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流云坐在床边，握着张晨的手，盯着被他拿出来摆放在床头柜上的瓶子。
如果喝下去，他可以长生吗？长生的话，他就可以陪着老大去寻找那些记忆了吧？
顾流云伸手就要去拿那个瓶子，他的手腕突然间被抓住。
“流云，不要，那不是什么好东西。”张晨揉揉太阳穴，眼神仍旧有些迷糊。
顾流云目光有些呆滞，仍旧伸出手，只是本该握在瓶子上的手，抚摸在了张晨脸上。
“君珩，你怎么连一个机会都不愿意给我呢？”
张晨微微低下头，仍旧将顾流云的手拉了下来。
“流云，我的命太长了。”
他的命太长了，长到可以遗忘所有人所有事。顾流云会永远记得张晨，可张晨却记不住顾流云。
或许千百年后，顾流云离开了人世，而张晨也不会再记得那个他带大的倔小子。
顾流云苦涩地笑笑，眼中有泪光。
“我明白了。老大，你好好休息。”
顾流云走后，张晨才自顾自地嘀咕着。
“流云，你该有更好的爱人，而非我。”
——
张晨来到了地下室，张念坐在一张椅子上，手和脚都被禁锢着，无法动弹。
“张晨，你还真是个疯子。”
张晨俯下身对上张念的目光：“你都可以疯，我为什么不可以呢？哦对了，实话告诉你，当初对你动手的人不是张起灵，是我。”
张念的眼神从愤怒到恐惧。
“你到底是谁……”
如果是张起灵，身为张家族长，能得知张念所做的事情不算奇怪，可是张晨只是一个本家人。现如今又这样轻而易举地抓到了他们，而且顾流云还在墨脱埋伏了这么久……
即使做了那么多疯狂的事情，张念还是不由地对张晨感到恐惧。
“我是谁？我可以是张起灵，也可以是张晨，你希望我是谁？”张晨摁住了椅子，和张念四目相对。
“老大，张海客来了。”顾流云走到了门口，神情很是严肃。
“让他去招待厅等我，我去换件衣服。”
“好。”
张晨拍了拍衣服上的灰：“放心，我不会对你动手的，我只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张晨！你才是最大的恶魔！”
张晨停下脚步，回头朝张念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多谢夸奖。”
——
张晨换了一件黑色的新中式，看起来淡漠而又高贵。
“好久不见。”张海客死死盯着张晨。
“确实是好久不见，你没有当年那么年轻了，看起来似乎也成熟了不少。”
张海客浅笑：“比不得你，老了不少。”
张晨浅笑，端起了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认识你们的时候，我本就不年轻了。”
“张晨，你究竟想干什么？那样东西是什么？”
张晨摸了摸口袋中的东西，微微弯眸，拿出瓶子放在了桌子上。
“要不，你亲自试试？”
张海客盯着那诡异的红色，眉头微蹙。
“这东西，你怎么得到的？”
“我的东西，你不必问那么多。”
张海客垂下头，双手交叠在一起：“你见到张起灵了吗？他在哪儿？”
张晨淡笑，慵懒地靠在椅子上。
“与你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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