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望这几日总是睡不好,经常被一些无关紧要的梦所惊醒,今天她又早早地醒来,眸光顾及到窗外还是一片夜色,她便闭上眼睛,重新酝酿睡意,可这次却怎么也睡不着,她在想,若是这病治不好该怎么办?
又想到种种,她自觉自己是个惜命的人,她想一直活下去,可是越想她脑袋越清醒、越恐惧,烦躁间她撑着手坐起来伸手够到旁边放的梵高图集和画纸,很奇怪,明明她的思想很活跃,却没有一丝灵感,就这么一直静坐着,等到蒋媛给她送早饭的时候,她才叹息着放下画纸。
蒋媛将饭帮她摆在桌子上,一边扶她一边问∶"还没有想到灵感吗?"向望轻声说道∶"嗯,一直不知道该怎么画。" "说不定等,你和安歌他们相处久了,就有灵感了。"蒋媛补充道,向望不置可否。
吃完饭后,蒋媛正收拾着桌上的东西,门被轻轻地敲了几下,蒋媛连忙去开门门外,季安歌,卢旭和江衍生站在外面,蒋媛连忙邀请他们进来∶"快快来,望望一直在里面等着你们呢。"季安歌笑着走进来∶"阿姨我们没有骗你吧,我们说了来陪姐姐就一定来的。"蒋媛温柔地摸摸她的头,看到向望坐在床上,卢旭大声地朝她喊∶"向望,我们来啦。"江衍生拍拍他的头∶"这么大声不害怕把人小姑娘吓到?"卢旭又忙问向望∶"你没被我吓到吧?对不起,我刚才太激动了。"向望朝他微微一笑∶"没关系的,我没那么容易被吓到。"蒋媛看他们相处地很好就说道∶"那你们先玩,阿姨给你们拿点好吃的。"卢旭连忙应声∶"好的阿姨。"蒋媛笑着从抽屉里拿出零食,放到几人跟前后就轻轻地推开门出去了。
向望招待着三人,季安歌关心着问向望∶"姐姐身体感觉怎么样啊。"向望自嘲道∶"这病就是这样,它会越来越严重的。" "它是个长期的过程,只要跟着药物治疗,这个病会抑制一点的,姐姐,别灰心,我们都在你身旁。" 向望微笑地点点头。
这病她又何曾不知,现在她只是站久了,身体感到微麻,过不了几个月,她的四肢便就动不了了,她也就只剩几个月了,想到这,她眼眶微微泛红,季安歌看到她眼睛红了,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空气就这么陷入沉静。
"你也喜欢梵高?"一句男声打破这段沉默,向望点点头,"我很欣赏他的画作,我认为他是一位既伟大又孤独的艺术家,后世喜欢他的人不少,但在那个年代理解他的人又有几个呢?"江衍生看着向望的眼睛认真地说,向望看着他的眼睛慢慢闪出了点点星光∶"所有人都说他是个名副其实的疯子,但我认为他是个悲剧也是个天才。" "我赞同姐姐你,虽然我不懂什么画作,但是我希望你能像墙上挂的这幅《向日葵》一样,面向阳光,生机勃勃。"季安歌轻轻地拍着向望的肩,卢旭紧跟道"我也一样。" "不要将生活当做倒计时,你还有蒋阿姨,还有我们,我们都希望你好好活着,没有绝对的一定,一切都有可能。"季安歌坚定地看着向望,向望看着眼前的三人点点头∶"我会的,会好好活着。"
一小时后三人才离开,向望看着门被轻轻地关上,又转眸看上了墙上挂着的那幅《向日葵》,一朵朵花蕊肆意地开放着,金黄灿烂,她好像真正体会到了一点梵高创作这副画的意义,她往日死寂的眼神里终于像平静的水面上掉落一块石头,有了波澜,她够到旁边放的梵高图集,翻开第一张,在上面写上
向望,好好活着