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杀人了…
杀了一个想要刺杀陛下的刺客……
我愣愣的看着脚边倒下的黑衣人，他是在我练武的时候闯进来的，他提着长刀闯入御书房，直刺陛下门面而去……我不记得自己刺了这个黑衣人多少剑，他的血溅到我脸上，呼吸之间，我都能闻到血腥味。
握着短剑的手还在微微颤抖，不知是害怕，还是兴奋。
不，我不该兴奋的，
我转头看向依旧淡定的陛下，腿一软，便这样跪、了下去。“陛下，我…杀人了？”
“是，你杀人了。”陛下拉着我起身，叫我坐在他的脚凳旁，用帕子一点一点擦拭着我脸上的血迹，“你保护了朕，杀死了一个刺客，你做的很好，想要什么奖赏？”
我摇头，
“既然你不知道想要什么，那就让朕来决定赏你些什么。你之前不是说想要个大澡池子吗？那么朕就赐你一座郡主府，想要大澡池子，随你挖去。”
我没有做任何反应，只觉得心忽然被什么东西高高吊住，落不到实处的发慌。我望着陛下温和威严的面孔，浑身都在发抖，身体的本能让我朝后退去，陛下笑着问我怎么了，我似乎才回了神，哭着说我害怕，陛下便抱住了我，就像是小时候他抱着我那样，犹记得那时候，他的怀抱温暖而坚毅，而如今，他的身躯依旧如铁一般，却冷的让人害怕，他让我伏在他膝上，一手握着我的手腕，一手轻轻拍打着我的背，告诉我：“人拿起武器，就是要为了杀人，你以后也可以为了保护自己而去杀人，为了利益去杀人，为了庆国去杀人，就像是今日，你保护朕一样。”
为了保护自己杀人，为了自己的利益杀人，也要为了庆国去杀人。这便是，陛下要我学武的用意。
我红着眼，看那具尸体被赶来救驾的侯公公和侍卫们拖走，这才觉出不对劲来。这里是皇宫，有八品上的宫典、有九品上的燕小乙和深不可测的洪四庠，无数的禁军护卫，这等刺客，又是如何进的御书房？我转头再看向陛下，他已经不再掩饰自己脸上的算计和阴沉，我这才发现，自己从迈入御书房习武的那一日开始，就在被陛下利用了。
我红着眼，这才发现自己从迈入御书房习武的那一刻开始，就在被利用了。但我逃不开了，就像此刻，陛下按住我的命门一般，他只要稍稍用力，就能废了我一身的功夫，只需要一声令下，靖王府就可以消失的无影无踪，我知道，他是不在意后世评价，也不在意百官议论的，举家逃离京都，亦是不现实之事……我闭上眼，认了命般服了软：“李尽欢，听凭陛下吩咐，愿成为陛下手中、庆国最强之刃。”
陛下松开钳制我命门的手，哼笑着道：“庆国最强之刃，李尽欢，你还嫩了些。”他盯着我看了半晌，道：“尽欢，你可知道，你最有价值的地方，在何处？”
我不解摇头，我最值钱的地方？是我的家和家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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