么大一点的垃圾,但看着屋子里满是灰尘,她感到有些无能为力。
忙活了半天,把灰尘扫干净后,她累得瘫倒在床上,这时观南也回来了。扶风站起身迎接她,观南把水源和野菜放到一边,然后转身投入扶风的怀抱。她激动地告诉扶风自己的发现,而扶风宠溺地倾听着。
扶风冲观南微微一笑,眼里的笑意久久不逝,分明暗含着难以描摹的无限柔情。她清纯的笑容里,宛若沾满了茉莉的清香,长久地吸引着她凝望的目光。
这温馨的场景被一阵汽车引擎的嗡嗡声打破,她们走出去查看,却看到了她们最不愿意看到的情景。
一辆车从泥泞的小道上开过来,可以隐约看到驾驶室里坐着的正是那个女人贩子,她正快速地驶来,一路上碾死了不少植物。
“你们两个丫头,敢逃,还废了我一个笼子!你们就别想回国了,就死在这吧!”那女人翻身下车,手里拿着一把小刀像她们奔来。
她那刀锋般冷厉的目光,死死地盯着观南和扶风,透着难以化解的怨毒和狠戾,宛若隐藏暗处的毒蛇一般,闪烁着阴森恐怖之色。
她们不可置信地望了那人一眼,眼里的惊慌之色难以掩饰,整个人仿佛遭到了五雷轰顶,双足死死地钉在了原地,双腿似有千钧之重,感觉难以动弹分毫。
那小刀距离观南只有几厘米的时候,扶风一个箭步冲上前,用手肘挡下了这致命一击。
“疯丫头,你们这些疯丫头!”那女人像她们咆哮到,挥舞着小刀“我要捅死你们!”
接着,那女人像是发了狂,扑倒扶风身上乱砍。扶风想把她推开,却把自己逼到了护栏边。她回头看了一眼江面,像是做了某种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