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魂殿,教皇殿。教皇宝座犹如天空的焦点,映照着无尽威严。
当千仞雪踏入武魂殿那刻,她就知道了"千仞雪,你终归还是回来了…"大殿之上,那位身姿卓绝的女子轻轻一叹,声音如丝如缕,在空旷的殿堂内缓缓回荡,犹如历史的低吟。
这个女人灿金色的长裙礼服从头到脚,极为合体,炫丽的礼服宝光闪烁,上面有超过百颗红、蓝、金三色宝石。
头顶的九曲紫金冠更是光彩万道,手握一根长约两米,镶嵌着无数宝石的权杖。白晳的皮肤,近乎完美的容颜,令她看上去是那样的与众不同。尤其是身上流露出的那种无形的高贵神圣,更是令人忍不住会生出顶礼膜拜的情绪。
她是那样惊人的美,高贵、典雅、恬淡,各种美好的词语似乎都可以用在这个女人身上。尽管她已经不再年轻,但岁月的痕却似乎并没有在她身上留下。
“十二年了,我该怎样面对你,千仞雪?‘孽种’亦或‘女儿’?”比比东轻声自嘲,那苦笑如同秋风掠过凋零的花瓣。
她深知对千仞雪幼年留下的阴影无法抹去,说不懊悔是假的。
然而,每当千仞雪的身影映入眼帘,她内心的狂澜便再难平息,那个晚上的阴影,与千寻疾的纠葛让她无法以平常心相待,但是这些年她有时梦里也会梦见她。
说来也是可笑,自己怎么还犯贱了呢,人在的时候连看一眼都嫌脏,人走了反而时时刻刻惦记着,她不应该如此啊!
“罢了,人回来就行了。”比比东叹了口气。
片刻后,千仞雪和千道流情绪都逐渐缓和过来了。“雪儿,你一回来还没见比比东吧?”千道流声音低沉。
“没有,我一回来便直接来见爷爷您了,那个女人她可不配。”千仞雪一听到比比东这个名字,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那个女人,为了给她自己的徒弟铺路,竟然让她去天斗卧底,连这种低俗手段都想的出来,还在义正言辞的告诉她,这是她身为武魂殿少主的责任。
"小雪,事情并非你所想的那样简单。" 千道流的手指温柔地穿梭在千仞雪金色的发丝间,低沉的嗓音里满是怜惜。“她的内心同样承受着无尽的苦楚,毕竟,当初错误并不在她。”
“她对你的情感,并非你想的那样——那份情,如同你我血脉中的温情,是无法割舍的。”
“毕竟,你是她的女儿,你们之间有相同的血,她是除我之外,你最亲近的人啊。”
"‘母亲—”千仞雪轻声呢喃,这两个字在舌尖翻滚,带出的却是一丝苦涩的笑意,如同花瓣在风中颤抖。她的身体不自觉地战栗,每一根纤维都在诉说着难以言表的情绪。
“爷爷,您说的有理,我铭记于心,然而当年那封信,割断了我心底的最后一缕希冀。”
“她竟让我,一个才六岁便漂泊在外的我,年仅十岁的年纪,潜入天斗皇室当卧底。”
“她可曾记得,我是她的亲骨肉?要我两任教皇血脉,去伪装成天斗帝国皇帝的儿子?这对我不是羞辱是什么?”
“她还在信上洋洋洒洒地指导我如何扮演一个的侍女,伺机取代雪清河。”千仞雪越说情绪越失控。
那个晚上,试炼时得到的信,她还在期待她会说什么,但是现实狠狠给了她一个巴掌,那一年每天晚上是她试炼最痛苦的时候,她给了她精神上的一击。
"爷爷,这份耻辱如巨石压心,叫我如何承受?即便她未曾承认我是她的女儿,可我是您孙女,是父亲的女儿,更是武魂殿尊贵的少主,天使神的继承者!”
“若父亲尚在人世,他会忍心亲眼见他的女儿,管别人叫父亲吗?她竟还有颜面提及武魂殿少主的职责。”
千仞雪的声音破碎而激昂,将积压的情感倾泻而出:“爷爷,你可能以为我不记得了,但我真的还记啊!她当年是真的想要我死啊!”
爱之深,恨之切,情感的漩涡中她沉沦不已,无法抽身。
爱恨嗔痴,如丝如缕,缠绕心间,难以启齿。
千仞雪吐露了心底沉积已久的衷肠,泪珠如断线珍珠,从她的眼角落下,无法抑制。
她的委屈如潮水般涌动,她究竟何错之有?
为何比比东对她施以这般冷酷,明明她们本应是世间最亲近的人,却亲缘似薄,母女形同陌路。
千道流的眼眸染上淡淡的红色,轻轻的叹息在空气中回荡,似落叶轻触湖面,引起周围一片涟漪。
身边的几人连忙纷纷开口,柔声细语地抚慰着千仞雪,如同春雨滋润着初绽的花朵。
当年的那件事,千道流以为千仞雪忘了的,没想到还记得。
比比东让雪儿去卧底的那封信,他还没有拆开来看,心里想着比比东是否会想跟雪儿缓和一下关系,是否会惦记千仞雪。可是还不等他怎么办时,这封信就被一道力量带走消失了。
他也没想到,这封信竟然是让小雪去那天斗皇室去做卧底。
比比东啊,比比东,当初的事情是千寻疾做错了,他该死,所以比比东在杀了千寻疾的时候,他虽然丧子之痛,但是没有因此杀了她,毕竟是千寻疾的错,纵然千寻疾是他的儿子,他也没有袒护,但是难道你就没做错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