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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二殿下

十殿归池宿墨

【吾为神灵……】

这是……

【去剧情里看看吧…】

什么?

【……毁灭……】

毁灭…什么?

周围一片昏暗,没有一点声音,安静的洛凌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等等,心跳声?

我,没死啊……

洛凌就这么躺着,感受着自己的身体变化,但除了浑身酸痛,就没有其他感受了,他试着动了动,一股钻心的痛一直从右手腕处传到大脑,被疼出了声的洛凌缓缓睁眼,望见了……一圈人头。

“……”

其中一个长得挺俊的男孩儿见他醒了,便一溜烟儿跑了出去:“一殿下!人醒了!”

不一会儿门外进来一个人,看打扮应该是什么王侯将相吧。

洛凌这么想着,男子已到他眼前。洛凌移动目光,看清了这人的面相。

男子长相威严俊郎,看不出年龄,高鼻梁,樱桃红色的眼眸衬托着他白皙的皮肤,乌发束起,发尾竟是少见的浅红色,眉眼间透漏着表面上的严肃,嘴角却好似带着笑。

“你,能说出话来吗?”

洛凌微微张口,嗓子剧痛,发不出一点声音,愣了一下,才发现自己好像伤的很重,哪哪儿都动不了,于是放弃抵抗,眨了眨眼。

男子叹了口气,散退了众人,坐在床边端详着洛凌,后者也毫不避讳的看了回去。他盯了洛凌一会儿,默默伸手,掌心凝聚了一团蓝色的水元素法力,另一只手盖在了洛凌眼上,低声道:“冒犯了,你先忍一下。”

下一秒,洛凌便觉得心口处被注入了一股强大的法力,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奈何自己现在动不了,他又是个十分逞强的人,于是咬牙硬撑着。

终于,心口处的压迫感消失了,虽然还是很难受,但好像能说话了。

猛然间眼前一亮,映入眼帘的是……一殿下的喉结。

洛凌:?

洛凌默默又闭了眼。

“嗤,睁眼吧。啊,安好,我是余汐,你……”

洛凌挣扎着坐起来,淡淡的说:“洛凌。”

余汐一愣:“什么?”

洛凌耐着性子,重申了一遍。

“我姓洛,单字一个凌。你有什么问题吗?”

余汐一脸难以置信,好一会儿,他又问道:“你认识……算了。”

洛凌抬眼:“有事?。”

余汐又盯着他看。

星海蓝色的眸子,乌黑的长发,发尾深蓝色若隐若现,下端水平于海平线的尖耳和皮肤都透着一股不正常的惨白,没有太多表情,一脸清冷。用漂亮来形容他都不够本的。(还是个禁欲系美人呢~)

“好像不太一样……罢了,你先休息吧。”余汐说完,就一脸失望的离开了。

洛凌等他走后才下床,打量着周围,没有一点熟悉的气息,不禁眉头微皱。

洛凌环顾着周围,在桌上找到一面铜镜,拿起来照了照,才发现自己的头发被重新梳了一遍,右额前的碎发下压着的短发被编成了辫子,脑后的长发一半束着,一半散着,看起来像是十几岁的少年。

“要找人么……”

洛凌盯着镜子,看余汐的表现,这幅样子估计是和那位余汐要找的一致了,但是,怎么感觉他要找的人应该和我很像啊!洛凌的记忆中并未有余汐这样一个人,但余汐却表现他们好像交情很深一样。

“会不会是他记错了……”

等等!

刚才洛凌在记忆中搜索余汐时突然发现,自己的记忆好像受损了?而且还受损严重,因为他只记得自己死了这件事,前因一点也记不起来,还有剧本开篇黑括号里的那几句话……

想起那几句话,洛凌猛然头疼欲裂,手中的铜镜摔在地上,裂成了好几块,声响吸引了外面守门的卫兵,卫兵打开门,屋里却一个人也没有,卫兵惊慌失措,转身就去找人。

洛凌睁眼,意识到自己在水中,猛的一呛,就在他想浮出水面时,数股记忆如流水般涌进他的大脑,一瞬间,悲凉,乞求,愤怒,思念,疯狂,杀意,无数情感自心间迸发而出,记忆中的人,记忆中的事,在他眼前走马灯搬的闪过,痛苦席卷了全身,最后,只剩下不知哪里来的失望和生气,还有那个好像不会回头的背影……

“洛……”

洛凌睁眼,一切又变得熟悉起来了,就是这二维画风,好像和记忆里的3维不一样。

窗边站着一女子,祂没有回头,只是用听不出一点情绪的声线解释道:“这里是我的二次元投影。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地方了———心池。”

洛凌下床行礼:“圣灵……”

那位圣灵转身,从脸上也看不出什么情绪,白发柔顺半束,头顶托着一只状如史莱姆的半透明生物,鬓发下压着同样底端平直的尖耳,右眼纯金的眸子透着圣洁和光明,左眼红的发黑的眸却又给人以炼狱般的窒息和恐怖,右额前一缕黑红的发在一众雪白中并不显得突兀,和左额前的金发一样毫无违和感,镶嵌着金纹的纯白披风无风自动,露出一身黑红镶边的月白色衣裙。

“你把全部情忆都献祭了。”

这是个陈述句,不是在发问。

洛凌低头,轻声道:“是我失控了……”

“无妨……”

此时,一只漆黑的乌鸦从窗外飞来,尾羽带着红金纹路,危险又张扬妖艳,黑羽纷扬,一黑衣女郎款款落下,宽大的衣袖上几缕暗金纹路若隐若现,周身凛利气场仿佛利刃出鞘,漆黑幽红的眸子,右侧锋锐的眉尾打上三点银钉,削薄的朱唇轻启,宛如生于墨池的玫瑰,花瓣黑红妖艳,却也遮挡不住锐利的尖刺。

洛凌一愣,好眼熟,见过,好像是圣灵的友人。

圣灵头顶的小生物一见祂,就开始各种嘤嘤嘤,吵的不行。祂伸手将那小生物揪了下来托在手上,失声笑道:“你这樱桃好像挺喜欢我的,要不然借我玩儿几天吧?”

“泷羊,你来的好迟。”圣灵抬手捋了捋被樱桃压趴下的长呆毛,倒也没那么生气。

泷羊大马金刀的坐在一边的椅子上,没好气的怼祂:“我那么远赶来,路上还顺手收了几只杂碎,你还嫌我慢?你行你上啊,还找我干嘛?馋我身子?”

洛凌看着祂,琢磨着应该怎么称呼。泷羊看出了他那点小心思,把樱桃放在桌上:“称呼什么的就免了,来,叫声后妈听听~”

“……泷羊前辈。”

冥界。

余汐一脸怒气地坐在大殿上,座下跪着两个战战兢兢的手下。他们互相看着,眼神传递着消息。

‘快说点啥啊!’

‘你,你咋不说。’

‘我说什么啊说,那么大一个活人,说没就没了,变戏法呢搁这儿?’

‘怎么办,感觉一殿要生气了……’

‘已经生气了,你可别想了!’

余汐吸了口气,再缓缓呼出,赏给了他俩一个眼神:“说吧,人呢。”

“回,回一殿,属下不知道啊……”

“我们是在门口守着的,就只听得那铜镜落地的声音,打开门时,人,人就已经没了……”

余汐也不是傻子,但他听得出来这俩人说的是真的,也没有计较什么,只是将眼底的怒气暂时收敛起来,轻声说到:“去找人,找不到……就下火海去吧。”

“谨遵王命!”

余汐看着慌忙“逃”走的手下,轻叹一声,起身往案发现场走,眼底尽是遮盖不住的凶煞和疯狂。

“洛行云……不管是不是,你都不能再离开了……”

小打小闹之后,也该办正事了。

洛凌伸出右手,泷羊捏了捏他的手腕,提笔在光洁的皮肤上画了一对极其抽象的羽翅,一边高高扬起,另一边却略微低垂着,红黑的墨色倒和祂挺像,圣灵盯着看了几眼,从眼前的虚空中抓出一支笔,在那对羽翅中下方描了一个淡蓝色的单线水滴纹路,又歪头看了看,转身对泷羊点了点头。

后者唇角一勾,指尖凝聚了一点法力,注入了那个不顾人死活的美的图纹,暗红的法力晕染了整对羽翅,水滴纹路却依旧闪着淡蓝的微光。闪了几下,图纹便暗淡下去,隐没在了皮肤上。

“好了,按阿池所说,这个什么……池墨印,可以暂且缓解你手腕出的永久半粉碎性骨伤,也可以通过它来联系我们,或者……”泷羊看了看圣灵。

“或者用来献祭转化你的情忆。”圣灵手里提着笔,却没有下笔。

洛凌愣了好一阵,回过神来,轻轻抚着自己的右手腕,眼底不知什么情绪:“多谢……”

“走好~”

古朴的房间里,洛凌捡起碎了好几块的铜镜,回忆着那段记忆———那段洛行云的记忆。

满满的……痛苦。

良久,洛凌仰起头,似是下了极大的决心。“果然还是,做不到啊。”

右手腕处的池墨印发出淡淡的光芒,他周身环绕着点点星芒,感受着记忆慢慢流逝,化为池墨色的法力汇聚在他掌间。缓缓,五指合拢,水晶球大小的法力便被吸收了个一干二净。再度睁眼,脑子里一片猩红———被力量冲击的感觉。

“你在干什么?”

此刻洛凌已经把那些不远愿面对的记忆献祭的一干二净,他侧头,看见一个感觉有点熟悉的人,眼里的警惕却丝毫未减:“……”

见证了一切的余汐靠近他沉声问到:“你在干什么,洛……”

洛凌心中猛的扬起一阵惊慌,感觉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应该不是自己的名字,于是抬起那双星海蓝色的眼睛,淡淡的解释:“我是洛凌。”

【给自己留条后路吧……】

【试试隐藏其他的名字吧。】

隐藏,另一个名字?

“不管你接下来要说谁,”洛凌闭了闭眼。“我叫洛凌。”

余汐察觉到了他身上的陌生感,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吃惊地问:“你把记忆献祭了?献祭给了什么?”

洛凌顿感不妙,迅速拉开距离,从腕间转出一把淡墨色的折扇。“你知道什么。”

余汐也吓了一跳,抬手压了压近在咫尺的扇子:“喂喂,一个猜测罢了,不至于不至于,有话好好说啊!”

洛凌把着扇子,意识到这人可能做了什么事让自己选择忘记他,微微一愣,盯着余汐看,:“抱歉,以我的认知而言,我对你的感情并不包含太多负面情绪。”说着,他收起了扇子,脸色也缓和许多。“那么,重新认识一下,我姓洛,单字曰凌……”

余汐看着他,正想问什么,却听到一句让他瞳孔地震的话。

“字,行云。不过不知为什么,我并不喜欢这个称呼,叫我洛凌……”

【他不像是什么坏人,字告诉他,也没关系吧。而且,我的另一个名字是……】

余汐原地爆炸:?!

“……”

余汐握拳的手轻颤着,那将信将疑的目光盯得洛凌心里发毛:“你有什么事吗?”

余汐盯着他的眸子渐渐浮出一缕病态:“有个被我“背叛”了的……故人,也叫行云,”说着慢慢贴近他。“你和他,不一样!”

(小洛凌:这个世界太疯狂了,妈妈我要回家!)

洛凌皱眉,扇子再度搭在对方颈间:“你冷静,趁我还没下手之前离我远点。”

余汐闻言一愣,知道自己失控了,赶忙往后退了两步:“抱歉,我……看来你并不记得了,重新介绍一下,斜树十斗,三点夕阳,我是余汐,九幽冥界第一殿阎罗王爷,也就是你们常说的一殿阎王。”

洛凌合起扇子,这次却并没有收回去,他回忆着这里的大世界观念(世界观),消化了一下刚才接受到的信息:“斜树十斗,三点夕阳……这样吗?”

“你是阎王,那我在哪里?”

余汐:“九幽冥界。”

(小洛凌:妈妈你的世界观好难理解……)

洛凌突然感到头疼:“阎王,冥界……”

余汐点头:“看起来你还没缓过来,先休息吧,余下的事我明日再来找你。”

洛凌抬眸看了他一眼,问道:“我们在哪儿见过?”

余汐脸色沉了下来,淡淡开口:“也许吧……有些记不起来的事情大概是不想记起来吧,忘了也是好事。罢了,你早些休息吧。”

洛凌紧盯着被余汐悄悄下了封印的门,又重新把四周大量了一番。这个房间挺大,摆设也很气派,精致,怕不是什么普通的客间。除了唯一的门被下了封印外,两扇窗外五不远都是大面积的水,应该是世人所谓的忘川了。这里也没有个地道什么的,看来是走不了了。

不过洛凌暂时也没想着要走,于是又躺了回去,回想起刚才的对话,不由地想道:原来以前认识吗?唔……记不清了,看来是一段一段颇不愉快的记忆呢……

想到这儿,又不禁自嘲的笑了笑,心里不知是怜悯自己还是责备自己。

“什么时候才能做到坦然的去面对啊?”

是个好天气。入夜,无风无雨。洛凌眯上了眼。

翌日。

“主君……主君!?”

余汐动了动,勉强撑起了头,樱红的眼眸里布满了血丝,眼圈发黑,直勾勾地盯着门口的鬼。

范无救吓了一跳,看到余汐肘下压着的生死簿和一边已燃尽的烛台时,无语至极:“一殿下!你知道今天该干什么吧?自己安排的事都忘了吗?昨晚又熬了一宿!?你说你老拿那鬼册子翻什么呢!”

余汐甩了甩头,清醒过来,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下属骂了,他面不改色,抬手收了生死簿,声音哑了些许:“有劳范小公子点提了,仪程正常,不用管我,提前准备一下吧。”说着起身出了书房。“工作就交给范小公子了,工钱嘛……暂时没有。我去做心里辅导,你自己加油哈。”

范无救气的肝疼,

瞬间发火:“余汐!你他妈……不给工钱就算了,那司仪堂的活,是无常干的吗———”

余汐充耳不闻,简单整理了一下,从总务堂那里取了昨天就在准备,连夜加班加点赶制出来的礼幽匣〔一种冥界特制,被注入法力,可以塑型的空间储物匣〕,有又风风火火地赶回幽冥殿,引得见者纷纷议论。

甲:“哎,很少见一点殿下如此匆忙啊。”

乙:“你不知道吗?昨日往生殿有主啦!”

甲:“啊?你没开玩笑吧!咱们十殿终于要凑齐了吗!”

乙:“对啊,一殿下估计是要准备做心理辅导了吧。”

丙:“可我看一殿下当时给其他殿下做辅导的时候,不是把人家吓哭(十殿下),就是被骂(七殿下)被打(三殿下)啊?”

甲&乙:“这……”

范无救:“你们几个瓜吃的挺开心啊~还不快去干活!”

“哇啊!无常大人的怨气又加重了啊!”

“只要别扣咱工钱,什么活都行啊!”

“诶嘿嘿,无常大人好凶哦,我好喜欢啊!”

“……”

余汐停住步子,呼了口气,悄悄解开了门上的封印,却还是被人发现了:“不用敲门了,进来吧。”

余汐闻言一笑,推开了门,洛凌已经坐了起来,星蓝色的眼眸里没有丝毫从睡梦中醒来的朦胧,头发看起来有点无伤大雅的乱,头顶两撮快卷成心形的小呆毛将主人高冷的人设硬生生拽向了可爱。

余汐不动声色地别过眼,将礼幽匣放在床头:“别那么紧张,我只是来做心理辅导的……你要再睡会儿吗?”

洛凌看了看礼幽匣,眼底闪过不易察觉的金色:“我要洗漱。”丝毫没有作为客人的自觉呢。

余汐摊开手:“好吧,我在前院等你。对了,这匣子认主,放东西也很方便,算是我代表九幽送的一点儿心意吧。”出去时也是礼貌的带上了门。

洛凌呆坐了一会儿,刚才略施法术,看见礼幽匣里是一块玄木刻金的牌子,下面还压着一件看起来挺华丽的衣服。

洛凌打开匣子,那块牌子还是很精致的,正面刻着“阎王印”三个金色的大字,反面上方有一个金色的“二”,下方画着一朵盛开的彼岸花,整块牌子大致呈长方形,巴掌大小,似乎还蕴藏着一股略感熟悉的法力。

相比之下,衣服就比牌子华丽多了,款式比较正式,大体上为冥色,衣领和袖口有青玉案的饰纹,有点像是朝服或者官服。

再看那匣子,自打开起就有了变化,,不再有那么多繁杂的装饰了,周围闪着星蓝色的弱光。洛凌有种预感,这东西能塑形。他伸手稍加法力,匣子便在光晕里化为一只镯子。

果然!

但洛凌不大喜欢在手上做装饰,会影响打架……啊不,切磋。他细想了下,将匣子又塑成了一只蓝玉水滴型的耳铛,与耳朵相触的地方是一颗红玉。

“挂耳朵上应该没多大影响吧?”

衣服还是很合身的。

洛凌穿戴好后,又对着那根蓝白相间的发带愣住了。

“?”这东西怎么用的来着?

洛凌开始思考,洛凌无法思考,洛凌放弃思考。

他把发带缠在手腕上,随手抓了两把头发就出去了。

前院,余汐已经摆好了棋盘,他看了眼洛凌散落的发,轻笑一声,示意他坐:“阎王印给你好好收着,这玩意儿作用还挺大的,平日里是身份的象征,联系同僚,追踪定位,危机时刻或许还能保命……你会下棋吗?”

洛凌不语,抬手拾起一粒百子落下,将碎发向尖耳后挽拨了几缕。衣袖起落间隐约能看见一截蓝白色,平直的下耳缘坠着一只璇玑红悬豆蓝玉耳铛:“要我给你打工?”

余汐移开目光,看着棋盘上这熟悉的落子点位,面上毫无波澜,他追着那白子的下一点位,落了黑子,说到:“是,但不完全是。你应该看过阎王印了——二殿阎王,很高的官位,换句话说,你可以使唤别的鬼,给你打工。”

洛凌丝毫不方,继续布自己的局,顺口问到道:“意义何在?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好处倒是没多少。先王嘱托我的时候说,‘好处没有,你就是一穷打工的!’你说,我该怎么办呢?你们好歹还有我给的工钱……呃,俸禄,我可比你们惨多了。”

洛凌:“……你最好找一个合理的好处。”

余汐:“嗯……比如我会回答你所有不涉及大世界观念的问题?”

“我不喜欢打打杀杀的工作。”

“尽力而为。唉,给别人都是心理辅导(bushi),到你这儿就成交易了?”

“你清楚就好。”

“这局是谁教你的?”余汐再次落下一子,从最致命的位置破了洛凌的棋局。后者无所谓,不轻不重地补了一子,挽回了大半个局势。“忘了,不过他下棋应该很厉害。”

“……”余汐低眉落子,二人不再言语。

“主君。”直到范无救进来时看到差两个子就放满了的棋盘,方言都给气出来了。“……您二位搁这儿占点儿位拼图呐?一个时辰了,盘儿都摆满了啊”

余汐眯眯眼,用最后一子赢了这局棋,摊开了手:“赢了。范小公子有何吩咐?”

“不敢吩咐,阎桂仪式准备好了,众位殿下随时待命。”

余汐收了笑,略显严肃地看了一眼一脸无辜的洛凌:“启程〔仪式开启的意思。后文闭礼为仪式结束〕。”

洛凌还沉浸在余汐风骚的走位中,就被带到了奇怪的地方。路上洛凌没仔细看,只觉得这地方的光线很暗,有种莫名的压迫感,他环顾四周,轻轻皱了皱眉。

余汐从后面按住洛凌的肩,将他转了百八十度,按坐在一个椅子上,后者抬头,一面琉璃镜,在昏暗下反着稍显诡异的光。余汐拉起他的右手,从小臂上取下那根发带,拿起桌上的桃木古梳,上手给他束发。

“等会儿别太惊讶,我们这儿的仪式有点吓人,你一会儿小心点,别把魄体伤了。”

洛凌愣了一下,余光看见身后人修长的指在尖耳下的一抹蓝边停顿了一下,又迅速收了回去: “我是怎么来到冥界的?”

“简单来说,人体死后从凡界掉下来的。不过还算好,其他人有的直接就栽进忘川里了,你,被我接住了。”

“……那间屋子,是你的卧寝?”

“是。”

“这里,是什么地方?”

“先王和先王妃的祠堂隔间。先王是一代阎罗王,你,我以及其他八人都是二代阎罗王。”

洛凌还想问问魄体是什么,眼睛便被余汐捂上了,男子温柔却显得轻佻的声音绕在耳边:“之前你看到的是我的实灵,就是一种近乎凡人的形象。我们平时大多都以实灵示人。”

说话间,余汐将手从洛林凌眼上移了下来:“你现在看到的是我的魄体,是鬼族人的本体形象。也就是说,我们有两种形态,而实灵,算是一种比较虚假的实体。由于魄体是本体,所以魄体一旦消亡,纵为阎王,也要步入轮回之中了。”

洛凌盯着镜子里的余汐,亚麻(bushi)呆住了。

脸色似乎苍白了不少,毫无血色,樱红的眼也发生了变化,眼白变成了灰色,同瞳仁倒是黑的分明,竖针形的瞳孔反而呈现出血色般的红,上下眼睑有些许青黑,但不多,上下边等长的尖耳配着尖利的犬齿。颜值依旧感天动地,只身上的戾气与阴气加重了不少,还有那骇人的煞气,都快实体化了。

“你们,都长这样?”

“并不完全是,血统纯正的原生鬼族,比如我,才长这样,像你们这样的新生鬼族,顶多就尖犬牙,冥灵耳〔冥灵耳:上下边等长的尖耳,神灵耳:上边长,下边短的尖耳,魔灵耳:上边短,下边长的尖耳。池灵耳:下边平直的尖耳〕罢了。不过你好像并不是这样的,异界人?”

洛凌愀然:“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余汐笑了笑,在镜子里却显得有些可怖,他顺手拉起洛凌往外走,:“时间差不多了,大家应该都到场了。跟紧张了,二殿下~”

(小洛凌:救命!妈妈你这个角色太开挂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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