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晟“边总,您怎么来了?”
苏晟“这也不提前打个招呼我们好准备准备。”
苏晟敏锐地捕捉到空气中悄然弥漫的微妙气息,不失时机地举起晶莹的酒杯,试图以举杯的礼仪来化解这份尴尬。然而,围坐的几人皆是江湖老手,精明如狐,他们从那无声的暗示中读出了更深的含义,于是纷纷起身,仿效苏晟,向边伯贤致以敬意。
边伯贤“打了招呼还怎么在这碰到您呢?”
边伯贤“我这人不爱说废话,在座各位也是聪明人。”
边伯贤“聪明人之间的谈话就不拐弯抹角了。”
接下来的话,其他人是不方便听的,也是为了给苏晟留几分情面,不把窗户纸捅破。
见状,众人皆显明智,纷纷优雅地起身,手中轻轻提起那象征商务礼仪的西装外套,礼貌而不失时机地向门口缓步而去。
边伯贤“苏市长。”
边伯贤“我不知这晏都的天何时变了。”
李东阳迟迟不来赴宴,想必是半路上被边伯贤给逮了,这活阎王,半月前还在城西处理事情,怎么竟这般快就赶回来了,像是掐点赶回来见什么人似的。
见苏晟的神情恍若凝固,边伯贤微微蹙眉,修长的手指在光滑的桌面轻轻敲击,每一下都像是在敲打紧张的空气。
苏晟“宝秀园的事情就是误会一场。”
苏晟“今天叫李总来就是打算解约的,可是不巧了边总您料事如神已经知会了李总,这就没有我什么事了吧?”
苏晟胆若心惊地吞了吞口水,惹谁也不能惹面前这尊大佛呀,如今边伯贤面色不定,苏晟越发紧张地捏紧了手中的红酒杯。
边伯贤“别紧张。”
边伯贤“我又不会吃人。”
边伯贤“误会解开是最好不过,后续处理还得市长您和他交涉清楚,索性现在工程还没开启,赔进去的也不过只是几百万违约金而已。”
苏晟连连附和着:
苏晟“是是是,都是误会一场。”
苏晟“这时间也不早了,今日我女儿刚到家,我得先回去了。”
男人无聊地转动着手上的戒指,脑海中忽然浮现一个人影。
边伯贤“苏景垣?”
苏晟“哦不是她,是我前任夫人生的女儿,叫景瑟。”
苏晟“她母亲在宁城病逝了,虽然当初场面闹得难看,但孩子总是无辜的,就商量着将她接过来和我们一起住。”
后母,继妹,大伯家过继过来的堂哥,有趣。
边伯贤暗暗思量着,此时的苏景瑟估计正一个人待在房间里开始筹谋未来的路了吧。
她素来以聪颖过人著称,因此边伯贤对她很是放心,安心将她暂置于苏家,深信她在那复杂环境中定能游刃有余。
边伯贤“那真是巧了,我今日途径宁城,兴许路上曾遇到过令嫒。”
苏晟“对了,过几日会举办小女归家的宴会,到时还请边总赏光啊。”
边伯贤“好。”
——
苏晟已经离开很久了,聚仕轩的七层有一个风景极美的露台,在那可以看到漫天的星星。
颜祈“哥,你真不担心她吗?”
边伯贤“开弓没有回头箭。”
颜祈微微颔首,欲言又止,那欲语还休的神情仿佛在空气中织起了一张无声的网。边伯贤捕捉到了这一微妙的变化,道:
边伯贤“想说什么?”
颜祈“我觉得她挺可怜的。”
边伯贤“可怜吗?……或许吧。”
本该是无忧无虑的岁月,她却过早地承受了命运的残酷戏谑。那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如同狂风骤雨席卷了她的童年,温馨的家庭一夜之间化为残破的梦影。她在碎片中踉跄,每一片都刻着曾经的笑声与温暖,她小心翼翼地捡拾,渴望在心间复原那份失落的完整,那份遥不可及的爱。
颜祈“而且哥你嘴上说着不担心,还不是巴巴儿地赶回晏都了……”
颜祈小声嘟囔着,三天的路程硬生生一天半就赶回来了,这不叫担心叫什么?还不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