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霞如墨,浸染了天际,黑羽轻扬,落在那枯萎的山茶花瓣上,似乎预示着这片土地上的故事,带着一丝不可言说的哀愁。那朵山茶,似曾相识,它的凋零,是永恒的定格。
夕阳如一位画家的笔触,在上海滩上洒下温暖的鎏金,与古板的建筑灰蓝交织,绘制出一幅动人的风景画。送走最后一位顾客,我放松了紧绷的神情,这才意识到秋意已浓。街道空旷,我从口袋里掏出怀表,六点的指针轻轻跳动,时间足够,还能去报社搭把手。
我嘴里随意哼着不成调的小曲,手中的动作不停,将几本书籍整理得井井有条。
请问,还有花吗?
一声清冽的沪腔传来,估计主人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
我微微抬头,作为一名侦查员,我知道如何在面具后藏匿自己的真实情感。
有的。
她,瓷,微笑着回应,一束山茶花,如她的笑容般清雅。她身穿一袭红色旗袍,手中拿着一本书,眉眼间透出的清秀。
深夜,我还在报社整理资料,耳边回响起巷子里对瓷的评价。
巷子里的女子就应该三从四德,相夫教子,哪能像她一样整天抛头露面。
我心中默念,只能从父从夫从子,可我知道,一切都会有所不同。
再次遇见瓷时,她正侧着脸,在报亭买报,礼貌地道谢后,便靠在灰色的墙边,沉浸在阅读的世界里。
我忍不住好奇,她如何在那个充满偏见的小巷中保持清醒。她似乎听到了我的疑问,微笑着,好像在说,这是一个多么幼稚的问题。
事实上,思想的觉醒与是否有人指引无关。
我轻拍她的肩,微微叹息,中国的路还很长,我很高兴你找到了自己的方向,也很抱歉,我们有机会应该好好聊聊。
我从路边借来纸笔,递给了她。
她的字迹,如同她的人一样,瘦金体,飘逸而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