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夫人,四爷叫您过去。”
正被合欢伺候梳洗,院里的管事婆子过来通知道。
“他今日叫我做什么?”我擦了把脸。
合欢接过毛巾,小心问道:“四夫人……昨晚、您都不记得了?”
“昨晚、昨晚有发生什么吗?”我应该一直在睡觉?
以往宿醉都会都头疼,可今日醒来并未觉任何不适。难道,梦中高我来过的缘故?
听完合欢转述昨晚的情况,去往主院的路上我双腿都在打颤。
“温若,你、你别怕啊……他他虽然杀过你一次,可不一定还有第二次,我们……我们不是有大哥的扳指作护身符嘛。”
面对一个曾经心狠手辣毫不犹豫赐死过自己的男人,那种心理阴影确实是难以磨灭的。
我虽然还好,可也忍不住心中打哆嗦。
“四……爷。”
苏慕和正在架子上挑书,听到声音,一旁的苏安将轮椅转向我。
他抬了抬手,苏安拱手退出房间。
“站那么远做什么?过来!”
苏慕和轻抬眼皮,见我远远躲在门边,清冷斥道。
“我……我在这里就好,免得不慎、又误伤了四爷……”
“要我说第二遍?”
男人声调一沉,我只能一步一顿,不情不愿地挪过去。
他却不说话,就让我那么站着。
仿佛书中的字句吸引了他,让他入迷,已经忘了这边还有个人存在。
我想开口,温若阻拦,“万一打扰了他看书……他会不高兴……还是再等等吧。”
我抬眼,毫无顾忌地打量他。
男人衣冠周正,清浅冷寜,垂眸不语的样子,也让人望之生触,不敢或近。
这样的男人,若是能拿下,应该不必担心日后其他女子的惦记。
不过梦中高我那个任务,对我来说真是要命。
如果换成大公子该多好。
“看来你是不知道自己究竟该摆在怎样的位置。”
苏慕和倏而开口,我还没意识到发生什么,他唤进苏安,在我面前摆放一只蒲垫。
“四夫人,请跪下。”
“我?”我盯着苏安一本正经的冷脸,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一点儿人权都没有。
“怎么,四夫人不愿意?”苏慕和自书中一抬眼,嗓音疏冷,极具威压。
林温若劝我不要忤逆他。
就这样跪了一上午陪读。
“四爷……温若错了。”
我决计不要硬抗,还是服个软捋顺这个睚眦必报的小心眼的逆鳞。
“……”
他不理我。
难道是嫌我嗓门小没听到?
“四爷,温若知错了!”
我又壮着胆子高声重复了一遍。
苏慕和这才懒洋洋地睨我一眼,“哦?四夫人错哪儿了?”
“……”心里咒了他祖宗十八遍,还是柔柔弱弱答道,“温若不该、不该出去饮酒,不该吐脏了四爷的靴子,不该……不该调戏四爷,不该随便出门、不该……”
“行了。”他撂下书,眸光泛出冷意,“你与三哥去了哪里?”
“温若与三哥……”
“嗯?”
“温若与三爷、”我赶忙改口,“去了趟蘭缎庄。因为在布店里遇到无赖,巧遇三爷解围,这才、这才跟三爷一同去布庄的。”
“是你要跟他去的?”
“温若岂敢。实乃三爷盛情难却,温若又是头次见着三爷,不敢拂了长辈的意思。”
“哼,”苏慕和鼻腔里沁出一声似笑非笑的冷音,“酒也是他灌你的了?”
“啊对对对,是三爷灌的,不是温若自己喝的。温若素来谨守妇道、滴酒不沾的。”
我顺势都推给了苏三颉,反正他那日故意抱我回院子铁定别有心思。
这两兄弟要如何内斗别把我拖进去。
“四爷……温若以后绝不惹您生气了,能放我回去吗?”
“跪满三个时辰。”
膝盖疼,肚子饿。这男人一点儿都不知道怜香惜玉。
“四弟真是好雅兴。”
苏三颉看着屋内情景,一跪一坐,一冷一愁,倒是说不上的和谐。
从没见他对哪个女人有如此耐心。
愿意调教,是不是说明,他心里在意?
我循声望向来人,玉面含笑,清风拂身。分明儒雅,暗藏挑衅。
苏慕和面色一凝,“三哥何事登门?”
“昨日之事,怕四弟有误解,我还是亲自来解释下比较好。”苏三颉摇着折扇,停在我旁边,一双眸子逆光下格外深邃,“四弟妹娇弱,四弟如此重罚,可是会叫人心疼唷。”
这个苏三颉,不是来和事,怕是与我有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