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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以祂那蛊惑人心的声音,仿人嘴部的器官的部位张开闭合,缓缓地如同昔日小溪流淌的声音般念出奇特的字符:“霍雨浩,为我解开封印吧……把你的手放在这里,就好了。”
霍雨浩有些愣神,面前的少年实在看起来不像堕落已久的天使路西法。祂实在是生的好看,纵使周围血腥不堪:蓝色像祂曾眺望过的湛蓝星河,粉色像祂曾亲手饲养的那些凋零之花。如此完美无瑕,那些真正高高在上的神明也理应当自惭地低下头颅。
堕天使神色温柔,仿佛祂们是久别重逢的恋人,此刻将相拥或寒暄。
“把手给我。”鬼使神差,手抚上了堕天使的脖颈:“这是我为我自己设下的禁制,只有你能为我解开。你看。”指缝下,突然显现的黑色的项圈泛着猩红的光,不属于现代科技的怪异感令祂不禁头皮发麻:为何总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咔哒」
如同电流游走全身,霍雨浩的喉咙仿佛被死死掐住不能够呼吸,迟来的休克一瞬间侵占祂的全身:“雨浩,放松。”
「接下来,这座古老的水下迷宫万年以来所积攒的宝物,你尽可毫不留情的全部夺去……」
昏迷中被人狠狠按着向下深潜而去,身后迟钝的声响刺得祂耳朵生疼:「在真正变成堕天使的那一刻,你是无法与我交流的——把秘密尽可能地烂在心底吧,我会来找你的,不过不是这个时候。」
身后怪物的影子上浮,身前昏迷的人下潜:祂仍未知道自己一念之差究竟放出了如何可怖的怪物——比人类更狡猾,比魂兽更强大。在不远的将来,其羽翼终将铺天盖地留下遍地狼藉,成为杀之不尽、屠之不完的存在。
「我很喜欢秋天,跟你遇见的时候真的很好。」
是了,从此懵懂的潘多拉将放出无数灾厄,也将用相对应的无止无尽的努力去平息自己带来的罪孽。未了结的因果层层轮回递进,终将成为不可消磨的时间悖论。那只可怜可恨的堕天使可以是路西法的化身,可以是恶魔的代名词,也可以是某只曾被赋予至高无上的气运和魂力的三眼金猊。
不是因为祂肩上承载与背负的星斗大森林的气运,所以被人赠予代表着丰收与欢乐的「秋」的美名;而是因为祂爱的人喜欢他们相遇的那个秋天,所以祂暂且允许他人如此称呼祂。
「我要走了,不会很久。」
临别前,向来不懂什么是离别感的堕天使也不禁回望。祂再度悲伤和孤独,却仍未忘记双手合十地祈祷——这一次,祂不再为他人的视线而许愿,而是为自己和霍雨浩的未来虔诚地祝福着。既然诅咒既定的对象是祂,那么祝福又为何不可一试?
哪怕放出的恶魔足够涤荡世间,可希望也仍然会保存在那一方小小的盒子里,只是静静地植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