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武时,陛下就教过我,永远不要对对手手下留情。
我与范闲的这一战,李承儒与禁军并未插手,或者说,他们插不上手。
范闲的功夫,与我大概是不相上下的,我们练得都是同一种真气,霸道非常,然我的真气、内力似乎高他一筹,手中又有兵器,但……范闲的身法实在是有些…诡异……毫无章法,乱七八糟的,并不十分厉害,但用的都是很聪明的打法,又知道借力打力,打的人措手不及。
不记得跟范闲过了几招了,待落地时,我尚且完好无损,范闲已是气喘吁吁,胳膊上也被我划开一道口子。
“大人!”王启年着急的喊道。
禁军们看准了时机,将我与范闲二人围在中央,却因未曾听到李承儒的命令没有上前。范闲借机道:“姑娘好身手。”
“小范大人也不错。”我如此道。
“那既然我觉得你不错,你也觉得我不错,我们就各退一步,各回各家不行吗?”
“有命在身不敢退。”我笑了笑,也不敢再用那种调子说话。
“是谁?”
“杀了我,我便告诉你。”
“姑娘,那你不就是在逗我了吗?我杀了你,你死了,我还怎么问你?”范闲背起手,开始绕着我踱步,“真是奇了,我总觉得姑娘你似曾相识。”
我警惕的看着范闲揣在腰间小包里的手,很好奇他会拿出什么样的毒。
“姑娘,你真的不认识李尽欢?我怎么越看姑娘越觉得姑娘就是长乐郡主呢?”说罢,范闲白着一张脸,将手一扬,白色粉末扑面而来,我却稳如老狗,“小范大人没听说过吗?九品以上,毒药…是无用的。”
“我这可不是毒药。”范闲很骄傲的从随身小包中拿出一只开了盖子的小药瓶,“此药名为颤声娇,是名副其实的春药。”
李尽欢?
那边王启年站到范闲前面,很母鸡护崽似的保护着范闲,还不忘哈哈大笑,“我们大人在出使北齐之时就是用的一手春药,拿下的北齐圣女海棠朵朵。”
“我不是!”范闲连忙否认,从王启年身后探出头冲我连连摆手,“我不是我没有!”
我闭了闭眼,感觉一股燥热从体内升腾而起,又有些头晕乏力,于是更加生气,抬剑就要活劈了范闲。范闲却道:“姑娘,范某从不趁人之危,你看,你中了春药,我们这又一帮大男人……对吧?你还是先走吧。”
恍惚间,我好像看见范闲在对我使眼色,示意我寻个僻静处等他。猜想,他应该是认出我来了……
我收刽回鞘,跨马而去,包围着我的禁军不知受了谁的指示,自动让出一个口子。在马上,我不忘回头愤恨的看一眼范闲,他笑着跟我摆手说再见,却用眼神,示意我往东边走。
随身带春药,他分明就是个登徒子!
我觉得范闲就是个克星!我的计划、李承泽的谋算,一到范闲这里就都会脱离原本的轨道失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