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王殿下,我并未说笑。肃王殿下当真忘了我吗?”纪咏凑到朱延面前,眼中有泪光闪烁。
朱延扭过头去,眼神有些悲哀。
“我多么希望,我们永远不会再见。”朱延的右眼有一滴泪在脸上滑落。
纪咏伸出手轻轻擦拭掉了朱延脸上的泪水,在他的眼角落下了一吻。
“无论如何,在我看来,肃王殿下永远是那位战无不胜的少年将军。”
“其实我一直都很害怕,害怕再见你。见到你,我便总是想起当初那个狼狈不堪的我。”
纪咏轻轻抚摸着朱延的脸,眼眶微红,连嘴唇都颤抖着。
“从最初,你便是我的榜样,后来见到你跌坐在地上,我心疼得要命。高高在上的少年将军,怎么就筋脉尽断了呢。”
朱延着急忙慌地帮纪咏擦眼泪。
分明是自己曾经的伤疤,纪咏却比朱延更加伤心。
“都过去了,别哭。”
纪咏紧紧抱住了朱延:“殿下,从那时候我就发誓,我一定要让伤害殿下的那些人付出代价。”
“纪公子,其实我与你并不熟,你实在不必为我付出那么多。”
“肃王殿下,您不曾想过宋墨他们为何会这样喜欢您吗?”
朱延松开手,微微蹙眉。
“自然是因为他们是我带大的。”
纪咏脸上是淡淡的笑,摇摇头。
“不是,是因为肃王殿下本就是极好的人。纵使打仗,也不会取百姓的一针一线,甚至遇到乞儿、灾民都会伸出援手。”
“殿下文武双全,性情纯良,是这世上最好的人。”
朱延被这话逗笑,眉眼弯弯地对上纪咏的眸子。
“瞧你这话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亲眼所见了呢。”
纪咏微微低眸,默不作声。
朱延一怔,眉头又皱了起来:“我们……曾经见过?”
“不重要了,都不重要了。”纪咏笑着摇摇头,“听说肃王殿下的棋艺甚好,不如?”
朱延微微勾唇,抬起手:“去吧。”
亭顶突然有人影闪过,纪咏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你一直在防我?”
“怎会呢?只是防人之心不可无。”朱延朝纪咏举杯,微微挑眉。
“也是,毕竟要杀殿下的人数不胜数。”
——
邬善翻阅了几下古籍便砸在了桌子上,脸上满是不耐。
“火气真大啊。”朱佑晟慢慢悠悠地坐在了邬善对面,拿起了那本古籍,微微勾唇,“这可是皇叔最喜欢的古籍了,若是让你砸坏了,他只怕要生气。”
“太子殿下怎么来了?”邬善微微挑眉,目光不善。
“怎么,孤来皇叔这儿难不成还要经过邬公子同意?”
“自然用不着。不过,若是被朝中大臣知晓,只怕要以为老师勾结太子殿下了。”
朱佑晟轻嗤:“此事就不劳邬公子费心了。”
“那怎么行呢?毕竟肃王殿下是下官的老师,老师总该上心点儿的。”
“不过是皇叔的学生,怎么比得过孤与皇叔血浓于水?”
“是啊,太子殿下与老师乃是叔侄,可老师筋脉尽断被送往边疆时,太子殿下又在哪儿呢?”
朱佑晟微微握拳,恶狠狠瞪着邬善。
房门突然被敲响,外头传来了侍卫的声音。
“二位,殿下请二位去湖心亭一聚。”
朱佑晟和邬善对视一眼,都皱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